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是帅才,有人只能是将才。丁健在跟随加代之前,乃是深圳南山市场的一位大哥,他还带着五位鞍山老家的兄弟一同南下闯荡。后来,丁健跟了加代,他手下的兄弟则留在了深圳。因丁健打架时,这五位兄弟总是出生入死相随,所以他对这五个兄弟感情深厚。丁健离开深圳后,便让左帅帮忙照应他们。上次就因这五个兄弟的事,丁健和左帅之间心生嫌隙,好久都不愉快。
这一天,五个兄弟中的小龙给丁健打来了电话。“健哥,你说话方便吗?”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我跟你说个事,你务必控制好情绪。”
“直接说,什么事。”
“健哥,我这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直接说。”
“哥,自从你离开蛇口市场后,我们就分开了。”
“我不是让你们跟着左帅吗?”
“是啊,但帅哥对我们挺好的,他把在南山新开的两个小局给了我们。说实话,他那个大局就算让我们去,我们也不乐意去。帅哥挺照顾我们的,我们挣的钱也都让我们自己花。”
左帅说:“这事我知道,你们每个月不是都不少挣吗?”
“哥,是没少挣,但前两天来了两个老板,我们也不认识,就把老三打了。”
“因为什么呀?”
“也没什么,就是他喝多了。那天他带了几个朋友过来,自己不玩,让朋友玩。我们也不好说他,他就把老三揍了一顿。我们当天拦住了,也知道这老板挺有钱的,跟帅哥和代哥都认识。我们不好说什么,但第二天,老三带老婆出去看电影,正好这老板也带着情人去看电影,双方在电影院遇到了,老板就叫来二十来人,拿着镐把又把老三打了一顿,老三的肋骨折了六根,医生说内脏也受伤了。而且老三的老婆,也就是我们的弟妹......健哥,我这话可能不太好听。”
“你就直接说吧,怎么了?”
“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
丁健一听,“啊?”
“孩子都快要出生了,被打掉了。我们想报仇,帅哥呢......哥,我真不是挑拨离间。”
“你继续说。”
“帅哥把我们拦住了,说这老板跟代哥认识,跟帅哥的关系也不错,在他们赌厅每年都能拿大几千万。帅哥的意思是让老板赔点钱。”
丁健问:“赔多少钱?”
“他说要一千万,肯定够我们这帮兄弟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健哥,这钱我他妈不想要。这话我只能跟你说了。”
丁健说:“我给左帅打个电话,你别管了。”
“健哥,我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帅哥也不是没帮忙,他非常帮忙了,还狠狠骂了那老板一顿。帅哥也跟我打招呼了,说兄弟,我们出来玩就是为了挣钱,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看到。这老板是有点装 b,但我们要钱呗,就算把他打死,又有什么用呢?我一想,我倒无所谓,关键是老三夫妻两个,这都要生了......哥,你说这是不是太没人性了?”
“你等我回去吧,见面再说。”
“哎,那好了,哥。”
丁健想起上次也是因为深圳这几个兄弟的事,差点和左帅兄弟反目,两人心里有阴影好久。今天这帮兄弟又出事了,他不可能不管,也不可能不办。吃一堑长一智,丁健决定先和马三商量一下,因为马三办事比丁健圆滑多了。
丁健来到对门,把门一推,“哎呀,你干什么?”正在数着早晨收保费钱的马三吓了一跳。
丁健一摆手,“三哥,跟你说个事。”
马三把保费收了起来,问:“怎么了?”
“我深圳的那五个兄弟......”丁健把事情从头到尾跟马三说了一遍。
马三咂了咂嘴,说:“你呀,要听我的呢。这兄弟的事,我们也没办法。我也知道你跟那几个老兄弟关系特别好。每次我们在深圳打架,这几个小子都参加。我听江林说,那几个小子,只要一个电话,肯定到。这事你别找代哥,也别找左帅。健子,既然是你的兄弟,你就回去一趟。三哥给你出谋划策。你在深圳的名气不比左帅小,甚至跟代哥也不差多少。你就自己回去找那老板。想出气,就出气,打他也好,怎么样也罢,但别把他打死。如果要钱,一千万不满意,就多要点。就你这事,你问代哥,问任何人也没什么高招。所以三哥跟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你也别通过谁。任何人你也别找,你也别问左帅。你就自己去,直接找老板。”
丁健一听,“那我回去了啊。左帅这事......”
