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喻博闻的建议,我也与他们一道再度前往职业斗技场进行参赛选手登记;登记台前的登记员小姐也相当活泼热情,她首先兴奋地讲解了参赛规则,说要参加最后的总决赛要从海选赛开始提升段位然后层层递进,我们必须要不断击败其他对手累积足够的分数才行,然后我们就要向她报告自己的姓名年龄,与就读的学校,当然这是对于学生进行的登记,全国锦标赛的最初海选赛是无论男女老幼玩家都可以报名参加的。“朱梦笛,十四岁,就读于极乐鸟中学。”我告诉登记员小姐并用次元机扫码游戏中的身份信息,她顿时倍感意外。“朱梦笛同学,信息显示你是天法段位的选手,按照规定你可以直接报名参加锦标赛的决选赛啊!”“啊,不必,我的实力何德何能可以一步登天?这全国级别的赛场上,那定是高手如云的,所以我也想从初赛开始与社团的同学们共同进退!”这话也骤然让其他同学分外感动。
但我实际就是这么考虑的,一来独自报名决选赛就不方便与其他人一同实战训练,我自己没人监督可是很容易懒散的;二来要想取胜,参加海选赛就能从最早了解到那些高手的讯息,且逐步探明他们所惯用的战术技法,也还好,这样报名的特例还并不止我一个,兴许这些高手们也在打着类似的算盘。
“之后我们还要与很多人对决累积分数提升到地法等级,不过距离海选赛开始还有半个月,肯定能来得及!”龚炎在登记后又说,而他与兰杏,聂建峰都还需要升级到地法段位,喻博闻也略微点头。“我已经到了地法段位,那我来安排一下社团集训吧,之后大家都尽量来参加!”“既然我也无须再提升段位了,那我会来参加集训!”我也同意,喻博闻又根据他找来的数据进行分析研究,后来制定了详尽的集训时间计划表,他们也友好地分散了我参与文学社的时间。
而这次唐灏社长又没跟着一同来报名,他发来消息说是有其他事不能来,但他如果能够报名还是会去报名的,兰杏想必他是学习过于忙碌,倒也能说得过去,再说他好像也提到他是天法段位,要是忙不过来就可以直接报名决选赛了,我却认为他背后一定由于涉及到对决实力相关的某些心事,他应该藏着很重要的某种秘密,只是我也不方便去问及社长的那些私事,但愿他能自己走得出来。
不过在没安排集训的时候,我的文学社活动还要照常进行,这一次我要介绍的书是太宰治所着的《斜阳》;实则从这几天到文学社观察的情况来看,有几位同学,还真是像极了战后那些茫然无措只是顺着社会潮流前进的人,但这股潮流并非指的就是参与家喻户晓的虚拟实境游戏,这里还是有不少人依旧专注自己的学习工作,我以为他们还尚未理解真正的文学,那不是只用来提升成绩或者当做是茶余饭后消遣的,《斜阳》是一部很严肃的成人文学,他们需要进一步理解文学需要深度,我坚信文学无论如何都是引导社会的精神力量。在我问起的时候,也有同学说读过太宰治的作品,但他们并不喜欢。
“那么,我这次就只以我个人读过以后的感受,谈一谈我对书中人物的一些看法!我并不喜欢只分析那些社会人文背景,或者只谈书里要表达怎样的理论,我想品读一部作品,最重要的还是读过以后有什么内容让你感到印象深刻!”接着我开始谈起来,我感到最为印象深刻的,就是以自身视角来直面当时颓废社会的女主人公和子,她是没落的贵族小姐,却有着想要扭转命运和革新社会的思潮;要是从女性视角来讲,她应当是那时候的新生代女性的代表,她们敢于反抗当时社会对女性的束缚与压迫,想要在这片泥泞的沼泽中播撒下属于自己的爱与自由的种子。其中最让我记忆犹新的,应当是和子对上原表白的那封情书,我想有些句子她说得实在对极了。
不过面对眼前的中学生们,如果我要念出这些内容,对他们而言理解起来实在也为时过早;我想还是就一些更容易让他们理解的经典名句去讲吧,比如分析一下破灭美学,但这些讲起来又似乎容易变成阐述一些文艺理论,后来就变得枯燥乏味了。“虽然和子出生于贵族之家,自小接受的都是传统的贵族教育,但她却并未变得像她母亲那样墨守成规逆来顺受。从搬到了乡下之后,她主动降低身份选择了像平民那样去操劳自力更生,即便是深知母亲对弟弟更加爱护,仍然为她养老送终;在她意识到‘人是为爱与革命而诞生到这个世界来’的时候,她选择了一种更为离经叛道的做法,她试图去与有家室的上原相爱并诞下他的子嗣,用这来作为她想达到的革命。”
“她为什么会选择更为极端的做法?我想她大概已忍受够了这世间的冷漠无情,战后世人那些病态扭曲的目光。毕竟,‘我装出一副早熟的样子,人们就谣传我早熟。我假装懒汉的模样,人们就谣传我是懒汉。我装做不会写小说,人们就谣传我不会写小说。我假装爱撒谎,人们就谣传我是说谎的人。我假装有钱的样子,人们就谣传我是富翁。我假装冷漠,人们就谣传我是个冷漠的家伙。可是当我真的痛苦呻吟时,人们却指责我无病呻吟。’既然世人都选择给自己戴上虚伪的皮囊互相职责嘲笑,那她不妨去追求另一种真实。”
“也许和子也根本不懂得什么革命,说来革命的对象岂不就是她们这样留在新时代的旧贵族么?但她却认为,只要达成革命都是极其美好的,美好得像爱一样,革命者会主张把旧世界摧毁,她也想摧毁那时候强加在女性身上的桎梏!她最后去背负了,去自我牺牲了,虽然我仍然感到遗憾,上原到最后也并未真正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