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卢氏之前短暂的投了杨侧妃,怀孕也没能留住,命也没了。
如今周庶妃又站在了杨侧妃那,日后如何还不可知。
“庶妃,梁内侍来了。”寒月往院子里一看就笑道。
梁安带着两个小内侍,后头两个内侍抬着个檀木大托盘,上头不知道是个什么重物,用一块绸布盖着。
“这是抬了什么东西来?”裴时沅站起来。
梁安一笑:“庶妃猜猜,这可是这个时节的好物啊!您定是喜欢的。”
裴时沅挑眉,一时还真想不到:“快叫我看看。”
梁安笑着一挥手,两个内侍将东西抬进来放在桌上。
梁安走过来掀开绸布,就见里头赫然是一块碧玉。
是的,一整块碧玉。
比一般的瓷枕还要大,还要长,将将没有两个瓷枕那么长。
上无棱角,被打磨成了椭圆光滑的样子,这看起来不是枕,而是用来抱着贴着纳凉的。
就跟竹夫人一样,不过竹夫人是空心的,这一块玉石可是实打实。
“哟,这可是好东西。”裴时沅看了一圈,这么大的一块玉石,要说一点瑕疵也没有那不太可能。
所以她还是在边侧看到了一些很浅的雕刻,用以掩饰裂纹。
估摸着这地下还有裂纹或者是颜色不好的。
正面也有些黑点,但是不突兀,都很匀。
主要是,如今翡翠还没有到大规模开发的时候,切割也不行,所以如今更流行的还是白玉,碧玉,玛瑙什么的。
而这碧玉是皇家御用,民间很少。
这么大一块,没法计算价值,但是绝对是价值不菲了。
更重要的是,华夏的女孩子,捡着一块儿玉化的石头都高兴,何况真的玉呢?
还真大,还实用。
梁安就瞧着一向得了赏赐也没见高兴成什么样的裴庶妃今儿是真高兴了。
心想这裴庶妃真是不好讨好,这才能高兴,多贵重的东西啊。
宫里只怕都没有第二个,王爷也是真舍得。
为这个,裴时沅又赏了梁安。梁安本来不要的,月嫦笑着塞给他:“您不辛苦,他们也辛苦。您的好,我们主子都记下了。”
梁安这才笑呵呵收了银子走了。
走远了摸出来一看,嘿!十两!真大方嘿!
他自己拿了五两,剩下都丢给两个小的分了。
一人二两五,那也是了不得的数字,他们去后院传个话送个东西多少次才能有这个二两五呢?
有时候女眷们还要打听前院的事,他们还不敢要呢。
还是碧霄院好,人家什么都不打听。
裴时沅这边,寒月几个辛苦将碧玉擦洗过放在榻上。
裴时沅一下就爬过去抱着了:“哎哟真舒服。”
黑猫也凑过去,用爪子扒拉扒拉,下巴放上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它也觉得很舒服,居然还长出一口气。
弄得裴时沅笑得不得了,凑过去就在猫鼻子上亲了好几下。
亲的小猫打了个喷嚏。
李意寻是下午时候过来的,过来的时候午睡的人……和猫还没起来。
裴时沅贴着那碧玉石头睡得很沉,猫倒是没有继续趴在石头上,猫还是喜欢热。
它在裴时沅背后,睡的四肢伸展,跟个人一样。
李意寻走过去就捏住了裴时沅的鼻子。
憋醒的裴时沅一巴掌就盖在了李意寻手腕上,怒而睁眼,真的就跟要吃人一样。
看见是李意寻,她还狠狠的剜了一眼。
李意寻挑眉:“这么大的火气?”
“废话,呼吸不上来,感觉都要命了,还不拼命啊?”裴时沅哼一声翻身:“怎么今日这么早就回府了?”
李意寻走到了桌前坐下:“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裴时沅掩唇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接了寒月递来的水喝了。
“唔。”她下地穿鞋,坐在化妆台前,由着寒月给她梳头。
发髻还是在的,不过就是乱了。
“王爷送的玉枕我很喜欢,多谢王爷。”
“嗯,看出你很喜欢了。”梁安那个奴婢也眉飞色舞说裴庶妃很喜欢。
不过他觉得,裴氏倒不是因为这东西有多贵重,主要是觉得合适吧?
娇气的很,又怕冷又怕热的。
头发整理好,裴时沅走过来坐在李意寻怀里。
她坐的非常自然,李意寻搂腰也就非常自然。
“外头送的东西有喜欢的也可以拿来用。”
“我不稀罕,什么好的,不缺什么。”裴时沅懒洋洋:“王爷给,我就用,王爷哪天不记得我,我就凑合过。份例有什么就吃什么,没有了就饿死得了。”
李意寻啧了一声:“你能叫自己饿死?”
裴时沅不接这话。
李意寻不满意,一只手捏她下巴:“嗯?”
“嗯什么?大不了节衣缩食,那还能饿死啊?”裴时沅翻白眼。
“呵呵。”李意寻在她腰上捏了捏:“陛下的万寿要到了,随我进宫吧。由不得你说不。”
裴时沅笑:“我就不。”
“裴氏。”李意寻板着脸。
“我就不,就不,就不。”裴时沅抱着他的脸,还摇晃了一下:“王妃要出席,侧妃要出席,谢庶妃以侧妃礼进府的,也要出席。我要去,周庶妃去不去?宸王府进宫贺寿,带六个女眷,你就那么好色,还是说你疯了?”
李意寻……
他没想带六个,想带裴氏,自然就有人不必带。听裴时沅这么说,李意寻眼睛已经眯起来了,脸色不善。
“你说破大天我也不去,你可别给我得罪人,我可胆小,都惹不起。”裴时沅哼道,她也不怕李意寻发火。
李意寻恶狠狠的捏了一把她的腰:“我看你就是不敢见人。”
“听过金屋藏娇吗?你就把我藏着吧。”裴时沅要起身,失败。
索性就就着他的身体,把他喝过的茶碗端起来又喝了几口,夏天就是容易渴。
李意寻稳稳的扶着她:“哼,你就藏着,藏一辈子。”
“我就是个金丝雀,飞出去我害怕。”裴时沅坦荡荡。
“那日后逛街也好,回娘家也好,你也不许去了。”李意寻威胁。
裴时沅放下茶碗,又捧起他的脸:“我!不!”
说罢,趁他不注意站起来:“宫,我是不进的,除非哪天住进去不出来。街跟娘家我是要回的,除非你不许所有妾室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