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惇嫔出了月子后,像是为了弥补自己那些日子未能在琅嬅面前请安的心意,日日去长春宫请安不说,还将自己宫里所得的奇珍异宝,又或是千珍补品送到长春宫去。

也是因此,琅嬅觉得,皇上虽然偏宠芷容,但到底她还是有分寸,也会劝着皇上去别处。

嬿婉看的明白,芷容这人,对皇上的尊重和倾爱之心不假,可她却是个极清醒明白的人。

皇上对她的宠爱是一方面,她在后宫中如何与嫔妃相处又是一方面。

她如今的这般所为,也让对她之前的那些意见逐渐抹淡。

比起一时的宠爱,日后真正能够掌握在手里的才是真的。

这日嬿婉和意欢来启祥宫看望芷容,逗孩子的时候,乾隆也来了。

“惇嫔妹妹生的孩子可真是好看,这小手又白又嫩的,真是随了妹妹的好相貌,也难怪皇上这些日子总是把九公主挂在嘴上,臣妾看了也觉得喜欢的紧。”

嬿婉这般说,意欢也笑着道:“是啊,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皇上如此疼爱九公主,公主日后一定好好孝敬皇上的。”

芷容脸上带着笑,看向女儿也是满脸的慈爱和柔情。

乾隆摸了摸璟茗的脸蛋,坐到嬿婉身边,接过她给的茶水,“永瑞的身子如何,这些日子朕只顾着惇嫔和璟茗这边,好些日子没去看他了。”

“好多了,”意欢说:“有言太医悉心照料,如今又过了大寒,已经不像前些年那般体弱多病。”

屋内一片和谐欢笑,偶尔会传来襁褓中九公主的呜嘤声。

从启祥宫出来,嬿婉和意欢一左一右走在乾隆身边。只是才走到长街的下一个拐角处,一身旧布素衣的容佩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跪在地上。

“奴婢容佩给皇上请安,给令贵妃娘娘,舒妃娘娘请安。”

尽管几年未见,意欢还是一眼认出了容佩。

“容佩?你不是懿答应身边的贴身宫女吗,懿答应被禁足翊坤宫,你不陪在答应身边,怎么出来了。”

容佩一直跪在地上,也没敢抬头看,“回舒妃娘娘的话,懿答应想要求见皇上,知道自己不能出翊坤宫,所以便让奴婢来,请皇上见答应一面。”

见乾隆没有直接呵斥,也没有提步要离开的意思,嬿婉道:“想来是有要事儿,不然也不会让你来这里等着求见皇上了。”

容佩没有别的办法,她好不容易打听到皇上在启祥宫看望惇嫔母女,便想着在他出来的必经之路等着。

“是,贵妃娘娘,懿答应说,她即将不久于人世,如今只想要请皇上去翊坤宫说上几句话,若是皇上真的不愿意见到她,她也不强求,只是希望皇上能看着往日的情分上,满足她最后的这个心愿。”

容佩将如懿的一字一句,没有半分改动的讲了出来。

“不久于人世?”闻言,意欢微微蹙眉,“懿答应虽然被禁足在翊坤宫,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吩咐了,她若是要传召太医也未尝不可,太医院也从未得到消息,怎么就不久于人世了呢?”

见容佩没说话,嬿婉语气温和,“皇上,懿答应到底是皇上的嫔妃,如今让容佩求见,可见是有些不好的。”

乾隆最后也没说到底去或是不去,容佩回翊坤宫,看到一直在张望的如懿。

见她回来了,却看到他身后空空的人,如懿难掩失望,“皇上是不愿意见我吗?”

“奴婢不知,不过皇上也没有拒绝,奴婢提及时,令贵妃和舒妃娘娘也在皇上身边为主儿说话,只盼着皇上能顾念着主儿了。”

听容佩这样说,原本还有些许期待的如懿,此刻却全然失望了。

“贵妃向来与我不睦,又怎会真的为我说话,罢了,罢了……”

因为容佩在长街上说的话,嬿婉特意拨了太医去翊坤宫为如懿诊脉。

先前两次她还托着架子,只说自己无事,用不着,也不信嬿婉能有如此好心。

毕竟在她看来,自己被降为答应,禁足翊坤宫,这一切都是嬿婉和皇后的手笔。

只是不巧,那日容佩打完水放在一旁,着急去洗衣裳,如懿就想着自己拎回去,就这么一下,她“咣当”的就张了过去。

容佩当时被吓了一跳,可当自己冷静下来,看到床上昏厥的如懿时,她又忍不住的想,若是如懿就这么一命呜呼,自己是不是就能离开这翊坤宫了……

她或许能明白,当年惢心和江与彬为什么去求皇后娘娘赐婚了。

太医搭脉后,说,如懿脉搏气若游丝,时有时无,只怕,最多只有一年的寿命。

闻言,如懿却毫无半分的波动,要是早知如此。

消息传入琅嬅耳里时,她正在和嬿婉一块儿刺绣。

如今又是夏日了,嫔妃穿的也轻松些,不如冬日的繁琐沉重。

短暂安静过后,她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太医说她这些年一直忧心,今年后更是梦魇缠绕,她当初成为皇上的侧福晋,又成为皇上的娴妃,一时糊涂,被皇上禁足降为答应,人心冷暖也是体验一遭,又到了如今的处境,想来也是可怜。”

嬿婉可没有对如懿感觉到同情。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娘娘是慈悲心肠,若非她和侍卫不清不楚,又怎会被皇上如此对待,不过是自掘坟墓罢了。”

琅嬅没心情再去缝手上的针线,“她一直想要见皇上一面,也不知皇上愿不愿意再去见她。”

“或许会吧,皇上最是念旧情若是知道她的情况,即便是为了以前的情谊,也会了却她这么一个心愿。”

而且,若是不见,如懿又如何断发呢?

果然,如嬿婉所说,乾隆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愣了半晌,直到怀中的璟茗有些哭闹,他才反过味来。

芷容示意宫女抱走公主,才道:

“懿答应也真是可怜,说来,臣妾服侍皇上,与懿答应也只相处过不到两年的时间,可却也听说皇上和懿答应从前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乾隆没有说话。

芷容把手搭在了他的臂上,“臣妾记得半年前,懿答应身边的宫女还在长街上求皇上见答应一面,皇上却未曾踏入翊坤宫一步,皇上不如满足懿答应的心愿,不然日后想起,臣妾只怕皇上会伤心。”

乾隆想去见如懿吗?

芷容觉得他是想的,毕竟也是伺候过自己一遭,又是那么多年的情谊。

如今只是见面而已,皇上见了,日后再想起,也是想着如今天已经容颜老去垂败的模样,若是不见,只怕皇上会一直惦记着。

她这么说,也是为了让自己在乾隆心里落了个善解人意的好处,也算是给他往脚下递一个台阶。

秋风萧瑟,凉爽肆意,可翊坤宫这些年一直都是衰败的景象,落叶纷纷,也只让人觉得寂寞悲惨。

翊坤宫的大门,在几年之后终于又被打开,得知乾隆来看她,如懿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衣裳,头上戴着简单的簪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