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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之事,宋暖已经欠了他太多。再多的,宋暖不知该如何才能偿还了。

“奴婢擅作主张,让主子为难,还请主子恕罪,这金疮药,奴婢明日就还回去。”

山姜见宋暖左右为难,颇觉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十分愧疚。

宋暖看了一眼这打开的金疮药,叹了口气:

“你是为我好,是我未曾事先说清楚,有什么可怪罪你的,这金疮药既然已经用过了,就不必再特意归还。只是日后莫要再随意接受摄政王的馈赠便是。”

山姜应下,将那金疮药收起,之后七日,每日都要用到这东西,有了这药,宋暖手上的伤口便好得快些。

可宋暖低估了这金针拔毒的痛苦,虽然第一日她咬牙撑了过来,但之后每一日都比前一日要更加痛苦。

每次施针之后,宋暖都要脱力许久,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虚弱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荀只好将山姜叫进来,在宋暖的身边压住她的手脚,不让她痛到极致后无意识挣扎导致半途而废。

谁知宋暖的内力和经脉,随着每一次拔毒,也在逐渐恢复。尽管不能随意动用,可当她痛到极致时,身体本能的反应带动起内力大力挣扎,想要压住她就没那么容易了。

且山姜又怕弄伤宋暖,行动之间有所顾忌,便更加难以压制住宋暖。

“这样下去恐怕不行,已经到了这一步,若是半途而废,之前宋姑娘受过的苦可就都白费了。”

陈荀收了针,看宋暖已经痛到几乎失去意识,光凭一个山姜是不够压制住她的。

最麻烦的是,这金针拔毒之法一旦用上了四十九根金针,接下去一直到最后一日,绝不能有一日中断,也绝不能少于四十九针。

否则便会功亏一篑。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之际,摄政王推门而进,看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宋暖,对陈荀开口:“就让我来压制住宋姑娘。”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陈荀点头,让山姜将宋暖身边的位置让出。

山姜看了一眼宋暖,又看了一眼摄政王,有些犹豫,她还记得宋暖当日的吩咐。

“快些,难道你想看着宋姑娘送命吗?”

陈荀有些不耐烦地出声催促了一句,山姜这才下定决心,只能等宋暖醒来之后再去赔罪了。

“有劳摄政王。”

说完,山姜干脆利落地起身离开,将宋暖交到了摄政王手中。

摄政王将宋暖护在身前,压制住她挣扎的双臂,示意陈荀可以继续施针了。

陈荀这才继续,摄政王内力深厚,武功高强,即便宋暖挣扎,也依然可以轻松将人压制,且丝毫不会伤到宋暖。

见状,山姜心里的担忧才缓缓松开,继续紧张地等待着施针结束。

宋暖只觉得自己每一次快要坠入深渊,都会被剧烈的疼痛拉扯回来,这份痛苦简直让她快要发疯。

可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宋暖,这是为了解毒,她应该继续忍耐。宋暖死死咬住嘴唇,拼命克制自己挣扎的动作。

摄政王立刻注意到宋暖唇边的血迹,不等陈荀提醒,他便想也不想将宋暖咬紧的牙关掰开。

宋暖忍耐到极限,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她一口咬下去,却没感觉到唇齿之间的疼痛,只以为是身上疼痛太过,所以这嘴唇上的一点疼,便被衬托得微不足道。

只有山姜在一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险些惊呼出声,她捂着嘴,看着宋暖死死咬在摄政王的虎口之上,有血从摄政王的手背上缓缓流下。

可素日里最爱洁,且极为厌恶血腥的摄政王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一动不动地任由宋暖咬着。

虽然山姜早就有所猜测,可今日这番却是彻底验证了她心中所想。摄政王对她家主人,竟然真的动了心。

陈荀将最后几针落完,宋暖才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她缓缓睁开眼睛,才发觉手脚动弹不得。

“山姜,辛苦你了。”

宋暖睁开眼睛看向身边,才发觉控制住她手脚的人竟然不是山姜,而是摄政王。

“你……”

宋暖十分意外,她的眼神落在摄政王垂在身侧的手上,注意到那流着血的牙印,神色一僵。她微一挣扎,摄政王就立刻放开了宋暖,让山姜接过。

摄政王后退一步,对宋暖拱了拱手:“得罪了,宋姑娘,方才太过危急,不得已冒犯了。”

宋暖的注意力却不可避免地落在了摄政王手指虎口之间的伤口上,她勉强自己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心有余悸的山姜,缓缓摇了摇头。

“多谢摄政王再次出手,只是我欠你太多,实在不知如何偿还。”

摄政王闻言,想起这几日自己送来的药屡遭拒绝。那唯一送出去的金疮药,也在事后,被宋暖派人回赠了价值更高的极品药材做回礼。

这泾渭分明,不肯占一丝便宜的态度,让摄政王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笑了笑,并没放在心上,见宋暖已经醒了,他也该离开了:“宋姑娘无事就好,我与你兄长是好友,照顾你也是举手之劳,你我之间又何必斤斤计较太多?”

摄政王不明说,宋暖便也只能继续装作不知道,她虚弱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

见状,摄政王心头划过一丝失望,转头大步离去。

“主子,奴婢又叫你为难了。”

山姜看到宋暖和摄政王之间的气氛,心中有些难受,若非她本事不够,也不会让想和摄政王划清界限的宋暖再次欠了他。

“你已经尽力,我心中知晓,那种时候,只有摄政王出手可以救我,这话以后不必再说。”

宋暖心中叹息,这债越欠越多,也不差这一回了。只是人情债好还,情债该如何能还?

只盼这摄政王只是一时兴起,时日一久,就自己放下了。

宋暖身心俱疲,再不想卷入这些情情爱爱的纷争中去,只盼着解毒之后可以顺利和离,回北境,戎装战马,了此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