马三一摆手,“你要信我的,就别问左帅。健子,不是哥们兄弟不好,左帅有他的难处。代哥也是人,不是神,这么大一个摊子......对不对?你就叫代哥跟你办这个事,他也不见得有好主意。你回去吧,不用通过左帅。帅子也不容易。”
“行,我听你的,三哥,我回去了。”
“你回去吧,我不能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的话,其他兄弟又他妈多心了,说是不是有远有近呢?说我马三是不是跟你好啊。你去就行了。”
“行。”丁健一个人坐上了飞深圳的航班。
故事到这里,金昔跟各位说声抱歉。丁健的那五个兄弟每次出场的时候,金昔没给镜头,草率了。但金昔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在航班上,往昔之事逐一浮现。昔日六人一块儿从鞍山抵达广州,而后又到了深圳。起初是在水果市场批些水果、海鲜售卖,顺便收点保护费。当时的本钱皆由老三出的......
走进病房,丁健喊了声老三。老三抬头,回应道:“哎,健哥。”
“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健哥,你别多想,没啥事。我也知晓你跟左帅关系匪铁,我们可没挑帅哥的理,就是那老板有点混蛋。”
“行,我去找他。弟妹怎样了?”
老三垂下头,苦笑着说:“哥,你大侄没了。”
尽管老三是笑着说出这番话的,但丁健觉得这话忒沉重了,甚至都不敢看老三的眼睛了。丁健转过脸,摆了摆手说道:“老三呐,你等消息吧。我去弟妹那边看看。”
丁健出来后,透过门上的玻璃瞧了弟妹一眼,和弟妹打了个招呼。他对身后的四个兄弟摆了摆手,“你们谁都别跟着我。好好照顾老三,那个局该放还是得放。这事我去处理。”
“健哥,小心点。”
丁健说道:“在这一亩三分地上,除了代哥,我还怕过谁?”
打老三的老板姓杨,名庆涛,是珠海人。在整个广东都有生意,其人脉甚广。跟中盛表行有合作,经常前往左帅的场子玩乐。加代见了,都得给三分面子。跟朗文涛有合作,常年在上官林的基金会投放两亿资金,算是一种投资。在房地产方面和徐刚也有合作,关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勇哥两次到广州与大哥们吃饭,杨老板也都在场。
丁健从小龙那里要来了杨老板的电话,拨了过去,“杨老板。”
“哪位,你是?”
“我是加代的兄弟,丁健。”
“丁健?”老杨捂住电话,把刘秘书叫了过来,“加代有个兄弟叫丁健吗?”
“有。”
“有名吗?”
“加代身边的兄弟,一线兄弟,挺有名的。”
“啊,行。”
电话里,老杨说道:“知道你了。有事啊?”
“你在哪儿呢?”
“我在哪儿?你干嘛?”
“我找你去,我当面跟你聊聊。”:
“业务上的,还是生意上的?还是谁叫你找的我呀?是你大哥叫你找的我呀?你大哥叫你找我的话,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不找我来呢?”
“我俩见一面,你不愿意啊?”
老杨一听,“你跟谁说话这语气?你知道我是谁吗?”
丁健说道:“我让你知道知道我是谁呀?我能不能见到你?姓杨的,你要是不和我见面,事就大了,我天天想办法找你。”
老杨一听,问刘秘书:“这人什么意思?丁健是干嘛的?”
“加代手下的一员猛将,是个正儿八经的狠角色。在珠海打出了名,一晚上挑了十七家夜总会。基本上深圳混社会的都知道他。”
“他找我什么意思?”
“那你问问他,我也不知道。”
电话里老杨问:“不是,你找我什么意思,你明说。”
“见面说,我们不能见面吗?”
“你是干嘛的?你跟我见面。就是你大哥加代想见我一面,也得提前几天给我打个电话。你知道我在哪?跟我见面。你直接说什么事吧。我考虑一下见不见你。再一个,老弟啊。你是个好混社会的,你不懂规矩啊?你跟我是一个段位的吗?你大哥都得叫我大哥。你他妈是加代的兄弟,你跟我这个语气说话呀?”
“那我就告诉你一声,你前几天在电影院打了谁?你是不是把一个女的打流产了?”
老杨一听,“那人是你什么人呢?”
“那是我弟妹,那是我兄弟。”
“你就因为这个事,你要找我吗?是这意思吗?”
“对。”
“这事你不用跟我说,你问左帅去。听明白听明白?我不认识你,也没听说过你。我手下的经理倒是知道你是谁,但不重要。左帅算有点身份,在福田开个大赌厅,够资格跟我说话。你算什么?小瘪三,毛头小子。卖什么的?这事我知道了。回头我跟左帅说。再不行的话,我给你大哥打电话。你问不着我,就这么地吧。”说完,老杨把电话挂了。
这一下无异于火上浇油。丁健开车来到向西村,在一个小二楼前停下了,“麻子,麻子!”
