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的很周全嘛,抢了粮食以后呢?你们怎么运出去?”
胡四吸了吸鼻子,“后面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杂货铺有个地窖,很大一个地窖,杂货铺的老板在里面藏了很多粮食,我偷看过,他们没发现我。”
三丫想了一下,“杂货铺有多少人?有北戎人吗?”
胡四摇头,“没有,现在查的严,北戎人进不来,进来了也不敢露面,杂货铺里有七八个人,还有几个会功夫的,所以才敢做杀人越货的事。”
“地窖入口在哪里?”
“在后院的正房底下,上面放了个柜子。”
三丫点点头,吩咐人把胡四捆了。
傍晚时分三丫一行人从杂货铺门口路过,三丫特意进店去问老板收不收粮食。
杂货铺老板自然是收的,只是价格压的极低,三丫当然不卖,“这价也太低了,连本都收不回来。”
杂货铺老板打量三丫一行人,“诸位是来收粮食的吧,怎么还往外卖啊?”
三丫故意皱眉,“别提了,我们收粮的时候碰上了个泼皮无赖,故意捣乱,害我们做不成买卖,他还一路跟着我们,让我们揍了一顿,打的起不来了,我们也怕惹麻烦,就想早点离开此地。”
杂货铺老板猜到这人是胡四,无论如何也不肯提价,三丫装作恼了,“不卖,这价太欺负人了,我们自己运到别处卖。”
杂货铺老板也不生气,好声好气送走了三丫。
三丫进店时已是傍晚,出来时天都快黑了,只往前走了一段路,就在路边停下过夜了。
伙计回来禀报老板,“到嘴的肥羊,吃不吃?”
老板谨慎,“先不急,先派个人去找找胡四,看他在不在家。”
伙计去胡四村里跑了一趟,“胡四不在,他村里的人说前天确实有人进村收粮,领头的是个女的,应该错不了。”
老板放心了,“看来真是个肥羊,那就宰了吧,下手干净点。”
老板安心回了房间,一直等到了后半夜,几个伙计穿戴好,拎着刀子摸去了路边的营地。
此时营地一片静谧,只有一个火堆还没熄灭,伙计们见三丫一行人如此心大,竟然毫无防备,心里立刻起了轻视,觉得这次的肥羊也太好宰了。
几个伙计摸到了车旁,对着蒙头大睡的肥羊就是一顿砍,结果刀子扎下的手感竟然软绵绵的,掀开被子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捆干草。
伙计意识到不对,“中计了 !”
话音未落,一支箭就射穿了他的喉咙,随后更是一阵箭雨袭来,伙计们没有防备,接二连三倒下了好几个。
三丫看站着的人不多了,挥手让属下们杀出去,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他们。
三丫让人把尸体抬到草丛里,“杀了几个?”
五福数了数,“八个。”
三丫点头,“那店里就没人了,走,去会会老板。”
据胡四所说,杂货铺有七八个伙计,但三丫没有掉以轻心,先让人去探了探。
杂货铺里还有人在看门,这人是杂货铺老板的儿子,正等着给伙计们开门,可惜三丫他们会翻墙,没从正门口进来。
老板的儿子正专心盯着门外,忽然被人拍了肩膀,刚一回头就被抹了脖子,连一声呼救都没发出来。
老板在房间里躺着,盘算着三丫车上带了多少粮食,还有多少银子,靠着这份杀人的买卖,老板已经攒了一笔银子,这都是他的私产,北戎人只要粮食,银子都归了他。
老板越想越高兴,甚至还笑出了声。
“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
老板忽然听到了个女声,立刻坐了起来,看三丫站在门口看着他,说话都慌了,“你怎么进来的?板子 !板子 !”
三丫意识到他在喊儿子,笑出了声,“哎呀,你说说你,起什么名字不好,非给儿子取名叫板子,这下可好了,你儿子躺板板了,你可算如愿了。”
老板听到儿子死了,拿出枕头下的刀,冲着三丫就来了,“我杀了你 !”
结果可想而知,三丫把他踢翻,让人把他捆了起来。
屋里的摆设简单,三丫一眼就看到了屋里的大柜子,众人合力把衣柜挪开,下面果然是空心的,在老板焦急的眼神中,三丫把石板撬开,下面就是地窖的入口。
大家点了火把,跳下去看了看,直接震惊了三丫,“我的天啊,这么多粮食,这老小子挺能藏啊,咱们抓了个大肥羊啊!”
三丫在下面转了一圈,对这个粮库很满意,“搬吧,先把咱们的车装满。”
三丫上来审问杂货铺老板,“你是怎么和北戎联系的?”
老板自知是暴露了,如果是黑吃黑,那他还有一线生机,可三丫这话直接揭了他的老底,他在老家还有亲人,为了不连累他们,老板选择了咬舌自尽。
三丫没有阻止,这种人早就该死了,留下也审不出什么。
老板死了,三丫在屋里四处搜了搜,在炕洞里找到了个大包袱,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三丫看着银子眉开眼笑,正缺钱呢,财神爷就送银子来了,这运气没谁了。
“五福 !”
“在。”
“把银子收好,收拾收拾,准备撤了。”
三丫给附近的守军送了信,把胡四和杂货铺转交给他们,自己带着满到塞不下的车队离开了此地,满载而归。
这一趟三丫不但超额完成任务,还顺手抓了奸细,宰了肥羊,还给军队供应了一批粮食,这功劳大的都可以请赏了。
就连宋长生这么含蓄的人都开口夸奖了三丫,说她巾帼不让须眉,乃是女中豪杰。
三丫听的美滋滋的,又接受了下一项任务,“你这次做的不错,朱副将说要给你请功,我正好再派你做件事,做好了也是大功一件。”
三丫挺起胸膛,“女儿接受考验。”
宋长生笑了,“你这次不是缴获了赃款吗,我和朱副将商议过了,你带着银子回河间去,召集些妇女给大名府的将士缝制冬衣,速度要快,做好了传个信回来,我们派人去取。”
“不能在这里做吗?”
宋长生摇头,“不行,这里什么都缺,不好采买东西,还是回河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