“赵老！”
高育良、钟小雅、骆山河等所有人，齐刷刷，恭敬喊了一声。
赵蒙生踹开了门，径直走进审讯室。
浑然焕发最为震慑的气息。
不怒自威。
更何况，此时他怒气冲冲。
看样子。
他是彻底被陈岩石给激怒了。
赵蒙生身后，跟着燕莎莉。
显然。
燕莎莉作为赵蒙生的夫人，又是燕双鹰的燕……
哪怕是这样陪同赵蒙生出现。
都是一种威压！
纵然是王馥真见到赵蒙生，亦是神色微滞。
对赵蒙生较为敬重地打了声招呼。
“蒙生，你来了！”
“哎，我真是愧对你，老陈他……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
赵蒙生看向王馥真，安慰一声。
“老嫂子，啥也别说了！”
“陈岩石他既然这么牛气轰轰，冥顽不灵，非要当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那么，你也好，阳阳、小海也罢，什么都别说了！”
“直接交由纪委、检察院、法院各司法机关去处理！”
“按照法律程序，搜集证据，哪怕是陈岩石零口供。”
“只要证据确凿，该怎么审判，就怎么审判！”
陈阳、陈海沉默不语。
燕莎莉亦是对王馥真安慰道。
“老嫂子，你呀，别操心了！”
“尽人事，听天命！”
王馥真“唉”长吁短叹，“莎莉，我……”
高育良对赵蒙生客气而恭敬地道。
“赵老，如今，岩石同志不配合，恐怕，唯有按照您说的办了。”
不等赵蒙生表态。
陈岩石一阵“哈哈哈”放声大笑。
“呜呼哀哉！”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一丘之貉，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真是没想到啊，我陈岩石一生清廉，最后却沦落被妻子、儿女都背叛的地步，悲哀呐！”
“赵蒙生，你吓唬我没用，我说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审判得了我！”
“啪！”
赵蒙生勃然震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好一个大胆狂徒陈岩石！”
“你真当自己是谁啊？”
“谁都审判不了你？”
“枉你活了一大把年纪，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郑重警告你，在这里，是华夏，是法治社会。”
“没有任何人，能说出审判不了的存在。”
“当年，你是扛过炸药包，上过战场，为我们国家做出了应有的牺牲与贡献！”
“但，那并不意味着，这能成为你的护身符，成为你的免死金牌！”
“但凡任何公民，只要触犯了法律，违反了党纪国法，就该被法律制裁，就该以人民的名义被审判！”
“你狂什么？你有什么可猖獗的？”
“你口口声声说，人民，这就是你人民的名义？被你当做忽悠鬼的幌子？”
“只要你还稍微有一点良心，摸着你的良心，扪心自问！”
“你对得起党吗？你对得起国家吗？你对得起人民吗？”
“你再好好的反思，党亏待过你吗？国家亏待过你吗？人民辜负过你吗？”
“当你为了一己私欲，贪婪收下那些翡翠、玛瑙玉石当做花盆的时候，你有想过党和人民吗？”
“当沙瑞金为了拉你下水，讨好你，以‘小金子’的名义，送你各种小金条、小金鱼，你拿着小金库，你想过国家吗？”
“你这样的人，你还有什么脸面，叫着嚷着，没有谁可以审判你？”
“我来告诉你，你这样的贪污腐败分子，党可以审判你，国家可以审判你，人民可以审判你！”
“任何贪污腐败分子，都该被枪毙！”
“这些话，想必不用我教你，不用我说给你听了吧？”
“陈岩石，认罪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陈岩石刚欲辩驳。
陈阳、陈海走上前一步。
“扑通！”
“扑通！”
姐弟俩双双跪下，泪眼婆娑，磕头央求道。
“爸！回头吧！别再执迷不悟了！”
“爸，事已至此，别再错下去了，你一把年纪了，你经不起监狱的折腾，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吧！”
王馥真“啊？”了一声，近乎昏厥过去。
幸好，燕莎莉搀扶着她，“老嫂子、老嫂子，你怎么了？”
王馥真歇斯底里地哀求道。
“老陈，认罪吧！”
“不管处理结果是什么，我和阳阳、海子、小山，都陪着你承担！”
燕莎莉紧蹙眉宇，犀利的眼神，落在陈岩石身上。
“陈岩石，枉你曾经也算是铮铮铁骨的老一辈革命，一把年纪，敢做不敢当，你看看！”
“你的妻儿，你真就那么铁石心肠？你以为你是英雄吗？”
“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狗熊！”
“你好好地掂量、掂量，你觉得，你能保得住沙瑞金吗？”
“你最好搞清楚状况，目前我们国家反贪反腐的原则叫做……”
下不保底，上不封顶，不管是谁，一查到底！”
“你以为你这样是保得住沙瑞金吗？你就是个懦夫！”
陈阳、陈海苦苦央求，“爸，醒醒吧，别再错下去了！求你了！”
陈岩石紧咬着牙，一跺脚，狠狠地道。
“我不是懦夫！”
“我……”
“阳阳、海子，你们快起来！”
“你们跪什么！”
“老婆子，你别难过，所有一切，都是我犯下的错误，与你们母子、母女无关！”
“赵蒙生、骆山河，你们赢了，我认罪，我坦白，我交代！”
众人皆是长舒了一口气。
赵蒙生冷哼一声，严厉地斥道。
“陈岩石，你早干嘛去了？”
“瞧你混账的熊样，非要把局面闹成这样，你才肯罢休！”
“我警告你，把你做的，以及你知道的，统统交代清楚。”
“至少能让法院审判的时候，作为对你量刑的参考！”
陈岩石终究是破防了。
他整个人坍塌，瘫软坐在椅子上，茫然若失。
将一个贪腐分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对于这样悔恨，懊悔的场景，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不算陌生。
只是……
陈阳、陈海也好，很是痛心。
王馥真亦是老泪纵横，泪流满面。
“老陈，蒙生说得对，你早该这样了！”
“现在懊悔也不算太晚，老老实实的，把问题交代清楚，别再错下去了，别再妄想偷奸耍滑！”
陈岩石“唉”长叹一口气，“我认罪！我错了！”
“是我一失足，成千古恨！”
“是我自私，是我贪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