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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瞧着娘亲托着满背都是血的大王八路过,蓁宝连瓜子都不嗑了,往旁边一推就跟了上去。

“娘亲,是你把大王八打成这样的吗?”

柳氏趁叶鸿宣昏迷,出了口畅快的气。

“是啊,一口气打了他六十多鞭,真是舒坦!”

“娘亲厉害。”

蓁宝发自内心地对柳氏竖起了大拇指,柳氏也很虚心地收下了夸赞。

看叶鸿宣趴在床上,蓁宝还凑过去戳了戳他的伤口。

痛得他在昏迷中都倒抽一口凉气。

“娘亲,你干得简直……太漂亮啦!就是要这样才够解气嘛!看大王八以后还敢不敢对娘亲大呼小叫!”

柳氏笑眯眯地看着蓁宝的小动作。

“还是要多谢老夫人给我这个机会。”

蓁宝摸了摸下巴,“大王八的娘亲比大王八懂事多了诶。”

柳氏勾了勾她的小鼻子。

“没礼貌,小孩不能说大人懂事知道吗?”

“噢。”

蓁宝心说不管多大的大人在她眼里都是小孩子。

此时,听荷轻手轻脚地进来了。

“夫人,表小姐醒了。”

柳氏起身,随听荷去了左厢房。

一见到面色惨白,虚弱异常的余婧容,柳氏便神情严肃地诘问道:“你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蓁宝学柳氏板着小脸道:“快说,孩子是谁的?”

余婧容连忙捂住自己的小腹,紧张道:“表姐,孩子还在吗?!”

柳氏默认。

余婧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回答柳氏的问题,只是道:“我在昏迷时听见侯府走水了,没出事吧?”

柳氏道:“无人伤亡。”

幸好幸好。

余婧容拍着自己的胸口。

幸亏她叫得及时,叶郎无碍便好。

柳氏又道:“侯爷和长嫂一同被救出来,被人传谣说有奸情,侯爷因此受了五十大板的家法。”

余婧容死死揪着锦被,眼里燃烧着对薛氏的恨意。

都怪那个耐不住寂寞死皮不要脸的寡妇诱惑叶郎,害得叶郎因她而受罪!

她不会让那个寡妇好过的!

随即,余婧容看向柳氏。

先前她恨柳氏这个表姐抢走了她的正妻位子,现在不过是跟她一样,被丈夫冷落的可怜人罢了。

她倒是可以先同柳氏一起对付那个贱寡妇。

等斗倒寡妇了,再来逼走柳氏也不迟。

“表姐,你真的相信侯爷和他的嫂子有首尾吗?”

柳氏观察她的细微表情,道:“我自然相信我的丈夫不会背叛我。”

余婧容支支吾吾的,有些难以启齿。

“表姐,其实方才我找茅房时,无意经过晚香堂,听到了侯爷和大夫人的声音,侯爷说……说你待其如珠如宝的女儿,是他和大夫人的私生女!”

“不可能!”柳氏嘶声吼道,“娇娇怎么可能是侯爷和长嫂生的?!你骗我!”

她说着却再也坚持不住,瘫坐在了榻上。

“不可能……你骗我……”

余婧容假惺惺地凑过去安慰她,“表姐,咱们姐妹同心,你不如让我进侯府当侯爷的妾室,我可以替你对付那个贱寡妇。”

柳氏不可置信地抬头,疑惑道:“你想当妾?”

余婧容向来自持清高,年轻时就说宁做糟糠妻不做富贵妾。

余婧容肯定地说:“我为了表姐什么都能做。”

她当然只会做一时的妾,等她弄死了薛氏和柳氏这两个抢走叶郎的贱人,叶郎肯定会将她抬为正妻的。

柳氏故作感动地握住她的手,“你有心了。”

余婧容姐妹情深地回握,“那我的提议……”

柳氏整理了一下鬓发,“侯爷每月十五都会去京郊道观替全家人祈福。”

这也是他同薛氏私会的时日。

余婧容立马便有了打算。

……

薛氏清醒后,老夫人不准人给她披上衣裳,叫她光着身子跪在亡夫灵位前反省。

老夫人沉声问:“你可知错?”

薛氏环抱着双臂取暖,“儿媳在侯府守寡这几年一直恪守本分、安分守己,不知有何错。”

老夫人原本平静的表情不再,“秀丽,既然她不肯承认,那就让她死个明明白白。”

秀丽嬷嬷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亲眼看着叶平洲长大的。

她将一张纸甩在薛氏面前。

“五年前你前往老家养胎生产,宅子里伺候的仆从都是侯爷精挑细选的,接生婆助你生下叶灵娇后,就被你和侯爷灭了口。”

“可你不知接生婆还有一个女儿,亲口将你和侯爷是如何以寻常夫妻相处的琐事写了下来。”

“这些,还不够你承认的吗?”

一时间,薛氏面色瞬间煞白如纸。

故作镇定道:“是她冤枉我,我回老家只是养病。”

秀丽嬷嬷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扯住薛氏的秀发,啪啪就是两个耳光。

“贱蹄子!你怀叶灵娇那个孽种的时候,大公子还没死呢!”

“大公子在外替国征战、九死一生!你却对他的庶弟张腿求欢!不要脸的骚狐狸!丧良心的狗东西!”

薛氏被骂得抬不起头,眼眶赤红却不肯掉泪。

秀丽嬷嬷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按在叶平洲的牌位前。

“骚浪贱货!大公子在天上看着你呢!你每回同他的庶弟欢好,大公子都看着你呢!你就不怕他来索命?!”

“你装清高倒是一把好手,当年大公子离世,薛家要把你接回去改嫁,你死活不肯,你去撞墙,说对大公子至死不渝,还装模作样地说要同大公子殉情!”

“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臊得慌吗?一边对大公子情深不寿,一边又同他的庶弟颠鸾倒凤。”

“薛家书香门第竟出了你这么个学尽了勾栏技巧的女儿!”

“你去了妓院,头牌非你莫属!”

“要不是侯府脸面重要,我真想扒光你的衣裳,让京城百姓看看他们称赞的忠贞烈妇如今的这般骚样!”

秀丽嬷嬷犹不解恨,若不是那妾生子如今是定远侯,是侯府的顶梁柱,她定要把这对奸夫淫妇带去平洲公子的墓碑前谢罪!

她的话像几个巴掌狠狠抽在了薛氏脸上。

她看着叶平洲的牌位,崩溃吼道:“他要索命就尽管来索啊!我怕他叶平洲吗?!他一心只有他的军队他的战功,可曾记得他家中还有个苦苦等候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