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陶茹萍来到甲板上,在程默耳边轻声说道:“老师,这一路上一直有尾巴跟着我们,要不要解决他们?”
程默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欣赏着美丽风光,头也不回道:“不用,让他们跟着吧,
“财神”带人在启德机场假扮咱们,将对方的目光引向欧洲,我们在航站楼更换回沪市的航班!”
陶茹萍点点头,站在他的身后不再说话,老板运筹帷幄,总是走一步看三步,日本人活该在后面吃灰!
“滴铃铃”叶道圣桌上的加密电话铃声响起来,他踌躇了一会,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我是叶道圣,请问您是?”
“叶书记,我是齐五!程处长在吗?老板要和他通话!”
叶道圣心里一沉,果然还是来了。
他立时转换了下口气,语气热切问道:“原来是齐秘书,老板来沪市了?”
对面的齐五却只是“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催促他让程默接电话。
叶道圣想起一个小时前收到的电报内容,故作为难道:“齐秘书,抱歉!程默人不在沪市?
现在情报二处的工作暂时由我主持,老板有什么训示,可以告诉我代为转达吗?”
对面没了动静,双方举着话筒就这样僵持着,叶道圣虽然看不到对面齐五和戴春风是个什么表情。
但他可以断定二人一定没有什么好脸色。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齐五的声音再次响起:“程处长去哪里了?”
声音很平淡,让叶道圣听不出是否有别的意味。
“处长,昨天去了香港,明天应该就能赶回沪市!如果局座有急事找他,可以使用电台紧急联络!”
叶道圣解释道。
新亚饭店,齐五用手捂住话筒,扭头向戴春风投去询问的目光。
“问他,程默现在去香港干什么?”戴春风的脸色确实不那么好看,说话的声音有些烦躁。
等齐五再次询问后,叶道圣想也没想就答道:“我们在香港的秘密情报站,查到一条重要情报,是关于日军准备进攻香港的计划。
为了这份情报,香港情报组损失惨重,程默认为事态严重,亲自带人赶去接应并处理善后事宜!”
“此事当真!!!”电话就在戴春风桌上,话筒里传来的内容,他也听的清清楚楚,闻言立刻就坐不住了。
一把从齐五手中夺过话筒,厉声问道。
叶道圣惊疑不定的问道:“是局座吗?程默走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卑职不敢欺瞒您!”
“他带了多少人?”戴春风犹自不信,试探道。
“监察科陶茹萍,军情科叶璟砚,还有副处长程志强以及几名随身警卫!”
“等他回来,让他立刻打这个电话给我!”
“是,局座!”
挂断电话,叶道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冲屋子里站着的另一个人苦笑道:“老板这是要坑死我啊!要是局座知道我在骗他,绝对会对我执行家法的!”
那人是苏孜悠,听叶道圣这么说,她娇笑道:“叶书记,你放心吧!程默都安排好了,局座就算有所怀疑,绝对不会抓到把柄的。
如果真的出事,你尽管往程默身上推就是了!”
叶道圣听她说的轻松,便也放下心来,心有余悸道:“幸亏老板早有准备,不然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应对。
等他回来,你好好劝劝他吧,别总是玩的这么大,局座绝对不是好糊弄的,再这样下去,我估计离总部和我们翻脸的日子不远啦!”
“好的,叶书记!”苏孜悠知道他是好意,忙不迭的答应着。
新亚饭店,戴春风自从放下电话后,就显得心事重重,脸上的阴郁之色愈发浓重。
齐五小心翼翼的问道:“局座,您还是不相信叶道圣的话?觉得程默参与了华北的事情?”
“老弟,这件事由不得我不多想,许磊曾经是程默一手培养的心腹爱将,虽然他的能力不俗。
可是北平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不相信是许磊自己能完成的。
虽然还了解具体的过程,但只看北平站查到的部分细节,你不觉得和常州那次很像吗?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真的是程默亲自策划了这一切,那他隐藏的实力实在太可怕了!
能同时对北平好几个要害部门发动进攻,并取得辉煌战果,自身还能全身而退,
这还是在没有动用他主力根基的情况下,这是个什么概念,你清楚吗?”
齐五哑然,他知道戴春风心中对程默的忌惮和怀疑再次占据了上风。
迟疑了半天,他才试探着说道:“局座,也许是咱们想多了,既然叶道圣说程默在香港,不如让陈恭澍查证一下,不就见分晓了吗?”
戴春风的脸色依旧阴沉如水,只是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方案,让齐五自己去安排一下。
陈恭澍收到命令后,岂敢怠慢,也不想想他现在的处境,从华北仓皇而逃,像个丧家犬一样回到总部。
好不容易戴春风将他保下来,还安排了香港站的肥差给自己,正是需要表忠心的时候。
立刻出动香港站的所有力量,到处去打探程默的行踪。
这些地头蛇倒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情报组有个叫做赖志明的,很快就来向他报告,有人在启德机场附近看到过疑似程默等人。
“人现在还在不在?”陈恭澍闻言大喜,一把将对方拽到自己面前追问道。
“还在,他们一行有六个人左右,看样子是要搭乘傍晚的飞机离开香港!”
赖志明被他吓到了,紧张回答。
“走,带我去,我要亲自确认!”陈恭澍厉声喝道。
等他赶到机场时,刚好碰上程默在准备登机,陈恭澍只在外面远远的看到他们的背影。
在他看来,这就足够给戴春风交代了,他一个败军之将,可不想跑到程默面前,被这个小辈嘲讽,让他的老脸往哪搁!
沪市,新亚饭店,戴春风下榻处。
齐五拿着一封电报,脚步匆匆的走进了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