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艾兰德还在自我怀疑,结果没多一会儿就感觉自己头顶烫烫的,可他甩了甩头,却看到了正‘含情脉脉’看着对方的两人。
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左边的安其罗,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右边的狼先生,表情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这两人干什么呢?怎么莫名其妙就开始瞪对方了?
他们昨天就是一起的,不仅仅一起出现在祖母的小楼里,还一起被祖母赶出小楼,想来是相识的。
艾兰德不知道这两人又一次到访的目的,但是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昨天恐怕是想错了,这两人跟祖母并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关系。
因为他仔细看了这两人的外貌跟穿着,发觉他们全都精心养护着皮肤跟头发,一看就是生活富足不需要为钱财奔波的闲人。
更别说他们的衣服都是顶好的料子跟绣工,尺寸也像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一般合适,想来是找绣工极好的女裁缝定制的。
虽然艾兰德觉得自己家或许跟他想的不一样,至少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普通,祖母身份必定也是不一般的。
但是他并不觉得祖母会花那么多钱去养这样两个极好看的男人,至少没必要在自己养的男人身上花那么多钱。
由此可知,这两人或许是祖母以前认识的某些大家权贵的后辈,这两人是相约着来看望祖母的。
而能够让这样两个一看就不简单的年轻人这么恭敬的对待,他们家至少也是个权贵,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那种。
再联想到母亲说过的关于祖母以前的光辉事迹,祖母背后的家族或许是那种能够在国王面前说上话的贵族。
而父亲,既然能够娶到母亲这么一个贵族家的小姐,那么他的家庭背景自然是不一般的,至少不会比母亲家差很多。
赫斯勒,赫斯勒……
是啊,他们家除了母亲的姓氏的拉米瑞兹,其他的人全姓赫斯勒。
而现在他们所居住的城池就是赫斯勒公爵的领地,这样一想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已经嫁人的姐姐伊微特嫁入了赫斯勒最大的富商家,已经成家的哥哥西瑞尔现在恐怕就住在赫斯勒公爵府内。
他现在都怀疑,自己这份来自公爵府的工作也是家里刻意安排的。
毕竟哪个好人家的公爵府那么慷慨给一个管家助理开的一个月工资是220枚盎司啊,那可是1760个马克。
虽然在他以为自己还是个普通人的时候,他母亲玛蒂娜卖一束花就能赚25个左右的马克。
可那是母亲的人脉,跟城镇里大户人家达成的长期合作,一般人是得不到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的。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在城镇里面拥有一份普通的工作,一个月最多只能赚3枚盎司,而这3枚盎司可以够普通人家一家七口一个月的花销。
如果家里劳动力多,的确可以赚到不少的钱,可这些钱他们留不下多少,都要用来花销。
可艾兰德那份工作的工资可是220枚盎司,那可是普通工作可以获得的钱财的七十多倍。
以前的他太傻了,为什么从来想不明白这些事情,明明没有人刻意隐瞒这些事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迟钝了,现在才觉得恍然大悟。
问题回归到自己身边的这两人身上,这两人或许也是什么公爵伯爵家的孩子,所以才会对祖母那么恭敬。
艾兰德的前十七年都觉得自己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一个人,现在忽然意识到自己家背景强大,而自己不是普通人时,他一时半会儿是转不过弯儿来的。
被这忽如其来的巨大信息量冲击到,艾兰德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脑子都不知道要怎么运转了。
就在他差点站不稳的时候,威妮弗蕾德拉了他一把,直接把他拉出了风暴中心,不让他深陷修罗场中。
原本安其罗跟狼先生中间隔着一个艾兰德,现在两人直接毫无阻碍的对上,反而有些懵住了。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艾兰德,在看到他懵懵懂懂的眼神时,顿时偃旗息鼓。
当事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人在这里斗来斗去的,感觉就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
好在人生没那么多观众,在这片深邃的森林中,刚才他们两人差点燃起火花的画面只有威妮弗蕾德跟艾兰德两人看到。
最多,也就站在树上叽叽喳喳的用喙梳着羽毛的鸟儿,还有在威妮弗蕾德院儿里乱窜的松鼠们看到。
见两人终于不再‘眉来眼去’,威妮弗蕾德原本摘下手套的手又带上了手套。
“你们两个要是不想帮我晾肉,就脱下围裙摘下手套去一旁坐着或者站着都行,别在这里眉来眼去的。”
“要是你俩还想谈个恋爱,刚好这里挺静谧的,你俩可以携手一起去森林里面走走。”
在场的人都知道威妮弗蕾德是开玩笑的,但是安其罗跟狼先生在对视之后却都不约而同的嫌恶的偏过了头。
或许是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算远,他们还各自往与对方相反的方向走了好几步,生怕自己挨着对方。
跟这人谈恋爱什么的,总有一种跟自己谈的感觉,怪奇怪的。
他们都觉得对方跟自己太像了,明明长相不一样性格也不同,可是两人就是莫名有种觉得对方跟自己很像的错觉。
想象一下自己跟自己谈恋爱什么的,也太令人恶寒了。
就在两人中间至少隔了三米远的时候,两人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然后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在了正在一旁看戏的艾兰德身上。
见他对威妮弗蕾德的话丝毫没有任何异议,两人顿时全都有种心梗的感觉,原本就因为威妮弗蕾德的话而气闷的心情更差了。
艾兰德见他们在看自己,憋着笑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然后揶揄的扬了扬下巴。
他扬下巴时白皙纤长的脖颈更显纤长,小巧的喉结也露了出来。
两人完全没在意他眼里的揶揄,此时全都被他漂亮的脖颈吸引住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