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他的本体似乎是个强者,未来的他能在阳光下自由自在地奔跑,享受生命的欢愉。
然而,令人感到沉痛的是,那时的他,是否还保留着现在的他的一切?那份独特的个性,那份深深的情感,是否会在时间的洗礼下逐渐消逝,变得模糊不清?
在这一刻,他心中五味杂陈,犹如翻涌的海浪,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然而,看着旁边似乎还在无忧无虑的唐糖,他稍微静下心来,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杞人忧天了。自嘲一笑,他还有其他选择吗?即便是身体健全,他能逃脱的了国师府的追捕吗?显然不可能!
突然间,他内心一动,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前方。墙头上,一个男子正蹲着,与他有着八分相似的面容。与他自身的脆弱形成鲜明对比,那男子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感。这一刻,他的心突然跳动起来,灵魂深处涌上一股难以忽视的喜悦。
他对着那人说道:“我愿意回归,但是我又一个条件,我想最后再进宫看看太后,跟他告个别!”慎独允诺。
数人围坐,慎独与楼骁皆陷入沉默。他们本是一体,命运的纽带将他们紧紧相连,性格之中亦有着微妙的相似之处。在这静谧的氛围中,他们仿佛成了两座孤独的山峰,各自矗立,却又在无言中流露出彼此间的默契与共鸣。
慎独的眼神深邃,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孤独而又坚定的光芒。他的沉默并非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因为他历尽千帆,习惯于在沉默中思考,寻找解决的方法。楼骁则不同,他本身年龄不大,他的沉默更像是长期的忧思忧虑而造成的。
两人之间的沉默并非隔阂,而是一种独特的交流方式。他们不需要言语,只需要眼神的交流,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在这个时刻,楼骁才真正体会到安全感,他的心一直如一叶孤舟,漂泊无依,如今终于找到了家的港湾。
他们的性格中有着相似之处,却又各具特色。慎独更加内敛,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而楼骁则有着少年人的义气,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但正是这种性格上的差异,让他们更加互补,成为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唐糖拿出几坛酒,又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桌下酒菜,他们今天就好好在一起发泄一下心中的无处宣泄的情感。
酒足饭饱,唐糖问道:“慎独,你这几天收获如何,这次国师府的人抓楼骁的原因是什么?”
“这件事情还是因我而起,我夜探国师府,那里阵法重重,我在那里被发现了,和守卫打了起来,最后引来了国师,和他一起交了手,那国师现在依靠邪术修为已至元婴,我将他打伤后,他身上竟然有沈从心给的几道护身剑气!我现在不是撑不过三道剑气,看来他是沈从心的后人!”
唐糖焦急道:“你伤着哪里了吗?”
慎独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楼骁看到他们相处的情形感觉有些刺眼,又不知想起了什么,耳朵开始泛红。
“我知道国师抓你的目的是什么,”他对上楼骁疑惑得目光解释道:“国师现在身负重伤,急需大量神魂血肉献祭,你的魂魄虽残缺,但是对比凡人来说已经相当强大了,他肯定是想抓你去献祭!”
\"况且,修炼者的魂魄,其力量之强大,足以匹敌数百个普通凡人。这使我深深怀疑,他甚至连那些来自修真界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
唐糖疑惑地问:“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他们之间的关系,绝非表面那般单纯。沈从心,此人城府极深,擅长操控人心,玩弄权谋于股掌之中。更何况,他还手握强大的力量,足以让修真界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俯首称臣。他必然以诱人的利益为饵,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修士成为他的棋子,为他所用,任他摆布。”
“你知道吗,上次伤你的那两个人,我还没出手,他们看到我就已经打开传送阵,回到了修真界!”
唐糖也有些遗憾,那两个家伙几次三番害她性命,她必要报仇的!
楼骁此时忍不住问慎独:“那太后怎么样了,她虽然做下许多错事,但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了......”说完情绪有些低落。
“你我一体,有些事你以后也会知道的,我就告诉你了吧,你的母亲,慧明长公主并非太后亲女,长公主之母是一个宫女,后来挂在她名下,后来因为长公主文韬武略,有不世之材,立下了屡屡战功,才助她登上高位。”
“但是,她为了保持住年轻貌美,在宫里偷偷献祭宫人,修炼邪功,被你母亲发现了,你母亲想大义灭亲,被她的眼泪说服,缓她两天时间,谁知就是这两天时间她伙同爪牙在你母亲体内注入邪气,使她虚弱而死!”
“这个女人心机颇深,怕被人发现异常,暗中设计驸马赶紧再娶,当时驸马本就和他表妹有了首尾,活该被算计了!”
所以公主的死,大家都怀疑是后宅阴私,没想到真正的凶手是她!
唐糖感慨了一句:“最毒妇人心!”
楼骁此时已经泪流满面:“那他这么多年,一直对我关爱有加,是因为愧疚吗?”
慎独嗤了一声:“傻,这次国师的目的是什么,她的目的就是什么!上次我摧毁了皇宫内的祭坛,她受到了反噬,现在那脸跟风干了的橘子皮一样,你的那部分灵魂纯净且强大,她当然是抓你去献祭的!”
楼骁的心像是被重锤猛击,所有的美好、希望,都在瞬间化为泡影。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紧紧握住双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想将这股绝望的力量生生捏碎。然而,现实却像冰冷的钢针,无情地刺破他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唐糖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可怜,想说些什么又没张开口,就让他慢慢消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