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墨想起自己的恩师,正是因为在调查上京萧家在希罗圣域的活动后,才遭遇了不幸,含冤入狱;她想起萧晓,正是因为上京萧家的所作所为,才被迫送回希罗圣域,成为了无辜的牺牲品;八豆妖的妈妈诺丽塔巫女,也正是死在他的手上;还有在灾民安置区医院,发生的那惨无人道的活体摘取器官事件;还有七怪客栈的那场血腥屠杀;这所有的一切背后,都有着上京萧家那如鬼魅般活跃的身影。
这上京萧家,在这一切扑朔迷离的事件背后,到底充当着怎样的角色?这神秘莫测的萧家家主,如此处心积虑地制造出诸多种种事端,到底意欲何为?
可是,如果他是萧家家主,这人为何看上去又会如此年轻,他现在看上去,年纪跟自己相仿,不过是20 多岁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恨他?”女孩见闵墨脸上的神情凝重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于是拉了拉他的手,继续追问道。
闵墨一脸悲悯地凝视着女孩那张倾国倾城、精致得仿若一尊绝美雕塑的面庞,心中暗自思忖,如果这位年轻的女孩便是圣女,那么被萧智带回大夏的,莫非就是她?倘若真是她,那么,她岂不就是萧晓的母亲,那位一直被囚禁在上京萧家别院的圣女?这女孩,甚为年轻,瞧上去,恰似不过十几岁的模样,与萧晓的年纪相仿,难道,自己竟是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往昔?
“我来自上面那个世界!”闵墨抬手指了指天上那倒扣着的巅峰,高声说道,“在那个世界,这男人,犯下了诸多令人发指的罪恶!”
“你来自冥王之眼?”那女孩好奇地问道。
“冥王之眼?”闵墨不禁失声喊道,随后又指了指天上那倒扣着的巅峰,继续追问道:“你们竟然将那倒扣着的山峰,称作冥王之眼?”
女孩郑重地点了点头,应道:“是啊,怎么了!”
原来这便是我们一直苦苦寻觅的冥王之眼,真是应了那句古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和八豆妖一直苦苦追寻,却始终未能找到,自己却不慎坠入了冥王之眼,若是如此,这意味着,自己已然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过去,然而,如果自己当下置身于过去,是否能够改变未来呢?闵墨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所以,你就是……”闵墨疑惑地问道,然而此时他才惊觉,自己只晓得对方是圣女,却对其芳名一无所知。
“你可以唤我乌瑟玛!”女孩嫣然一笑,那笑容恰似春花绽放,娇艳欲滴,闵墨不禁看得痴了。
“不过,无论他在你们的世界犯下何种过错,他此刻亟需援助,我们必须拯救他!”女孩见闵墨呆若木鸡,赶忙认真的说道。
“为何?”闵墨木然地望着乌瑟玛,满心狐疑地问道。
“难道,救人还需要缘由不成!”乌瑟玛瞪着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同样满脸疑惑地反问道。
是啊,自己刚才若不是乌瑟玛出手相救,只怕自己早已摔成了肉饼。自己刚刚获救,如果此时见死不救,那自己与他们上京萧家又有何分别呢?况且,自己难以断定这个世界,究竟是与自己的世界平行,还是说自己穿越回到了过去,自己更无法确定,眼前这个年轻的萧智,是否就是十多年后那个虚伪至极,以慈善之名行作恶之实的萧智呢。
思及此处,闵墨对着乌瑟玛郑重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乌瑟玛,你所言极是,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绝不能见死不救!你放心,将他交给我便是!我定会尽力救治好他!”
乌瑟玛面色凝重,如同一位庄严的守护者,缓缓上前,再度轻柔地搂住闵墨,将他纳入怀中,随后在他耳畔轻声呢喃:“谢谢你!”
话音刚落,乌瑟玛便对着几位侍女柔声说道:“那轮值的守卫,想必马上就要到岗了,我先一步离开,返回通天塔,以免引起他们的注意。就让这位哥哥为病人疗伤。你们要守护好花房,如同你们平时守护我一般,保护他们的安全,千万莫要让护卫踏入花房半步!”言罢,乌瑟玛转身离去,步伐匆匆,宛如一阵疾风,向着通天塔疾驰而去。
闵墨望着乌瑟玛渐行渐远的窈窕背影,感觉到那云绕着他的那股少女体香逐渐消散,这才开始为那男人疗伤。他的脑海中,曾经在萧家别院远远见过萧智的画面如潮水般涌现。
那时的萧智,看似根本不会武功,宛如一张白纸。然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体内却分明涌动着浑厚的内力,仿佛深不可测的海洋。而且,这内力分别来自希罗神族和中土大夏,如同两条奔腾的江河,在他体内交织、纠缠。再瞧瞧那男人的相貌,尽管年纪尚轻,但与那萧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闵墨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困惑,如果看武功内力,此人定然不是萧智,可是看此人相貌,此人必然便是那萧智无疑,这到底是何种缘故,难道,这萧智十多年后,武功内力又有了迅猛的长进,以至于高深到已经可以随意隐藏自己内力的程度了吗?
闵墨见他所受的内伤极为严重,体内的几股内力犹如乱麻般纠缠不清,相互之间,不断反噬,犹如两头凶猛的野兽在激烈厮杀。同时,体内似乎还隐藏着一股剧毒,原本被那来自希罗神族的内力紧紧压制着,就像被囚禁在牢笼中的恶魔。可是,由于内力间的相互反噬,那股剧毒如同被释放的恶魔,重新肆虐,从而令他毒发,猝不及防地昏死过去。
这剧毒如此厉害,居然连萧智如此深厚的内力都防不胜防,这施加剧毒的人,又会是谁呢?萧智当年又是得罪了谁,导致跑到希罗圣域这样的边远之地,仍然无法躲避他们的追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