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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伯爵就卡的正合适,上头看不上,看不上好啊……

周妃的父亲周将军以前没有爵位,这一回也是侯爵了。

郑贤妃的父亲本就是侯爵,此时也不会再给他加封成国公,但是可以升官。

杨淑妃的家族也是一样,她祖父是侯爵,并且是杨氏一族的族长。

此番也没加封,但是给她父亲加封了侯爵。

她父亲本不是杨家长子,将来得不到爵位的,这回好了,一门双侯。可见杨家在本朝也是一定会被重用的。

至于谢家,鲁国公已经是国公,爵位上是到头了。

于是陛下给了更实惠的待遇,鲁国公依旧是国公,一品大将军,但是给了他堪比亲王的待遇与俸禄。

也给谢家二房那个今年才十三岁的男孩子立了世子。

将来鲁国公过世,这孩子直接承袭鲁国公爵位。

并且世袭罔替。

纵观历史,任何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都走不到头,但是给的时候,没有人不觉得这是隆恩。

还有谢家两位寡媳,她们过世的夫君也都封了侯爵,人是去了,可墓碑上添上也是荣耀。

现如今的人都在意死后的殊荣。

她们本人自然也都得了一品诰命,长媳是因为皇后,次媳是因为她的儿子。

上有谢太后为尊,中有中宫谢皇后为尊。

谢家鲁国公这一门如今是赏无可赏,封无可封了。

于是荣耀到头了的谢家人必须为陛下尽忠尽力,至死方休。

如此荣耀……谢家人只有跪地谢恩。

只是谢家人看着,听着,那说不出的惶恐与不由控制却无处可诉说。

谢宁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只是手在宽大的袖子里攥的死紧,指甲甚至扎破了掌心才恍然松开。

她垂下眼,迅速收拾起自己的表情,侧身下跪:“妾身谢陛下隆恩。”

李意寻弯腰扶起她:“皇后与朕夫妻一体,理应如此。”

远远坐在宗亲们身侧的荣国夫人陈氏此时看着上头的一幕,竟然也没有羡慕。

她迟钝的感受到了谢皇后日后的不容易。

她想,如果今日坐在那的人是她,陛下会给陈氏爵位吗?

会吧,历代皇后的父亲都是国公。

可陛下会给这么大的恩典吗?

自己谢恩的时候,陛下会这样扶着自己起来吗?

想到这里,她又在脑子里摇摇头。

不,她其实要不起。

成为了荣国夫人,日子安生下来后,先前因为急躁而处处出错的陈氏好似慢慢的恢复最开始的样子。

她就是不够聪明,但是她理应不是个傻子。

只是多年战战兢兢叫她越来越做不好事。

如今不需要再管那些后,她慢慢的找回了自己的思考。

她确实承担不起这个皇后,谢皇后能做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久违的感受到了轻松。

或者说……她终于感觉到了轻松。

从小在陈家她也没有多轻松,一直都在努力学怎么做一个好女儿。嫁人后,又要学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皇家媳妇。

好像她一直都不合格,坐女儿时候不合格,坐媳妇也不合格。

如今她好像一下子就不需要去学怎么做这个国夫人了。

她本来也不喜欢应酬,也没人叫她去应酬了。

她想到这里,下意识去看裴氏。

看到了,她就笑了一下。

裴时沅没有看陈氏,自然不知道这些。

陈氏收回目光,她想今日早回不去,明早她要睡够了再起来,然后跟牛妈妈一起做针线。

牛妈妈的病也彻底好了。

所有的封赏都走过,开宴后大家都热热闹闹的,纵然是不能见喜乐歌舞,大家气氛也不错。

新潮新气象,大家都要努力适应新陛下的风格。

不过好歹今日大家都没出错,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过去了。

等回到了碧霄殿,夜都深了,裴时沅倒也不算很累,就是有点想瘫着了。

“别的不说,如今咱们家也是伯爵府了,那永宁伯府再敢作妖呢?”寒月哼道。

裴时沅乐了:“那不好说,那一家也是乱的很。”

今日这样的日子,永宁伯府也没资格进宫来。

京城里的伯爵一大把,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进宫赴宴的。

“小宝贝来,娘亲抱一个。”裴时沅对着刚回来的黑猫招手。

寒月眼疾手快的先把黑猫的爪子擦了一下才递给裴时沅:“雪球现在都不怕生了。”

“好好看着猫,宫里人多手杂,别叫人误伤了它。”裴时沅之前故意叫人抱去给李意寻看就是这个意思。

宫里宫女内侍那么多,好歹都知道陛下跟前的黑猫不能碰。

日后雪球要是跑的太远了,他们碰到了也不会动它。

“知道它要跑出去的时候奴婢们都给它脖子里戴东西的。”就是防不住有时候它不小心跑出去了。

毕竟也不能拴着。

“防止误伤就好了。”也没人那么疯专门针对小猫咪。

“是。”

“娘娘,小厨房叫人来问,说您要不要进宵夜?”门口月桂进来问。

“我正要说,进进进!预备了什么?”裴时沅一下就不困了。

月桂笑了:“说是预备了几样小菜,问您吃不吃银丝面,还有鸡汤。”

“就这么办,寒月她们几个也需要。”

“娘娘放心,都预备着呢。您先用,一会您睡了寒月姐姐她们再用,今晚奴婢陪着景秀姐姐守夜。”

如今进了宫事多了,月影月桂也都是府里跟来的人,自然也要守夜了。

不然光是月嫦月娥寒月三个人忙不过来。

景秀毕竟还是特殊人才,裴时沅不叫她时常守夜。

“好,送来吧。”大宴会能吃饱才怪了,裴时沅火速等待膳食。

吃饱喝足,这一晚睡得特别踏实。

至于早上请安,什么请安?

告假了。

理由?理由……夜里失眠了。

等睡醒了,还得了赏赐……

嗯,这真是巧合。

裴时沅看着盒子里的珍珠:“挺好的。”

一盒粉色珍珠,颗粒不大,但是颜色确实新鲜。

如今一般都是白色的珍珠,这粉色的不多见。

“回头送去殿中省给你做首饰戴,这样的颜色不多见呢。”寒月稀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