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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言醒来时发现床边坐了个人,身材高大,是他极为熟悉的背影。

但他不敢放心,还记着那回他起床后看见的三个越宿。

一个比一个会玩。

他正想清清嗓子说点什么,却见这人转过身来,好像背后长眼一样,眼睛里的东西不再被遮盖,而是自然大方地表露出来,那种感觉,是任何人都难以模仿的。

“醒了?”越宿不自觉的就露出微笑,他一想到昨天晚上就激动得心头颤动,早上醒来甚至还感觉昨天那场是个梦,因此收拾好了之后他就坐到晏言的床边。

好像等待着主人醒过来的金毛。

看着晏言酣甜的睡颜,只觉心头一片满足,正是他所期盼的那样。

“哥。”晏言声音微哑,喊了一声。

“嗯?”越宿看他这迷迷糊糊显然有些没睡醒的样子,心头一阵激荡,没忍住,弯腰趴他头上亲了一口。

晏言被亲得一懵一愣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被亲了,还越亲越往下,几乎亲完了满脸。

他心里还惦记着昨天的事情,却不得不先被这个吻占据了心思。

有人说亲吻的感觉就好像别人用手指触碰你的鼻尖,但实际感受到的时候,又不是这样。

亲吻间包含着的感情和亲昵,鼻尖缠绕着对方的味道,唇瓣划过每一寸肌肤的柔软,怎么能是一根手指能够给予的?

想不到越宿这样冷硬的人,也有这么柔软的嘴唇。

这个想法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越宿感觉到晏言的不专心,微微起身,两张脸相距不到三厘米,鼻尖若有若无的相互触碰,好像下一刻又要亲过来。

“怎么回事儿?我亲你亲得技术不到家?”

晏言摇摇头,想说不是这个意思,却反应过来刚刚他问的问题是什么,摇头好像是在肯定对方的吻技,这么一来,倒成了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

“我昨天又梦见小波了。”晏言的余光扫过地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污渍,跟昨晚一模一样,再看天花板,一个洞也没有,光滑如新。

越宿的手臂撑在这人身体两边,阻断了对方所有躲避的方向,听到这句话,眉头几不可查地一皱,询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晏言抿了抿嘴,回想着昨晚的一幕幕,总觉得不可置信,他居然能够把小波给杀掉?

虽说有些机缘巧合,却也真真切切是他动的手,现在想来还觉得虎口生疼,他不敢直视越宿,眼睛盯着男人身上的衣服纹路,轻轻开口,“我把她杀了。”

“什么?”越宿有些意外,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真厉害。”

他亲昵地又在晏言脸上亲了一口,还故意吸住,离开时发出了“啵”的一声。

晏言还是没有看他,脸上却有些红,试探着说道:“我昨天杀她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越宿脸上的表情闪了闪,却因为晏言避开了眼睛,没有被看见。

“什么感觉?”越宿把额头抵在晏言的额头上,眼里含着关切,还有一些莫名的情绪,“感觉热血沸腾?”

晏言摇摇头,“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我这么做过很多次,得心应手,我好像疯了一样,总觉得我有把刀,跟昆仑切长得一样,但是比它长,也比它重。”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他就是这样感觉的。

昆仑切他是拿过的,虽然不能像越宿那样顺手,却也能挥舞两下,这把刀并不轻巧,它的造型和它的重量完全不搭边,好像是用密度极大的金属制成。

假使他真的有把比昆仑切还长还重的刀,他估计拿着它行动都困难,何况用它杀人呢。

“还有呢?”越宿在他额头上蹭了蹭。

“还有……”晏言皱着眉,好像有些困难,“我看见了小波,还有其他的孩子,往孤儿院放火。”

“嗯,没有了?”越宿问道。

“我不记得了。”晏言摇头。

越宿在心里轻叹了口气,脸上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头一偏,轻巧地把那柔软双唇吸吮了一遍。

没事儿,还早,他心里想着。

早餐时间,还是马陆来叫的他们。

“祁老师,晏老师,你们起的挺早啊。”马陆的眼睛在晏言身上打了个转,又状似无意地笑了笑,好像真是个普普通通没有什么坏心思的老师。

“我天天早上起来锻炼。”越宿答道:“我另一个弟弟还不知道在哪玩儿呢,咱们就不等他了,走吧。”

马陆稍偏了偏头,视线却始终被越宿严严实实地挡住,屋里啥也看不见,他只得默默收回了视线,却看见了面前两人交握着的手。

他什么异样都没表现出来,只是笑得更热情,说道:“咱们走吧。”

越宿点点头,没带避讳地拉着晏言出了门。

俩人心思一样,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忌讳的,这么坦荡,倒是让其他看见的人觉得这是正儿八经的兄弟感情,不带任何瑕疵。

嚯,倒是少了解释的时间。

天一亮,越宿就把成舒相派出去了,这会儿却是先比俩人到的快,坐在角落里大口吃饭,那样子,活像是饿鬼投胎。

“他打哪来的?”越宿瞅瞅那边正襟危坐的李堡华,示意道。

“西边。”成舒相艰难咽下一大口馒头,“我猜他昨天晚上去禁楼了,而且还带着那个女的。”

男院长和女老师清晨同时从一栋楼里出来,可能是因为清早才碰上面,即使昨天晚上在一起,也有可能不在一个楼层里,哪怕昨天在同一个楼层,也不一定就在一个房间,即使在一个房间里,也不一定就是睡在一张床上,就算晚上俩人睡在一张床上,也可能是李堡华在给张老师炫耀他新买的夜光手表。

这话,兴许就只能哄哄学龄前儿童了,稍微上过两年学,学过点生理常识的人都不会相信如此荒谬的说法。

“他俩出来的时候什么样子?”越宿问道。

成舒相回想了一下,“李堡华好像很怕那个女的,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那个女的……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不算上乘的姿色,带着倨傲的性格。

李堡华是真的很喜欢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