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久战不下,锦袍公子心生烦躁,正想如何尽快脱身之时,只听谢安年大喊一声:“灰宝儿,没想到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这么难缠,早知道就不追了,咱俩都打不过他,我看还是赶紧跑吧!”说完竟不管不顾的扭头就走,那只讨厌的猴子也紧随其后飞速离开。
锦袍公子大怒,本公子堂堂男子汉岂能容你如此污蔑?再说你想追就追、想走就走,把本公子当什么了?
“小子,想走,晚了!”纵身追赶。
形势立即跟适才相反,变成了谢安年跑,锦袍公子追。
谢安年边跑边喊:“哎呀,不好,不男不女追上来了!”暗里却让灰宝儿故意跑慢点,于是锦袍公子快速拉近,自己则趁机调息,做好准备。
仅仅一刻钟双方距离就只有不到十丈,锦袍公子大喝一声就要出手,这时只见谢安年突然反手甩出一物,直奔锦袍公子面门,此物迎风变大,正是一枚铜钱。
锦袍公子冷哼一声,“区区小道何足挂齿?”抬起折扇迎了上去。
当铜钱和折扇即将相接之时,第二枚铜钱后发先至,狠狠撞在第一枚铜钱上,两枚铜钱力量倍增,与折扇轰然相撞,锦袍公子就感觉右臂一麻,马上运转法力抵抗。
可没想到的是第三枚铜钱再次呼啸而至,猛撞在第二枚铜钱之上,这一下势大力沉,三枚铜钱力量叠加,直接将折扇撞开,整个铜钱直接印在锦袍公子的前胸!
旧伤被引动,锦袍公子直接一口鲜血喷出。只见他嘶吼一声,法力鼓荡,直接将三枚铜钱掀飞。下一刻一柄鬼头大刀又当头劈来,无奈只能抬手格挡。这时又有一道灰影从天而降,两爪寒光闪烁,直抓面门。锦袍公子只能侧身仰头避开灰宝儿,胸前空门大开。
谢安年等的就是这一刻,在扔出鬼头大刀时就已将丈许长的卦旗抽了出来,悄无声息的刺了出去,到了胸前三尺才陡然发力。
锦袍公子被谢安年一连串的暗器偷袭,慌忙应对,加上灰宝儿在半空捣乱吸引注意力,哪知道这些都是假象,真正的杀手锏竟是卦旗。
当锦袍公子发现时卦旗已至前胸,躲避不及只能尽力避开心脏要害。卦旗的旗尖“噗”的直接刺入锦袍公子的左肩,带起大块血肉,整个肩膀骨断筋折,左臂当时就已无法抬起。
锦袍公子惨嘶一声,借势向后翻滚,头也不回的御空逃离。
谢安年暗叫可惜,不过能再次重创对手已是极为难得了。马上收回铜钱和鬼头大刀,灰宝儿运起法力,紧追下去。趁你病,要你命,现在可不是讲穷寇勿追的时候。
锦袍公子心里大恨,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个小兔崽子太狡猾了,他刚才是用什么东西刺伤我的?速度太快都没有看清楚。等本公子回过手来,一定生吃了你!
这次一逃一追就是三天三夜。
谢安年如附骨之蛆,锲而不舍,锦袍公子筋疲力尽,法力枯竭,储物袋里的丹药已经不多了。反观谢安年仍是气定神闲,一个炼气期他哪来那么多的丹药?谢安年心里正在感谢土豪白大哥,要不是白抱石的慷慨,灰宝儿估计早就累趴下了。
锦袍公子无奈,只能停下,转身面对谢安年,“道友且慢,我有话说!哎,我让你且慢,没听到么?”
谢安年哪管什么且慢?挺旗就刺。锦袍公子气急败坏的大叫一声,“你不讲武德!”接着转身再逃。
又是两天两夜,锦袍公子法力彻底枯竭,站在一座山前,喘着粗气,嘶哑着嗓子对谢安年大喊:“道友,且慢!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祁远风没有得罪过你吧?还请道友高抬贵手!”
谢安年果真且慢了一下,祁远风?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仔细思索下,忽然灵光一闪,那不就是牛角城南宫玉烟的新婚丈夫么?谢安年奇道:“难道你就是临江城祁家的二公子?你没死!”
祁远风也愣住了,对方竟然认识自己,“道友,你怎么会……我知道了,你就是跟那个小丫鬟在一起的小道士?当年被你跑了,没想到……”这句话里信息量很大,但谢安年马上听了出来,“原来当年临江城那四个黑衣杀手是你所派,是你要杀掉琴儿丫头。”
祁远风哈哈惨笑,“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谢安年面露凝重:“我再问你,之前上虚观是不是也是你派人来杀我?”
“上虚观?原来也是你!”祁远风也没想到,自己连续两次都没能杀死的人,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还想要杀死自己。
“既然如此,看来只能不死不休了!”祁远风反倒扑了上来。
谢安年本想再好好问问南宫家惨案之事,没想到祁远风竟然扑了上来,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可令人意外的祁远风也是虚晃一枪,直接撇开谢安年,扑向了右侧,之后不见了踪影。
谢安年马上追上来,仔细一看发现前方竟有一个黑乎乎的洞口,那祁远风直接钻了进去。
谢安年也不犹豫,把卦旗收起来,抽出鬼头大刀横在身前,一跃进了山洞。
刚一进去目不能视,待适应之后发现山洞并不是很宽,曲曲折折向前延伸,目前看来并没有多少可以躲藏之地,远处传来脚步声, 祁远风应该已经钻到里边去了。
谢安年从储物袋拿出一颗月华珠,猫腰追了下去。
没想到这条山洞还很长,一开始向下延伸,半个时辰后又开始向上。虽然已经非常深入,但并不感觉憋闷,这洞内定然有气息流动。虽然偶尔也有岔路,但谢安年并不担心追丢,一来祁远风逃的并不远,山洞内非常安静,不时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二来对方受伤颇重,尤其是外伤,一直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因此血腥味很重,别说灰宝儿的鼻子灵敏,就是谢安年也能顺着味道追下去。
又是半个时辰后,前边的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谢安年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面前的情形却让他一愣,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