麻子一听,“哎,谁他妈喊我?”
身边的兄弟说:“好像是丁健的声音。”
“是吗?是健哥吗?”麻子带着兄弟下了楼,“哎哟,我艹,健哥啊?”再一看,丁健的目光已然要吃人了。麻子问:“健哥,怎么了?”
丁健问:“你身边兄弟呢?”
“都在呢。干什么?”
“有十一连发吗?”:
“有啊。你给我那把还在。”
“来来来,把十一连发拿来给我。把你的兄弟带上,跟我走。”
“上哪去?”
“跟我走,上哪去!”
“哎哎,哎!”麻子把兄弟叫了过来。
上了车,麻子问:“健哥,去哪呀?”
“跟我走吧。”
“那一会儿去了直接干吗?”
“你看我的。”
“哎,行。”
五辆车直奔老杨的公司。
车往公司门口一停,门里的保安队瞧见了,通过对讲机喊话,“楼上下来几个人!楼下来了五辆车。不知道干啥的。下来十几个小子,往大厅里瞅呢,赶紧下来一些人。”
噼里啪啦下来二十多个保安,“队长,怎么了?”
“没事儿,都在这站着。我看这帮小子不对劲。”
丁健咔嚓一下把十一连发顶上了膛。麻子紧随其后。麻子一看这地方,说道:“健哥,我没别的意思啊。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来的啊?”
“怎么的?你不敢干啊?”
“不是,我有什么不敢干的?健哥,我跟你到哪儿,我都敢干。但是我跟你说,这个老板我见过,姓杨,叫杨庆涛,跟......跟代哥认识。”
麻子说老板跟其兄长相识,丁健双眼一瞪:“讲完了?”“讲完了。”丁健言道:“讲完的话,随我进去。”言罢,丁健大步朝大门走去。
尚未走到门口,保安队长一挥手臂,“兄弟啊,稍等一下,稍等一下。”
丁健止住步伐,保安队长询问:“找谁?”
“给你们杨老板打个电话,让他下来。告诉他,丁健在楼下等他,别等我上去抓他。”
保安队长嘬了一口小快乐,说道:“我认识你。丁健,兄弟名号响亮。发生啥事了?我不是啥人物,就是个无名小卒,我姓李,是这儿的保安队长。以前也在深圳混过,听过你的大名啊。我比你岁数大些,你这是啥意思?”
“我让你打电话,把你们家老板喊下来。他打了我兄弟,我来讨个说法。”
李队长一听,“啊,我问问。你稍等会儿,兄弟。谢了啊,先别动,我打个电话问问。”
转头李队长给杨老板的秘书打去电话,“刘秘书,我是楼下的保安。楼下来了五辆车,领头的是丁健......”
“行,我跟老板说一声,你别让他们进来啊。”
“行。”
刘秘书来到老杨办公室,“老板,保安说丁健来楼下了,带了十几个人,要找你。让不让他进?”
杨老板一听,“丁健?他还真敢来呀?”
“那......”
老杨说道:“你给楼下保安打个电话。把我们周边的内保全叫过来,把他撵走。他要是耍横,甭惯着他,直接动手。”
“行。”刘秘书一点头,出去安排了。
楼下,李队长好言劝说:“健子,我知晓你是正儿八经混社会的。我们老板,怎么说呢,我都有点瞧不上,你别跟他一般计较。我打过电话了,马上就能有回信。尽量别干傻事。他挺有人脉关系的。”
丁健听李队长说话挺有社会派头,也挺给面子。然而等着等着,丁健就感觉不对劲了。一是楼上没给回信。二是集团的办公楼对面是个酒店,也是杨老板的,二十多个保安集合,拿着橡胶棒,还有个别拿着五连发的,朝着集团办公楼过来了。丁健问:“不是,你们叫人了?”
李队长一看,回头问:“谁叫的,你们叫的?”
保安回答:“我们没叫,队长。”
丁健一听,“你们玩我是吧?”
李队长把手一摆,“兄弟,我是那种人吗?你说我好言好语说了半天,我是那样的人吗?”
