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一上来就发泄着对萧霆煜的愤恨。
骂了一会儿，蔡氏又握着顾清雪的手抹泪。
“那个狗玩意儿作死，就是可怜了你，年纪轻轻......”
顾清雪浑然不在意，清楚蔡氏对这东府的人可是厌恶极了，现在说这些也只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
蔡氏心中高兴，面上也没做什么掩饰。
一双眸子就亮晶晶的闪烁着止不住的笑意。
“县主，老婆子她如何了！”
蔡氏知道顾清雪和东府这几位之间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在她面前也没有丝毫的掩饰。
顾清雪看到蔡氏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心头闪过一抹冷意，但是面上却是带着一抹轻笑慢慢道。
“二婶若是想要知道，何不亲自去瞧一瞧！”
听到顾清雪这般说，蔡氏可是迫不及待上的想要去看看那个老妖婆了。
片刻之后。
顾清雪和蔡氏两人就来到了松鹤院。
相比之前喧闹的院子，现在的松鹤院冷冷清清，到处都流露出一种破败和颓势。
院子里只有一个婆子照顾老夫人。
顾清雪对着那婆子点了点头，那婆子就退了下去。
她和蔡氏缓缓走入老夫人的房间。
房间昏暗，纱帐里听到动静的老夫人瞪着一双眸子猛然回头。
和正扯着脖子往里面瞧的蔡氏视线相迎。
下一刻。
“有鬼啊!”
蔡氏惨叫一声！
“二婶，你看清楚里面的人可不是什么鬼，是祖母。”
顾清雪拉着蔡氏的身体，让她往里面瞧。
蔡氏惨白着一张脸，打量了片刻这才没有那么的惊恐。
可是看到老夫人现在的模样，蔡氏不禁瞪大了双眼。
老夫人本就是干皮瘦骨的模样，往日里金银堆砌着还没有那么明显。
如今没有了锦绣装扮，干瘪的皮肤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贴着一层纸的骷髅。
倒怪不得蔡氏会那么大的反应。
知道这件事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心中却仍是震惊的。
“我的天......这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
蔡氏的这番话无疑是给老夫人的心上捅了一把刀子。
老夫人恶狠狠的瞪大了双眼，对着蔡氏和顾清雪呜呜大叫！
因为太过激动，整张脸看起来格外恐怖。
“哎呀，母亲你这张脸若是到了下面，估计老侯爷会直接就吐了！毕竟下面可是还有两位年轻貌美的姨娘，您这副模样......”
“不过，您长得本来就不好看，不然老侯爷也不会和两位姨娘红袖添香，情谊深厚！”
蔡氏的话瞬间勾起老夫人年轻时的回忆。
她长的的确不如那两个狐狸精好看，老家伙就是看上了那勾人的皮囊才会冷落她。
可那又怎么样？
到最后那两个女人不还是被她毒死了。
只是现在......
想到宁远侯府现在侯位被夺，唯一的孙子还在地牢当中。
老夫人不禁对着顾清雪怒目而视。
相比蔡氏的幸灾乐祸，她对顾清雪更是恨到极致。
心中的狰狞，很快就在脸上浮现的清清楚楚。
只是这副模样看起来有些搞笑。
“县主，你看她像不像一只龇牙咧嘴的老猴！”
蔡氏笑的花枝招展，指着老夫人对顾清雪说道。
顾清雪点了点头。
“还真是有些相像！”
听着两人的话，老夫人气的胸膛起伏。
她妄想用长辈的威严来震慑两人，可是根本就发不出什么清晰的声音，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蔡氏看到老夫人这副模样，心情更加的飞扬！
西府的几位夫人上面没有婆母，可是年轻的时候却都没少受这老太婆的磋磨！
以前被孝道压着，再加上老夫人嫡母的身份，她们心中怨气就是再大也要忍着。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侯府的侯位没有了。
现在这东府就是普通的一个府邸。
他们东府好歹也有官身，而东府只有顾清雪一个县主。
“哎呀，县主你有没有感觉某些人躺在床上后，这四周都安静了不少！”
蔡氏面上盎然着笑意。
突然，一股腥臭的味道传来。
“什么味儿啊......”
蔡氏忍不住拿帕子捂住了口鼻。
突然，蔡氏的目光落在老夫人身上，下意识的就干呕了一声。
此刻，只见老夫人的身下湿哒哒的，黄白颜色混成一片。
蔡氏没心没肺的对着老夫人说道。
“哎呀，母亲你怎么拉到裤子里了，这可真是太恶心了！”
老夫人鼓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蔡氏。
她现在也就是不能行动，若是能够行动一定要将蔡氏给撕碎了。
顾清雪神色平静的看着这一幕。
她勾着唇角，眼眸中带着锋利和平静。
这个人若是换成了顾清雪自己，绝对达不到这么好的效果！
蔡氏果然是厉害。
“母亲啊，您这应该也是恶有恶报了！现在这嘴巴不能说话了，倒还没有那么招人烦！”
将老夫人气的够呛，蔡氏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不一会儿娄婆子进来，很快就给老夫人身上换洗干净。
伺候老夫人的是庄子上的娄婆子。
娄婆子自愿亲自照料老夫人。
倒不是因为主仆情谊，实在是因为这娄婆子恨死了老夫人。
有了娄婆子的亲自照料，老夫人衣衫遮盖的地方纵横着青色的痕迹。
但是，娄婆子下手的地方都是在隐秘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人发现。
夜色深沉。
京都某一处酒楼之中。
姜舒柔穿着锦衣华服气的咬牙切齿，宁远侯府荣耀不在，萧霆煜生死不明，若是顾清雪也如侯府一般跌落泥潭还好，
可是为什么？
顾清雪竟然被封为了县主！
凭什么！
她只是一个商贾出身的孤女，没有丝毫的见识和出身，凭什么有这么好的运气？
明明梦境中她才是那个尊贵无比的人。
到底哪里出错了？
心中涌起巨大的气愤，让她不由抓起桌上的一套茶盏砸在地板上。
“柔儿你怎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姜舒柔瞬间敛起眸中的扭曲的赤红，换上了一副纯善的模样，慢慢将房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位金钗华服的中年妇人，身后还跟着一位嬷嬷。
“母亲，我刚刚起夜，不小心将茶壶碰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