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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电筒是LEd军用强光手电筒,放射的光线可以达到五十米远,此时为了保持他们的隐蔽性,他俩特意把手电筒的光圈散开,开到最低挡,只求能看见路,不至于摔着。

两人一路走着,好像这楼梯没有尽头,好像他们要走了半个世纪。

终于,他们走到了一扇铁门外。

铁门上,和他们的膝盖同高的地方,有一排凸痕,像是谁用头狠狠地顶出来的。

带着求生欲和无尽的绝望。

铁门被一把大锁锁死,那个锁头很亮,像是一把新锁,似乎刚换上没多久。

轻推之下,铁门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响声。

那一声闷响过后,空气中的血腥味好像变得更浓、更黏稠,而那注视感则更加怨毒、暴虐,带着要摧毁所有的毁灭欲。

这把锁不同于院长室门口那把,它的表面没有任何花纹,锁身呈黑色,光亮,透新,带着似金似石的质感,含着让人畏惧的寒光。

晏言看见这把锁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一僵,似乎被一只深藏在丛林之中的猛兽盯紧。

他除了可以依靠微弱的第六感,感知到这注视之外,毫无其他办法,他甚至无法从那令人恐惧的凝视中脱身出来。

那是不同于这个站点幕后主使的注视感,比巫山的更甚,像是最原始的对于天敌的恐惧。

人的天敌是谁?老虎?狮子?不,都不是。

在人类学会了使用工具之后,它们就不再算是人类的天敌了,人虽然对其仍有恐惧,那恐惧感却和这种感觉不同。

成舒相撇了撇嘴,拿着军.刺的手对着那锁比划了两下,劲儿劲儿的,带着点少年意气,说道:“看我给它削了。”

晏言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成舒相手起刀落。

“哎你……”

随即,他们惊讶地看到,那锋利的军刺在划到锁头上的时候,锁头没有被损伤分毫,而刀尖却破了一个豁口。

成舒相皱着眉头,心情复杂,转头问晏言,“晏哥,你知道我这把刺是啥打的吗?”

晏言摇了摇头,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我这把军刺是一块陨铁打的,我拿着它,不费吹灰之力就砍断了我大舅家的铜制香炉脚,大概这么粗的一根棍儿。”

他拿手比划出了一个半径约七厘米的圆形。

这么看来,不是成舒相的刀有问题,而是这锁有毛病。

晏言拍拍成舒相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等回头哥给你再寻个更好的。”

成舒相嘴角一耷拉,搞得还挺委屈,“这东西都砍不开,看来它确实没用了。”

“我来吧。”晏言拿出曲别针,试探着在锁眼里拨拉,几下之后,找到了关节,又用另一根弯了头的曲别针一拧,“啪嗒”一声,锁开了。

成舒相惊喜道:“晏哥,没想到你这更快。”

晏言勉强笑了笑,却在脑海中忍不住回想刚刚那一幕,锁孔中的机械构造在某一瞬间像是全息投影一样投放在他的眼前,他就像个外科大夫似的看着“屏幕”把这撬锁的行为给完成了。

这种方式撬锁的确比平时盲撬的时候要好很多,但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图像让他有种恐惧感。

他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样子,会了很多奇怪的东西,还得到了一些零碎的记忆。

而他却不能表示出来,只是面无表情地跟着成舒相拉开门,进到一个又长又黑的走廊里。

门打开了,露出黑洞洞的内部环境,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可两人刚一进入门里的走廊,就好像穿过了一个结界一样,腐臭味、血腥味扑鼻而来,呜咽声、呻吟声,声声入耳,没看见任何画面,却已深知身在地狱。

这里的空气闻起来很粘稠,很潮湿,带着水汽和血液、粪便、尸体的味道,让人闻了就犯干哕。

只是一个门而已,怎么能阻隔这么多东西?

晏言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正是这一步之差,连门都没有关上,他的鼻尖就闻不到了那种恶臭,耳边就安静如死,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来回试了好几遍,终于确定了,以门那个位置为界限,门里和门外完全是两个世界。

他拉拉成舒相的胳膊,轻声道:“这门有古怪。”

成舒相有些诧异,也跟着试了几次,跟晏言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这门确实不对劲。”

好像这门是个保护罩,可以隔绝门内所有令人反感、令人恐惧的气味、声音、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只要这个门不被打开,这里发生的一切就都不会为人所知。

晏言敏锐地察觉到,有一种注视感在他们踏进这个走廊的时候就消失了。

迄今为止,他一共感受到三种凝视感:一种是和第一次一样,从进山时就感觉到的;

一种是他进了这个站点之后才感觉出来的;

还有一种是刚刚他看到那把锁的时候,所感觉到的来自灵魂的凝视。

而那消失的一种,应该是第二种:幕后之人对他们的监视。

这门起了个屏蔽的作用,用来双向屏蔽,把这两个地方分为了两个世界。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到底是十年前,还是真正的现在?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晏言总觉得有些东西被他忽略了,他刚刚翻看资料的时候,因为时间问题,只是细看了头几份和他们的几份,并没有把所有的资料都仔细地翻阅。

现在想想,却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忽视了很多信息。

信息水流一般从脑海里飘过,他探手去抓,却只能抓到一滴一点。

成舒相慢慢地把手电拧亮了,光线可以照得更远,却不至于刺眼,让两人可以清楚的看见走廊两侧的景象——

那简直,令人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走廊两侧,每隔一米就站着一个被胶皮套子包裹着的人形物体,而那呻吟声则是墙角处或跪或趴的人发出来的,他们的身上也穿着胶皮套子,只有鼻子和嘴巴被留出两个小孔。

再看那站在走廊两边的,面部也留有两个孔,方便呼吸和进食,身体有细微的颤抖,应该也是人,活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