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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会把娃娃包装得像个宝贝,穿上带有蕾丝的裙子,戴上繁复的假发,静静地摆在屋子的角落,积尘、落灰,直到它的主人赋予它使用。

恶心至极!肮脏至极!罪恶至极!

晏言在看见这样地狱一样的景象的时候,脑海里就蹦出了这幅画面——

那些人从大巴上下来,被孩子们所迎接,明明是一副笑模样,转眼间就成了最恶毒的魔鬼,他们轻易地骗取了孩子的信任。

一点一点,分批次,带顺序,以年龄为单位,把孩子折磨成这副样子。

不受控制,无法停止,更不能参与,他仿佛是一位旁观者,眼睁睁地看着玩偶师带着打量的眼光看着一群群天真烂漫的孩子,他想要阻止,却无法介入。

这些场景让他喉头发紧,有一种呕吐的欲望。

反复出现在他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他可以辨认出每一个孩子的脸。

孩子们快乐地蜂拥到车门口,他们却不知自己正在迎接一群恶魔。

“晏哥,晏哥你别把心神全部放在这上面,晏哥,晏哥!”成舒相叫了他几声,却没人应,只好转头看去。

只见晏言两颊煞白,嘴唇颤抖,要倒不倒。

成舒相见状不对,连忙叼着手电筒,把晏言扶住了,缓缓下蹲,摇晃晏言几下,仍然没有反应。

就跟这人已经进入了深睡眠一样。

这地方不对劲!

成舒相把短刀从晏言手里拿过来,没带半点犹豫地就往他自己手上划了一道儿,血腥味迅速蔓延,他则就着这血在地上画了一道符。

画完之后,他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其他并无大碍。

待到晏言双眼慢慢回神,逐渐聚焦,眼眶里突然就滑下两行清泪来。

成舒相扶住晏言的肩,心急道:“晏哥,你看见什么了?”

晏言张了张嘴,却露出一脸怅然。

晏言回忆道:“具体的事情我记不清了,但是,我……我好像看见了孔嘉树。”

孔嘉树?

成舒相不认识这人,也没听过这个名字,所以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就是孤儿院里的一个孩子。”晏言解释道,“他被好几个家庭领养后又送回来,并且在这里他遭受了一些暴力。”

晏言把从校长那里得知的一些消息告诉成舒相。

听他说完,成舒相摸摸下巴,抿了抿嘴,举手发问,“晏哥,你有没有发现,他们即使把很多孩子做成了娃娃,却还是有很多孩子没有被做成娃娃。”

这个问题晏言也发现了,只是暂且没有想到答案,他慢慢撑着手臂坐直,问成舒相,“你以为是什么让他们选择了这些孩子作为下一批‘娃娃’?”

“年龄应该算一条。”成舒相按着手心的伤口,从包里摸出了绷带,一点一点地缠好,绕紧,一边缠一边讲。

“那些孩子,有的太小,有的太大,他们的年龄不一定都在最佳‘制作’时间,所以会淘汰一部分,但是,那些身在此间的被‘淘汰’的孩子真的能毫无怀疑地接受同伴被大量领养的消息吗?这里这么多人,真的没有人察觉吗?”

晏言觉得他好像懂了,又好像有些云里雾里,于是问道:“所以你觉得呢?”

“所以我觉得,这个孔嘉树可能知道了点什么。”成舒相缠好了绷带,蜷缩舒张了下手掌,确定这绷带不会影响他的活动,才继续道:“他很有可能是孤儿院一系列事件的见证者,所以才会被人弃养。”

这些事情,并不是什么吃饭睡觉的普通事,而是关乎身边人生死的事。

这些残忍、恶心、恶毒的行为,必定会对一个心理世界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孩子造成极大的震荡。

这些肮脏的事情很可能让他形成一辈子的心理创伤,甚至改变他的性格。

这是很让人感到难过的事情。

晏言思索着,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我刚刚发现这些娃娃身上的阳气特别弱,比咱们在孤儿院上面碰见的孩子还要弱,所以我合理怀疑,如果不是这一系列的折磨让他们的阳气变弱的话,就是那些人挑选孩子的时候特意挑选那些阳气很弱的孩子。”

成舒相皱着眉,“那又有什么意义呢?难不成阳气弱的孩子更好控制?也没有这一说啊……”

晏言摇摇头,眼角不经意间瞥过外面,突然一愣,他眼神发直,拍拍成舒相,“大橙子,你瞅瞅外头。”

成舒相抬眼看了下,也有点懵,喃喃道:“这他妈咋回事儿啊?”

只见这走廊里,除了地上的积尘、墙上的血污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好像被人抛下,扔了十多年。

“你的结界……”晏言觉得这是不是和成舒相的能力有关系。

“我做不到这样的事儿,我的罩子就只能隔绝探查,保持罩子里头的人的清醒……清醒?”成舒相突然拍了把头。

“什么?”晏言没听清。

“咱们现在是醒着的,不在任何地方,也不在任何人的梦里,你能明白吗?”成舒相解释道。

晏言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觉得不是很明白。

“我曾经见过一个类似的,呃……在我大舅的本子上见的。”成舒相挠挠头,“从你那么频繁地做梦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因为我记得有一些人可以依靠自己和别人的大脑造梦。”

造梦?

“梦境是潜意识的投射,”他继续说道,“他们依靠自己的记忆和自己以为是真实记忆的东西造出一个大的框架,再从梦里的人的记忆里抽东西出来填补空洞,同时,在这个梦里,因为他的东西不是梦境的全部,所以会有一些东西不受他控制。”

他转向那空荡荡的长廊,说道:“这个地方,估计是存在的,但是现在可能已经被破掉了。”

“为什么?”晏言有些不解。

“因为。”成舒相眼里突然迸发出一股狠厉的光,“因为老子马上就要把这东西弄死!”

话音未落,他身体像一根弹簧一样猛地弹起,也不看身后,手中短刀顺着他手腕的惯性狠狠一刺、一转,“噗嗤”一声,利器刺进肉体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