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没有得到夜玉宸的回应,富贵儿侧耳趴在门边听了听,又试探的询问。
“小公子,奴才进来了?”
屋内依然安静如斯!
富贵儿的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乱,倒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自顾地用力踹开了房门。
果然,他刚刚闯入房门的那一刻,就看到夜玉宸的身子无意识的倒向一旁的碎瓷片堆里。
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股子劲儿,几个健步就跨过了凌乱不堪,惨不忍睹的地面。
在夜玉宸被刺伤的最后一刻,托住了夜玉宸单薄的肩膀。
“张太医,快,奴才已经将偏殿收拾出来了,我们去那边!”
富贵儿一把抱起夜玉宸,回头还不忘催促着身后一脸震惊,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张太医。
“嗯……好!好!”
张太医应了一声,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屋内的狼藉,发出由衷的感慨。
“哎!可惜了(liao三声)了!”
基于这段时间照顾夜玉宸积累起来的深厚感情,张太医只是浅浅的遗憾了一下,就快步追上了富贵儿的脚步。
“张太医,你看,小公子这伤口……怎么不太对劲儿呀?”
富贵儿满是疑惑的指着夜玉宸暴露在脖颈外的一处伤口,上面不红不肿,却泛着不同寻常的黑气。
张太医快步走上前,挑开夜玉宸的衣服仔细的查看,脸色却随着他的动作,愈渐深沉。
“这……怎么会这样?”
随手取出银针,似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般,沾染着夜玉宸后背上渗出的鲜血。
可预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银针依然洁白无瑕,一点变黑的迹象都没有。
“不是中毒!”张太医摇了摇头,解释了一句。
“那这是怎么回事呀?如果不是伤口的事儿,小公子怎么会晕倒呢?这伤口为什么又是黑色的呀?”
在富贵儿发问的同时,张太医又将目光在夜玉宸的身上扫视了一圈。
最后拉过夜玉宸肿胀的严重的手仔细查看了一下。
“还好,只是指骨错位了!”
直到将夜玉宸的全身都检查了一遍,错位的指骨也被重新复位,张太医仍旧对夜玉宸真正晕倒的原因一无所知。
他的眉头越拧越紧,沉思了良久之后,他才试探性的开口。
“富贵儿公公,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嗨呀!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当讲的呀,张太医,您就快说吧!”
富贵儿一拍大腿,急的满脑门子是汗都没擦一下。
可张太医居然还在跟他讨论当讲不当讲的事儿,他怎么能不心急如焚。
“富贵儿公公,恐怕小公子是被人在暗中使坏了?”
张太医意有所指,坚定的眼神看不出一点玩笑的意思,也不禁引起了富贵的重视。
若是这样,可就不是他一个小太监能决定的事了。
看来,是时候去找师傅过来了!
只是顷刻间,富贵儿的心中就有了决断。
寝宫内伺候的都是哑奴无人可用,他就只能叮嘱张太医照顾好夜玉宸。
疾如雷电的脚步片刻不敢耽误,只是一刻钟,富贵儿就带回了气喘吁吁的张德福。
张德福基本上一路都被富贵儿拖着跑,为了避免自己速度慢一点就落得狗抢屎的下场。
他也就只能拼尽全力,不停的加快着步子。
直到到了寝宫外,他才得了空隙喘上一口气,骂了一句。
“你……你……你个小兔崽子,慢点!你是要跑死老子吗?”
富贵儿自知理亏,忙不迭的赔着不是。
“我知道,我错了,师傅,您再坚持一下,小公子可等着您救命呢!”
二人前后进入了寝殿,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儿,夜玉宸的情况似乎比富贵儿离开的时候还要糟糕。
此时不只后背上的伤口,就连没有伤口的皮肤上,都已经氤氲起了一层黑雾。
“这……这怎么会这样?”
张德福率先发出疑问,张太医听见声音,赶紧回头将人拉到夜玉宸的床榻前。
眼神探究的往四周打量了一圈,发现没有闲杂人等后,他才小声的说道。
“张公公,您可来了,您是宫中的老人了,可还记得这样的情况?”
张德福脸色煞白,神情呆滞的点了点头。
记得!
他怎么会不记得这样的情况!
想当年,皇权更替的时候,他可是亲眼看着巫夷族用了这样的手段,最后助先皇登了位。
可自从巫夷族被先皇忌惮,赶出京都之后,他便再也没看到过这样诡异的情况了。
可巫夷族不是早就已经灭族了吗?
难不成还有幸存者?
只是他们为什么要害小公子呀?
张德福心中满是疑惑,却又无人解答。
了解了这里的情况之后,张德福不敢自作主张。
“张太医,你在这里照顾好小公子,记住,不管用什么办法,千万不能让他出事!”
“老奴这就去禀告皇上,这件事情,最后还得由皇上来决断!”
富贵儿被二人之间的对话搞得一头雾水,却从张德福严肃的神情中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
他不敢阻拦张德福的行动,生怕因为自己耽误了时间,就害了夜玉宸的性命。
可张德福前脚刚踏出房门,后脚富贵就迫不及待的追着张太医询问答案。
“张太医,你可是查出了小公子这个样子的原因了?”
“张太医可否告知,小公子……小公子到底……还有没有救?”
富贵儿的言辞间隐隐透着担忧和恐惧,直看的张太医一阵心软,着实有些不忍心将真相告诉富贵儿。
“哎呀!张太医,您快别让奴才着急了,您快说吧!”
禁不住富贵儿的再三请求,张太医只得一脸愧色的摇了摇头。
“难呀!起码老夫是没有相救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