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海生那个冤枉啊,刚才一直都是洪离出手轰的,自己才撞第一下,就被人家抓了现行。
结果直接翻滚着飞出十余丈,“啪”的一声落在沙地上,脑门上眼见着就起了一个大包,疼的龇牙咧嘴。来人下手还是有分寸的,不然就这一下,奕海生估计已经要投胎转世了。
洪离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人。不过二十余岁的年纪,唇红齿白,身材修长,倒是一表人才,看修为已经到了筑基后期。
这时洪离才反应过来,这灵极宗的两个人都是筑基期,可为什么都能化成人形?难道他们也有跟自己一样的化形珠?或者是有什么秘术不成?
不过此时不是思考此事的时间,连忙上前一步,轻施一礼道:“多谢道兄手下留情!我等也是救人心切,行事鲁莽了一些,还请见谅。只要贵宗能救道哥哥,我们两个甘愿受罚。”
奕海生心里道,我不甘愿,这事跟我没有关系。奈何此时他不好插话。
那俊秀青年看看洪离,原来只是一个小丫头,也没刁难她,只是淡淡说道:“不管如何,还是先把严老放出来吧。”
洪离连忙收了法力,干瘦老者立即飞到青年身边,低头躬身道:“老奴严岩见过二公子,这两个……”
那二公子抬手制止了他,转身对洪离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姑娘应该不是我东海一族吧?”
洪离抬起头盯着二公子,也不隐瞒:“二公子好眼力,我是从西边中原来的。我道哥哥却是人族,现在受了重伤,还请二公子施以援手。”说着又是一礼。
二公子站立片刻,似乎有人在对他神识传音,然后深深看了洪离一眼道:“既然贵友受伤,我灵极宗义之所在,理当相帮,那就请二位随我进去吧。”
那干瘦老者严岩欲言又止。
他们没有发现的是,大门后有一个身影一闪不见。
洪离大喜,迈步就要进去。
这时奕海生来到洪离身后,怯怯的道:“姑娘,那我……”
“你什么你,二公子都同意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去。”洪离根本不理奕海生那幽怨的眼神,用法力将他一卷直接从侧门走了进去。
门后是一个偌大的青石广场,后边是一级一级的台阶,通向半山腰。此时夜色深重,周边的情况也看得不太清楚。
洪离和奕海生随着二公子一路来到山前偏厅,偏厅后边有一排客房。
二公子让洪离将谢安年放在床榻之上,然后低头查看一番,对洪离道:“贵友受伤颇重,我也没有办法。你们稍等一下,我去找一下本门长老前来。”
洪离道谢后目送二公子离去。奕海生也瞅着二公子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一刻钟后,脚步声传来,洪离连忙来到门边。
这时二公子当先走了进来,后边跟着一个身穿素裙的中年美妇,手里还提着一个药箱。
此女不施粉黛,穿戴简朴,但给人一种清冷之感。除此之外就是眉间似乎始终带着一丝淡淡的忧愁。洪离一眼根本看不透对方的修为,暗暗估计起码也得是化形中期以上。
二公子对洪离介绍道:“姑娘,这位就是我灵极宗丹药堂的楚长老,她可是妙手仁心,就让楚长老为贵友诊看一下吧。”
洪离连忙道谢,并让开道路。
楚长老轻轻颔首,径直来到床前,仔细查看了谢安年的情况。
半晌后对洪离道:“姑娘,贵友应该是被强者的法力震伤,情况颇为严重。不过我看他应该是已经服下了一些丹药,加上他体质特殊,现在并无性命之忧。我这里有三枚七转丹,可以给他服下。每日服一枚,三日后自然就会醒过来。”
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玉瓶,递给了洪离。
洪离连忙施礼,嘴里道谢不已。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给谢安年服下了一粒。
这时那楚长老对洪离道:“小姑娘,依妾身看,你似乎也受了伤吧?”
洪离心里一惊,这个楚长老好厉害,自己的伤并不太重,她是怎么发现的?嘴里却道:“哦,我的是小伤,不碍事的。”
楚长老摇摇头,“可不能这么说,有些伤看似不打紧,但若不能及时治疗,甚至会影响今后修行道途的。不如让妾身也帮你查看一下?”
洪离心里暗暗吐槽,这大夫是有治病的强迫症么?嘴上只能答应。
楚长老伸手握住洪离的小手,然后将法力度入洪离体内,深入查探了一番。洪离盯着楚长老,见她双目紧闭,身体微颤了一下。
这时洪离忽然有一种愤怒涌上心头,而愤怒的对象竟然就是这位楚长老。洪离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难道是刚才楚长老握了一下道哥哥的手么?一定是的。
片刻后楚长老道,“虽然并无大碍,还是要调理一下的。这个你拿着。”说着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玉瓶,“一次吃两粒,回头再调息一下就可以了。”
洪离连忙道谢,看来这个楚长老确实妙手仁心。
这时楚长老对二公子道:“此间之事就如此吧,妾身就先回去了。”说完有意无意的瞥了奕海生一眼,转身离开。
这时洪离上前对二公子道:“这次真是多谢二公子了,我叫洪离,还没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二公子洒然一笑:“不用这么客气,来者都是客嘛,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洪姑娘以后叫我灵康即可。”
然后灵康又与洪离简单聊了几句后,让他们自行休息,就转身离开。
洪离赶紧走到床前,查看谢安年的情况。见谢安年的脸色已经明显好转,呼吸平稳,眉头也舒展开了。直到此时,洪离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然后看看手里的玉瓶,从里边倒出两粒丹药,刚想服下,这时只听奕海生道:“姑娘,如果是我的话,就不急着服下。”
洪离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奕海生抬爪挠挠头,喏喏道:“小兽曾听长辈说过,是药三分毒,既然姑娘的伤并无大碍,还是先自行恢复比较好。”
洪离深深看了奕海生一眼,然后又想了想刚才的情形,没有再多说,而是随手将玉瓶收了起来。
第二日,二公子灵康又来探望了一次,发现谢安年已经好转,也很是高兴,闲聊几句后告辞。
如此一连过了三日,到第三日下午时谢安年果然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