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龙海亘古以来最大的巨变发生了。
只见湖水高喷数百丈,宽达十余里,仿佛是一座水山一般,让人不敢仰视。水山足足矗立了一刻钟的时间,之后就像雪崩一般垮塌下来。巨大的浪花仿佛万马奔腾,直冲水面,轰然炸碎之后又迅速向四周呼啸而去。
整个雾龙海瞬间卷起了十几丈高的巨浪,想要淹没一切。与此同时,整个雾龙海方圆数千里风云变色,暴雨倾盆,起码有三分之一的湖水倾倒了出来。
距离雾龙海最近的雾龙城最先察觉到了异常,修为高绝之人立即腾空飞起,其他人则还在茫然四顾。这时巨浪冲来,高耸的城墙瞬间倒塌,大水不顾一切的吞噬着城内的所有,凡是挡在祂前面的都要变成齑粉。
狂风、暴雨、巨浪,就像黑夜里的魔神,恣意肆虐,毫不在意那些蝼蚁般的渺小人类。
雾龙海的巨变,同样震撼着周边数百里的土地。不过此地相对偏僻,城池不多,所以在其他地方损失并不太大,只是可惜了雾龙城。
直到一个月后大水才缓慢退去,昔日繁华的雾龙城已被夷为平地,不复存在。雾龙海也从此没落下去,逐渐成为了一片普普通通的湖水。
之后各大势力纷纷派人前来查探,查来查去始终不知因由何在。不过还是有人发现,雾龙海中的一些高阶水族妖兽已经消踪匿迹,不知去向。
不过后来却有许多的小道消息传来,说是雾龙海中的神龙渡了天劫,飞升上界,湖里的龙子龙孙也都鸡犬升天了。
但这一切都跟躲在芥子空间内的谢安年三人毫不相干。
自从那日之后,洪离沉默了许多,没事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湖边发呆。白抱石和谢安年也不知如何劝说,估计只有时间才能冲淡那些悲伤。
谢安年回来后把当时大致的情况告诉了白抱石,只是略过了老龙那些往事和洪离的秘密。至于他自己和洪离的境界提升,也只是含糊解释在洪离爷爷那里得到了一些机缘。每个人都有秘密,修行之人最忌打探别人的隐私,白抱石自然不会那么八卦。
不过他还是详细询问了那些黑衣人和妖修大战的情况。听完之后沉吟片刻,“那些人都是结丹期以上的强者,应该可以全身而退。这在其次,按你所说,我最担心的倒是妖族和魔修的合流,他们如果真的狼狈为奸,那今后我人族就难了。”说完目露忧色。
谢安年也有所担心,但毕竟地位不同,全不似白抱石那般忧心。
“而且我估计这雾龙海的水族也要归顺极北妖族了。除了那黑蛟之外,雾龙海里还有几个化形水族,这也是一股不可轻视的力量。”白抱石继续分析。
谢安年也跟着沉默,片刻后道:“大哥,你看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白抱石回道:“还是要等,巨变刚刚发生,诸多势力必然会关注这里,这时候不是出去的时机。况且我的法力还没恢复,亟待调养,还是等等看吧,急不得。”
谢安年深表同意,而且洪离现在状态也不好,不适合离开。
于是三人各自安好,静待时机。
谢安年在老龙处连晋两阶,这时刚好冷静下来巩固境界。同时也利用这个时间,慢慢让一丝精血与自身血脉相融合,逐步改善体质、增强体魄。
一个月后,谢安年明显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除了境界彻底稳固之外,同样感到肉身变得更加坚韧,力量也强大了许多。最直观的就是再拿起那柄半截大戟时已不像第一次那么吃力了。对此,谢安年甚是满意。
这一个月洪离也慢慢调整了过来,心情好了一些,脸上也多了笑容,时不时的还跟谢安年调笑几句。
白抱石的情况则不太理想,虽然服下了三生果,但好像并不太对症,加上那百眼蜈蚣的毒性远超预料,所以法力只恢复了一成左右。白抱石对此也甚是懊恼,但也无法,只能又服下了一枚三生果继续炼化。
在此期间,谢安年也跟白抱石聊到了这处芥子空间之事,没想到白抱石对此倒是有所了解。
据他所说,法器分为天地玄黄四品,在天品之上还有上品、灵品和极品三级。这些极品之下的所有法器都被称为后天灵宝。在极品之上才是先天灵宝。所谓先天灵宝就是在天地初创之时,跟天地几乎同时诞生的灵宝。威能之强大难以想象。
当然先天灵宝极其稀少,世人难得一见。即使白抱石修炼数百年,也只是听闻,而没有实际见过。况且先天灵宝一般都在上界,在此界内从未听闻过有先天灵宝现世。如果这芥子空间真是先天灵宝,那就真的开眼了。但具体是不是,白抱石也不敢轻下判断。自己都没见过怎么判断是不是呢?
不过白抱石倒是提到一点,据他听闻,先天灵宝区别后天灵宝的一大特点就是,先天灵宝必然会有器灵。
器灵就是先天灵宝在漫漫岁月流逝之中,自发诞生的灵智,进而化形而成器灵。如果能收服器灵才能完全掌控先天灵宝。
谢安年对此非常感兴趣,老龙既然说这是先天灵宝,应该不会无的放矢。自己现在修为太低,如果能把这个宝贝搞到手,以后将有多少好处不言而喻。
白抱石没有谢安年那么强的兴趣,一来毕竟见多识广,好东西见多了,兴趣自然会下降,审美疲劳嘛,二来他并不认为这处空间会是先天灵宝,如果说是灵品法器,甚至极品法器,他都相信,如果非要说是先天灵宝,他也只能呵呵一笑。
这就是不同地位所造成的审视偏差。
谢安年自从了解了先天灵宝的情形之后,就每天在空间内溜达,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这里边的每一个可疑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所谓的器灵。
一个月以来他不厌其烦的把整个空间转了无数遍,哪个地方种了哪些灵药,甚至湖里有多少鱼虾都了然于胸,但对器灵仍然毫无所获。
直到一个半月后的一天,他又坐在了湖边的那块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