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马有才的狮子大开口,杨林表面上装作不悦,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却在快速盘算着如何应对。
杨林心中明白,马有才的贪心超出了他的预期,竟然想要分一杯羹于平康城之外的生意。
然而,杨林并不为此担忧,因为他清楚,城外的销售情况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平康城之外卖了多少货,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马有才随即强调:“杨林,别忘了,这‘国色天香’虽是你独创,但你仍在我平康县的管辖之内。没有我的点头,你就是白送,也无人敢接。你能拿到四成,已经不少了。”
杨林露出一丝苦笑:“大人说得是,倒是草民鼠目寸光了!”
见杨林接受了条件,马有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银票,递给杨林:“杨林,此次剿匪工作也算告一段落,这是之前魏县丞和你说好的分成,总计八千两。”
杨林余光瞥见赵三身子微微前倾,似乎有话要说。
他便吩咐道:“赵三,把银票收好。”
赵三接到杨林的指示收下银票,也不敢多言,便默默领命,小心翼翼地将银票放入怀中。
杨林心中清楚,剿灭二十多处匪巢,所得的银两怎可能只有一万多两,杨林是万万不信的。
他冷笑着质疑马有才:“马大人,这银子的数目,没有什么需要说明的吗?”
马有才对细节问题避重就轻:“总共得银有两万余两,但是我这县衙还有兵马钱粮消耗、人员医疗救治、丧葬家属安抚等一系列要消耗银子的地方,自然是要扣一部分费用的。”
杨林不以为然地回应:“大人说得有理。这时间也不早了,杨某就就告辞了!”
杨林目睹马有才的顽固态度,见他冥顽不灵,决定不再与他多做争执。
马有才一脸得意:“杨公子何必急在一时,我们还可以继续聊聊。”
杨林摇头拒绝:“还是改天吧!在下一定好好陪大人!”
马有才见杨林坚持,只得作罢:“好吧,那我们改日再叙。” 马有才满意地点头。
杨林步出客厅,赵三默不作声地紧随其后。
魏县丞在大厅中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杨林离开,他才向马有才请示:“大人,既然您与杨公子还有进一步的合作,我这就出去送送杨公子。”
马有才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魏县丞随即快步跟上杨林,试图解释:“杨公子,关于马大人这次的决定,我之前确实曾劝解过,但终究是...”
杨林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说:“魏大人,留步吧。看来你的承诺也不过是空谈。”
魏县丞被杨林的话惊得一时语塞,停下脚步,不确定是杨林担心隔墙有耳还是对自己失去信心,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赵三紧跟在杨林身后,低声向杨林汇报:“公子,卑职剿匪期间,也留了个心眼,每次在缴获银钱和重要物资清点时,都有派人悄悄尾随查探,据我们统计的数据,所得银两至少有五万余两。这县令私下吞了我们近两万两!”
听闻赵三的汇报,杨林对马有才的贪婪行径感到愤慨,没想到这马有才竟然如此心黑,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马有才这样的人,绝不能再留。
杨林心中已经对如何处理此事做出了决断。
杨林对赵三的表现表示赞许,轻声说道:“你们做的不错,这次记你们一功!”
赵三得到杨林的肯定后,继续汇报:“在剿匪行动中,对方的负责人曾私下接触卑职,意思县令想让卑职投靠他们,窃取我们的武器制造工艺。我当场拒绝了,而且他们事后还试图拉拢我们的其他四个兄弟,但他们都向我汇报了这一情况。公子,还是要防止他们窃取我们的武器技术。”
听到赵三的话,杨林心中暗生警惕,杀心已起。
他意识到马有才就像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吃我的饭,还想着拆我的锅。
杨林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情况:“这些事回去再详谈。”
他们边说边走,很快来到了县衙对面的客栈门前。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锦袍、腰悬腰刀的男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态度强硬地对杨林说:“杨公子,我家大人想请你去喝茶。”
杨林瞥了来人一眼,断然拒绝:“请人喝茶,难道就是这样的请法吗?不去!”
说着,径直向客栈走去,赵三紧跟其后。
锦袍男子面对杨林的坚决拒绝,显得有些意外。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强硬的态度,但想起自家大人的嘱咐——要以礼相待,不可动粗,他意识到自己无法强求。既然被拒绝,他只得无奈返回,向主人复命。
杨林进入客栈后,回想起刚才那锦袍男子的装束和举止,猛然意识到那人可能是吏部侍郎谢昆城的部下。
他因马有才的气焰而一时冲动,竟失言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他转过身对赵三说:“去看看,那位护卫是否还在门外?”
赵三立刻领命跑向门口,不久后返回,摇了摇头表示护卫已经不在。
杨林轻叹一声,与赵三一同向客房走去。
赵三将剿匪期间的一些细节逐一向杨林做了汇报。
“咚…咚…咚…”
杨林的客房一阵敲门声响起!
赵三迅速起身,打开了房门。门外的男子询问:“这是杨公子的房间吗?”
赵三一看来人,立刻恭敬地行礼:“谢大人,正是我家公子的房间!”随即,他恭敬地做出邀请的手势。
听到是谢昆城来访,杨林迅速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敬地说:“谢大人光临,杨某未能远迎,实在失礼,还请恕罪。”
谢昆城带着一丝笑意说道:“杨公子可真是大忙人,本官想请您喝茶,竟然都请不动。”
杨林连忙解释:“草民当时不知是谢大人的使者,加之手下办事不力,我正感不快,这才有了误会。”
杨林心中明白,谢昆城无非是给自己找回一些面子,自己委身来到这平常百姓住的客栈,自然有些颜面无存。只要自己给出合理的解释,应该能够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