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省。
省会京州。
省检察院。
Z纪委巡视组临时办公区域。
“小雅,陈阳那边,对陈岩石的调查,情况如何?”
骆山河以组长的身份,对目前的进展情况。
询问了钟小雅。
钟小雅轻微摇头,“骆组长,暂时还没消息。”
“不过,陈阳会从帝都回一趟汉东,专门找陈岩石谈。”
骆山河寻思片刻,沉然道。
“好!”
“目前这个局势,不容乐观,较为严峻。”
“也不知道祁省他们海外抓捕行动,进展如何了?”
“如果他们能顺利将江淮缉拿归案回国,一切,或许尚算迎刃而解。”
“如果抓捕失败,我们‘天网猎狐风暴行动’,又会陷入被动局面了!”
“毕竟,从李达康的证词,指控了沙瑞金。”
“而沙瑞金就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依旧稳步进部,上了这一层楼。”
“那么,这背后的权势,除了江家,我想不到其他。”
钟小雅颔首,“是的,骆组长!”
“换言之,我们要突破的关键,就是抓了江淮,才能有进一步突破的可能。”
“是这样的!”骆山河沉吟道。
“一旦江家的权势不被瓦解,没有垮台,要动沙瑞金,就相当棘手了。”
钟小雅想了一会儿,又是问道。
“骆组长,那,沙瑞金背后另外那个政治后台……陆守仁呢?”
“您觉得,他是否可以收网了?”
骆山河意味深长地道。
“谈何容易啊~”
“咱们又不是武松,面对真正的大老虎,唯有掌握了绝对的证据,才能动!”
“否则,我们只能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钟小雅长舒一口气,心中亦是涌动着几许黯淡,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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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
官邸·部委大院。
江家。
江瑶伫立在落地窗前。
远眺着帝都这座历史悠久,文化政治经济底蕴浓厚的城市。
紧蹙眉宇,凛冽寒意。
她身后的客厅里。
沙瑞金端坐在沙发上,不时冲泡着茶。
两人,沉默,不语。
良久。
江瑶略微侧转身,冰冷地道。
“沙瑞金,我们离婚吧!”
沙瑞金端着茶杯的手,颤抖,茶杯都近乎滑落。
他故作镇定,呷了一口茶。
缓缓抬眼看向清冷的江瑶。
“老婆,你说什么呢?”
“你我夫妻一场,都多少年了。”
“风风雨雨,谈不上风雨同舟,但也是一路走来。”
“有过吵闹,但至少都没有到离婚这一步吧?”
“况且,如今这个政治局势,我们更应该抱团取暖,岂能在这时候拆台散伙呢?”
“但凡我们现在离婚,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我来告诉你……”
“多少人巴不得我们散伙,然后各个击破。”
“尤其是你们江家的权势,多少眼红怪,恨不得你们江家衰败垮台。”
“再者说了,我这也不是从汉东,到了帝都,跟你同一个级别了吗?”
“以后,只要我们联手,借助江家权势基业,继续稳固我们的权势,轻轻松松。”
“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赵家,什么钟家。”
“那在我们江家的权势面前,弹指可灭!”
江瑶呵呵阴恻恻冷笑了两声。
“好一个‘弹指可灭’!”
“沙瑞金,你倒是为了自己能进部,为了你的政治生涯,你的仕途,够冷血,够绝情!”
“当初,儿子被祁同伟他们送进监狱,送上枪毙的刑场,你怎么不弹指可灭呢?”
“儿子死了,我的心死了!”
“对你失望透顶!”
“没了儿子,我要你何用?”
沙瑞金破天荒说了一句。
“瑶儿,儿子没了,现在不是二胎开放嘛,大不了,我……我们再要一个孩子!”
“我能行!”
江瑶气得一转身,抓起一只拖鞋。
狠狠朝着沙瑞金的脸上“pia”了过去。
完全是褪尽了什么大领导身份。
她有点儿泼妇骂街的架势。
“我要你妈!”
“你能行?去尼玛的你能行!”
“老娘都?绝经了,你要个勾八要!”
一番怒骂,沙瑞金人间清醒。
吃怔,彷徨地看着江瑶。
“瑶儿,没事儿,大不了我们不要孩子了!”
“但是,我们没必要闹到离婚的地步吧?”
“至少还有岳父……”
江瑶气炸了!
指着沙瑞金的鼻子,声色俱厉地斥骂道。
“做你的春秋大梦!”
“沙瑞金,你觉得,祁同伟、高育良、赵蒙生、钟振国那一伙人,他们会放过你我吗?”
“你是不是还认为,有我爸在,江家权势不会衰亡,我们继续活在滔天权势的庇护下?”
“你醒醒吧,我非常清楚,按照目前这个反贪反腐的风暴行动,迟早,江家要完蛋,你我都要完蛋!”
沙瑞金并未在意,自顾端起茶杯,又是呷了一口茶。
“瑶儿,凡事未必到了那么绝望的境地。”
“祁同伟、高育良也好,赵蒙生、钟振国也罢。”
“我们也该是时候予以反击了!”
江瑶愣了愣神,“你想怎么反击?”
沙瑞金神秘的诡笑道。
“你知道,我在汉东布下了一颗最有价值,堪称杀手锏的棋子,是谁吗?”
江瑶“嗯哼?”疑惑盯着沙瑞金,“什么意思?”
沙瑞金深邃地道。
“陈岩石!”
“陈……”江瑶更是一脸狐疑。
“这老东西,顶什么用?还杀手锏?”
“整天唱高调,退而不休,他倒是挺能耐的!”
“可要论能力,论本事,他行吗?”
沙瑞金轻微摇头,“不不不,你可别小瞧了陈岩石!”
“他可不是省油的灯……”
江瑶“呵呵”冷笑了两声,“可他整天喊着党性原则,思想觉悟的人,他会任由你摆布?”
沙瑞金狡黠幽邃地道。
“瑶儿,你错了!”
“是人,他就有弱点,就有软肋!”
“只要我们抓住了别人的弱点,摁住了别人的软肋,一击必杀。”
“你要知道,我从小是陈岩石、王馥真夫妇抚养长大的。”
“外界总在传言,我沙瑞金都算陈岩石的干儿子了!”
“那么,作为他干儿子,要干爹帮做一点事儿,他能不答应吗?”
“再者说了,他不为自己考虑,总得为陈山、陈阳、陈海三个孩子考虑吧?”
“所以,我呢,稍微动了动手脚,给他送了不少的小金条、小金鱼什么的,他不是喊我‘小金子’么?”
“那么,我以‘孝心’的名义,送他一些‘小金子’,这不过分?不算行贿吧?”
“嘿,那老家伙真接受了,换言之,他嘴上喊着那些口号,不外乎都是幌子。”
“他早就被我潜移默化,腐败掉了!”
江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