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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难产不幸薨世。这边嬷嬷不知道是从哪里拿出来的丧衣。就像是早已经准备好的一样。郭璞拉住罗敷不撒手,根本不让别人上前去。

桓彝一看这样也不是办法。他上前来抱住郭璞。抱起来就往外面走。

郭璞伏在桓彝的肩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罗敷她一直都很好。怎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罗敷他不要我了。彝哥哥以后我可可怎么办?罗敷丢下我她自己走了。”

桓彝抱着六神无主的桓彝走出了产房。往他的书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安慰着郭璞。

“阿璞以后,她不陪你我陪你。她不要你我要你。振作起来,这一大家需要你来支撑呢。”

“彝哥哥我好累呀,我不想支撑了。我不想待在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回去。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桓彝把郭璞放在床上。让他躺一会。拉过毯子给他盖上。挨着他的身边坐下。

“好咱们不在这里了,咱们一起回去。”他顺着郭璞的话说着,安慰着他。

这时田七送走了大夫回到书房。他给两个人端来茶点后,知趣的退出门外候着。

郭璞突然拉住桓彝说:“彝哥哥,我已经在青囊中书里找到回去的办法了。这需要天时地利,还要做法才能凑够条件就可以回去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可好。”

桓彝看着郭璞那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些话。心想,他不会是受打击精神出现问题了吧。

说是要回去,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回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他看着郭璞的眼睛里清澈见底,不像是说胡话。又用手摸摸郭璞的额头。这么热。难不成是发烧给烧迷糊了?

桓彝冲门外喊:“田七,你进来。”

田七答应一声立刻跑进书房。冲桓彝就行礼说:“桓大爷,有什么事您就吩咐。”

桓彝走近田七说:“去找府医过来一下。你家主人需要医生来看看。”

田七跟一个大人似的立刻抱拳施礼说:“是,桓大爷。”

只因桓彝每次来到郭府都熟门熟路的直接往上房走。没有人敢拦住他。这些小厮也看出来他与主人的关系甚密。就都称呼他桓大爷。

田七出去请府医。桓彝过来看郭璞因悲伤过度疲惫到了极点。他睡着了。

桓彝看看窗外。此时已经是深夜。窗外传来阵阵的虫鸣声更衬托出夜的深邃。

桓彝把北窗关好,把屏风挪一挪遮挡住南窗进来的风。避免床上睡着的人被风吹着。

他坐在床前看着熟睡中的人。看着那刻入肺腑的脸。泪痕还留在那熟悉的脸上。心想,这一世阿璞遇到的种种苦痛,是上一世他闻所未闻的。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想到这里耳畔回响郭璞说的话,“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回去。彝哥哥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他唇角微微上扬,这何尝不是自己也想要做的。他头脑中闪现出穿越前的场景。

那时候的郭璞一头的乌发,洁白的长裙。整天沉迷在《易经》里仿佛那世上除了易经就再没有能够吸引她的东西了。

那时候的阿璞,整天想着怎么样才能读懂那部书中的内容。那些图形桓彝想想都头疼。她却每天饶有兴致地背诵着:“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整天梦想着如果有一个师父手把手教该有多好。

谁想到被天空的异象给裹挟着穿越时光隧道,来到这个世上。他的梦想是真的实现了。有了师父的教导。也学会了一些卜筮之术。可是却不是原来的那个女孩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在郭璞的书案上翻阅着。他看见了一些书稿。这一看才发现这个少言寡语的郭璞居然在注释古书《尔雅》一看这么多的手稿。估计已经用将近十年的时间了写出来的。

也就是说:“从搬进这个府邸开始他就在研究这些古籍了。”

桓彝为自己的发现而感到震惊。他好奇的来到书架上翻找。看见那些已经做好标注的书。一卷一卷的竹简都是这十年间写的。

第一卷是《穆天子传》有注释二十多卷。

第二卷是《方言》有注释十多卷竹简。

第三卷是《楚辞》有注释二十多卷。

这些都是完稿的注释。桌案上的是《尔雅》正在注释的是“释训”。也已经完成好几卷了。

也许看官不知道这尔雅是什么。桓彝知道这尔雅是华国最早解释词义的专着。也是华家第一部按照词义系统和事物分类来编纂的词典。书中收集了非常丰富的古代词汇。

这么说吧,《尔雅》相当于国内词典的鼻祖。如此解释看官一定明白了吧。

桓彝看着这些从未示人的作品。更加爱惜这个躺在床上的人。他感叹 真是任何时代都掩不住珍珠的光。

这时田七已经把府医领过来。府医进了书房就要行礼。桓彝伸手拦住说:“免礼,快看看你家主是怎么了。”

府医看样子是刚从被窝里给叫出来。还有些睡眼惺忪的。他顺着桓彝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床榻上躺着的人。

他顿时精神起来快步上前, 走到床前他蹲下身。放下手里的箱子,把郭璞的胳膊从薄毯里拿出来,搭在床边。他轻轻地把食指和中指放在手腕上。开始仔细的诊脉。

过了有一分钟的时间。他把手拿开,又把郭璞的手放回薄毯里。他弯腰拿起箱子来到桌案前。

桓彝一直看着府医摸脉,又跟着他也走过来。没等府医说话桓彝担心的问:

“可是有危险?”

府医看见田七端来水盆。他一边洗手一边说:

“他是悲伤过度加上劳累所致。现在是精力交粹导致心脏供血不足。阴旺阳衰导致高烧不退。现在让他有些好好休息一下。我开个方子,田七随我去取药吧。醒来就给他服上。应该没有大碍。”

桓彝认真的听着。听见没有大碍方把心放在肚子里。他对府医说:“有劳王先生您了。”

又对田七说:“去吧,随医生去拿药。”

田七痛快第回答:“是,桓大爷。”

府医说完并没有立刻离开。他写完方子后站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桓彝。想要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