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在零零四的引导下走进了房间。
郎中被引入房间之后,零零四便又退了出去。杨林让刘珠也退出了房间。
在房间仅剩杨林和郎中之后,他便转向郎中,简洁说道:“大夫,接下来,我会帮我夫人止血和止疼,我操作完后,就麻烦你开始清理伤口和缝合上药了!”
郎中好奇问道:“你打算如何止血、止疼?”
郎中之所以提出这样的疑问,是因为在当今这个时代,止血的方法他所能知晓的仅限于药物,而止疼的手段更是匮乏,通常只能通过咬根木棍或者病人自行忍受疼痛来度过难关。
杨林深知自己不愿让自己女人承受那种因伤口清理而带来的巨大痛苦,尤其是在皮肉被剥开的瞬间。而
且在接下来清洗伤口时,他还会要求郎中使用他那袋细菌更少、但消毒效果更佳的高浓度白酒代替传统的清水。
虽然这样做可能会使疼痛加剧,但杨林相信这是为了小红所做的正确选择,他也顾不得这是秘密了。
杨林并没有直接回答郎中的问题,而是打开了手中的布包裹,露出了一个皮夹子,上面密密麻麻插满了各种针。
看到这一幕,郎中立刻明白了杨林的打算,这让他惊叹不已,他没想到在这金昌城这种地方,竟然还会有人使用针灸之术,这可是比见大官还要罕见的事情。
随后,杨林以熟练的手法,迅速地将多根针准确地刺入小红的穴位,如血海穴、膈俞穴、肾俞穴、地机穴等。
在杨林操作的同时,郎中已经准备好了所需的药品和工具。
待杨林完成后,郎中便迅速接手。尽管有了针灸的辅助,但伤口清理时带来的疼痛依然剧烈,小红紧握着杨林的手,一言不发,但额头渗出的豆大汗珠却无声地诉说着她的痛苦。
然而,她仍旧咬紧牙关,坚持让郎中完成了后续的伤口缝合和上药工作。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紧张忙碌,这才让小红如释重负,身心疲惫的她此刻已显露出明显的困倦。
二人步出屋子时,门口除了刘珠、贺明以及四名手下,杜佑樘也在一旁扶着护栏静静地等待。
刚才屋外的响动,让杜佑樘也感觉到可能发生了大事。
于是,他让零零二将自己搀扶来到了外面,得知杨林夫人受伤,他心中也是焦急万分,毕竟在这些日子,他也受到了杨林夫人的不少关照。
而其他下人,被贺明安排在一楼等待。
见到杨林等人走出屋子,贺明和杜佑樘异口同声地问道:
“杨大哥,嫂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公子,夫人没事吧?”
杨林望着眼前关心自己家人的众人,心中倍感温暖,他点了点头:“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他随后拍了拍贺明的肩膀,轻声吩咐:“你先安排人送郎中离开,一楼等我,我找你有要事商量!”
贺明听后,点了点头,向四名手下示意,他们便带领着郎中向一楼走去。
杨林又向刘珠吩咐道:“你带着零零八、零零九她们,去买一些新的被褥,待会夫人醒了,让她们将房间重新打扫一番。”
刘珠点头应命,也向一楼走去。
杜佑樘见众人都被支派走,心中好奇,便问道:“杨大哥,可是有事情想要问我?”
杨林点头,同时搀扶着杜佑樘走向他的屋中。他边走边询问道:“你可知金恩泽是否有权调动镇西关的军队?”
杨林此时已经将金锋视为金恩泽的棋子,尽管尚未找到直接证据,但他已经开始为未来的可能性未雨绸缪了。
杨林此时已经将金锋认为就是金恩泽的手下,虽然他还未发现直接证据,但他已经开始要未雨绸缪了。
杜佑樘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他绝对没有这样的权利。”
“哦?你为何如此肯定?”杨林好奇地追问。
杨林前世对古代军事制度有所了解,知道不同朝代有不同的军队调动方式。有些朝代是凭借诏令、虎符来调动军队,有些朝代却是地方官员或者军事将领则直接可以调动。
关于大乾朝的具体情况,他却一无所知。因此,他趁此机会,也想了解一二。
在杜佑樘的详细阐述中,杨林逐渐了解了大乾朝军队调动的具体情况。也让他也发现了一丝可乘之机,他的脑海中也渐渐诞生了一个前往京城的想法,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逐渐生根发芽。
目前,大乾王朝的五州格局错综复杂。其中,皇帝的实际影响力仅限于中州,而其余四州之地则已被割据势力控制多年。西州有开国公坐镇,北州有忠国公,东州乃当今皇帝叔父逍遥王,南州有卫国公。
大乾朝的军队调动权完全掌握在各州的军事掌控者手中,有掌控者的印信或诏令才能调动军队。而皇帝,尽管名义上是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但在军队调动方面却并无实权。
更为荒谬的是,军队的军饷竟然还是由朝廷按照编制人数支出。
在这种军政分离的体制下,由于地方的最高军事长官手握重兵,导致他们犹如地方的土皇帝一般。使得朝廷派往地方的行政官员在面对这些地方大员的淫威时,自己虽有独立的政务权力,但在绝对的武力和门庭胁迫下,很多人不是被腐蚀就是被屈服,从而随波逐流。这也导致朝廷派出去的官员十有八九已经改换门庭,效忠于地方势力。
了解到这些信息后,杨林也迅速做出分析:
金恩泽的老子肯定不可能将自己的印信轻易交给其子,任其留在镇西关,毕竟这还涉及自己整个西州军事管理。
至于给他一份空头诏令让他调动部队,更是不可能。在大乾朝这种事情更是不可想象,因为每一份诏令都承载着明确的战略意图,涉及具体缘由,行动计划、任务分配以及时间要求,更像一份作战或者行动指令。
它不仅仅是一份文字,更是关乎着一片地区、乃至整个国家的安危。
由此判断,即使是负责镇西关的赵将军,仅凭其现有的权限,也无法擅自调动军队。
想到这些,杨林心中的重担也稍微轻了一些。现在看来,他只需集中精力应对对方可能派出的死士或小股人马,而无需过多担忧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在与杜佑樘深谈后,二人告别,杨林便向一楼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