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大声向前边那仨求救,却在“请抱住我”的轻声细语里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抱住了它。
这一抱给无邪整懵了,他先是唾弃自己的四肢怎么不听脑子指挥了,然后就感觉到搂着的女人好像穿的有点少。
你干嘛!?我又不是唐僧!
无邪脑子开始不受控制的跳过各种不可描述的场景,他一边脸红一边唾弃自己。
这个时候还脸红个泡泡茶壶啊!赶紧拿回身体的控制权求救啊喂!
无邪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跟鬼压床的症状非常像,他在心里不停念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阿弥陀佛’‘哈利路亚’之类的咒语。
然而中外大能都求遍了,不仅症状没有缓解,无邪还感觉有两瓣冰凉的唇一路从脖子往自己嘴唇移。
我的清白啊!!!
无邪惊恐的眼里挤进了三分绝望,以及六分悲愤。
黑暗中他眼角划过一滴泪珠,气性大的无小狗直接气哭了!
跟着张启灵安静下来的巴达玛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根据直觉转头去看身后。
在黑暗中巴达玛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他透过胖子正巧看到有怪物在非礼无邪!
“卧槽!”巴达玛按下胖子脑袋,迅速抓出装着恒河水的水罐用手当勺子舀出水撒向无邪。
不干净的东西,退!退!退!
感觉到身后动静的张启灵打开手电照向身后,手电光清清楚楚的照出了无邪此时的近况。
无邪正将个脸色惨白的女人搂在怀里,那女人的身体影影绰绰的隐藏在一团一团的黑发里。
惨白的脸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少年,能清晰的看见皮肤下青黑的血管,更骇人的是它的眼白完全消失,整个眼眶都被黑色的眼珠占据。
之前见过白毛旱魃的眼睛,现在直面黑眼珠无邪倒不是很害怕,甚至因为全身动不了还有点摆烂。
他还有心情研究那张离自己极近的脸:这玩意儿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居然还能看清皮肤下的血管?
巴达玛又接连撒了几捧恒河水净化不干净的东西,恒河女神的礼物非常好用,那玩意儿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放开无邪遁走了。
“怎么个事!?”听到动静的胖子挣扎起来,他脸朝下被巴达玛摁在地上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个响。
巴达玛后退了些放开胖子:“无邪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那玩意儿现在退走了,胖子你先把他拖过来我看看情况。”
盗洞容不下两个人并排走,胖子后背贴着头顶的砖墙coS拱门,艰难的将无邪拖到了他前边。
巴达玛放下水罐检查了下无邪,发现他身上有层淡淡的黑气附着,应该是被迷住了没什么大事。
解决这种情况非常简单,巴达玛让胖子扶着无邪,他拎起水罐朝无邪兜头浇了下去。
头脑有些混沌的无邪只感觉身上一凉就清醒了过来,他“tui”得一声吐出流进嘴里的水,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胖子,我不干净了——!”
胖子啥都没看见,但不妨碍他用慈父般的心态安慰无邪。
他呼噜了两下无邪的脑袋,八卦道:“怎么就不干净了?我看你挺干净的啊?”
虽然无邪看起来很委屈,但胳膊腿一个都没少、这活泼的样子也不像是受了精神创伤,综上所述,现在八卦重要!
无邪回忆起来刚才的事脸都绿了,但还是断断续续说出了刚才的场景。
长发、倮女、水鬼,这三个词除了前两个怎么联想都是个恐怖故事。
无邪崩溃的抹掉脸上还在滴落的水,向三人大声控诉:“她居然还想亲我!”
巴达玛跟身后凑过来的张启灵对视一眼,他将笑意死死困在眼里。
要是真笑出来,无邪八成就真哭了。
他现在干打雷不下雨的样子完全就是在撒娇,看来无家上下还蛮宠这根独苗苗的。
要不是刚才巴达玛按住自己紧张救人,胖子都以为无邪是在做春梦了。
他开玩笑道:“天真,你如今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唐僧待遇了。”
无邪气愤的捶了下胖子手臂:“呸~就算我是唐僧,那玩意儿也不是女儿国国王啊!”
胖子也不恼怒,捏着兰花指调笑:“御弟哥哥~”
“咦~”无邪抖了两下,将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扫下去。
不过被胖子这么一闹,无邪倒也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看够了无邪的热闹,巴达玛转头去问张启灵:“张启灵,刚才非礼无邪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张启灵看着他答道:“禁婆,那东西怕火。”
禁婆是女人遭凌辱后抛尸水中怨恨不散,在尸体中吸收阴气形成的。
禁婆的怨念藏在骸骨中,只要破坏骸骨就能消灭它,同时火焰也能暂时克制禁婆。
传说禁婆的骨头有种特殊的香味,具有让人入睡的功能,被称为禁婆骨香。
听说过‘禁婆’这种东西的无邪若有所思:“没想到居然真的有禁婆这种东西?”
见多识广的胖子跟无邪科普道:“大多数传说都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原型的,比如某些地区传说中抓小孩的‘麻老虎’之类的就是山里的山魈精怪。”
无邪叹了口气,无奈道:“这海斗风水这么好,怎么全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古人爱养凶兽保护自己的墓穴。”张启灵解释完示意大家继续向前。
巴达玛又提起了水罐:“来,浇点恒河水免得又被非礼。”
“巴达玛……”无邪瞪大双眼不可置信道:“刚才也是你用恒河水救的我!?”
他想起刚才流进嘴里那些水珠甘甜的口感,转头崩溃的看着身边的胖子:“胖子,你应该带了纸的吧?”
“就算带了纸这一路下来也被泡成渣渣了啊~”胖子摊手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巴达玛已经猜到无邪在担心什么了,他翻了个白眼说:“放心吧,这是恒河的源头恒河女神交给我的礼物,才不会有那些污染物。”
胖子先给无邪打了个样,让巴达玛用恒河水将自己从头浇到脚。
想到刚才自己尝到的河水滋味,无邪抛弃对恒河‘干净又卫生’的刻板印象,接受巴达玛用恒河水将自己从头浇到脚。
巴达玛浇完那两个又拎着水罐去看张启灵,笑着问他:“来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