说话间,对面二十来个小子跑了过来。站在了丁健一伙的身后。对面的保安队长说道:“李队长,你别怕,一会儿附近的保安全过来。电话都打过了。”接着又对丁健说:“兄弟,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走。你们只有十几个人。别看你们有响子,我们也有。一会儿要是人多了,把你打趴下,你也疼。听没听见?我们附近一百四五十个保安呢。”
丁健转过身,眼睛一瞪,“没瞧得起我是吧?”说话间把十一连发掏了出来。李队长一看,“哎,健子......”已然来不及了,丁健抬手就是一枪,对面的保安队长应声倒地。丁健一挥手,“麻子,给我打!”混社会的,只要大哥有足够的实力,能挥手,没有不敢打的。丁健、麻子以及麻子手下的十多个小子哐哐放起了响子,而且直接往人身上打。反观保安,中间挣点工资,打伤了,老板可能会给点医药费。但是保安要是把人销户了,老板是不可能管的。
一看丁健这边真打了,两边的保安分头跑。对面的往酒店跑,这边的往集团里跑。对面过来二十来人,被放倒了十来个。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闹市区,在老杨的集团大楼前打架。一时间路人纷纷驻足,议论纷纷,“谁呀?作死啊?”
“那不是加代的兄弟丁健吗?加代身边的头号干将。”
......
丁健咔嚓换了一梭子花生米。麻子说:“健哥,不能往里进。”
“我知道。”丁健手一指集团大门,“我告诉你们,我丁健今天能来,我明天就能来。你们告诉姓杨的,这事没完。我一天见不到他,我就砸了一件东西。听懂没?我要让他知道谁硬。我丁健是光脚的。他要不怕死,就动动我。”说完,丁健带人走了。也知道一会儿肯定来阿 sir,没有必要增加无谓的麻烦。
秘书和几个经理跟老杨汇报,“老板,楼下十多个保安被放倒了。”
老杨一听,“他不知道这是我的集团?”
“知道。”
“什么意思?就是知道是我的集团,他也敢打呗?”
“呃,好像是这么回事。”
“他人走没走?”
“走了。”
“说什么了?”
“说一天不见到你,就砸一样东西。”
老杨一听,“反了,反了。”
“董事长,要不你给大哥左帅打个电话呢?他们是兄弟,让左帅帮忙说说?”
“什么?”
“让他们帮你说合说合。让丁健别这么干了。他这么干,我们的工作怎么做呢?”
老杨说:“我姓杨的,就这么大出息吗?我他妈没脾气了?他在我集团楼下放倒了我十多个保安,不等于打我脸一样吗?我去求左帅去?我是怕了吗?”
刘秘书和经理们一听,面面相觑,都不吭声了。老杨拨通电话,“阿荣啊。”
“哎。杨哥。”
“我问你个事啊。”
“你说。”
“你手下能不能给我调出一百个兄弟?”
“能。杨哥,你有什么吩咐。”
“你听我说啊,你马上带人来深圳,我的集团总部。有个叫丁健的,这个人你知道吗?”
“丁健?这个人我他妈听着耳熟。”
“我不管你耳熟不耳熟。我现在需要你做的,就是马上带着你的人。到我集团来。”
荣哥相较于道上混的大哥,段位更高。如果说加代是游走于公子间的高端大哥,那么荣哥则是混迹于各大富豪之间的翘楚。此外,荣哥还拥有自己的金融公司,可谓智勇双全。
电话那头,老杨说道:“这姓丁的太狂妄了,竟敢跟我作对。你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埋伏在我集团里,只要他明天敢来,你就把他废了。”
“杨哥,我马上过来。”
当天,阿荣带着一百来个兄弟从珠海赶到了老板书的公司。两人一握手,阿荣便说:“杨哥,我已经打听过丁健了。”
“他是干什么的?”
“也没什么特别的,他算个球啊!我这么说吧,他顶多就是个能打的,脾气还挺大的人。不过,他背后的大哥倒是个厉害人物。”
“谁呀?不就是加代吗?”
“对。”
老杨问:“你怕加代啊?”
阿荣一听,回道:“大哥,你这话问得……真就是……没比过,也没接触过,只是知道这人,何来怕他一说呢?打个不恰当的比喻,我是三国时期的关羽,加代是赵云,你说谁比谁厉害?没打过,分不出高低。哥啊,我想说的是,加代肯定不好对付。”
老杨一摆手,说:“加代的事你不用管,他是我的兄弟。”
阿荣一听,惊讶道:“加代是你兄弟?”
老杨说:“他的表行跟我有合作,我一年能帮他手下的兄弟江林卖五千多万的表。而且加代认识的那些大哥跟我关系也挺好。你就不用顾忌加代了,只管把丁健给我办了,替我出这口气。”
“行,大哥,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
“阿荣啊,这两年你混得也不错啊。在珠海,这个圈那个圈的,那些老板、公子,你也认识不少。但我发现你小子学精明了,你他妈现在觉得认识的人多了,就开始明哲保身了?阿荣,我问你,没有你杨哥,能有你的今天吗?谁让你挣到了第一桶金,你是不是忘了?”
“我没忘,一辈子都不会忘。”
老杨说:“别人找你办事,你怎么做,我不管。但我让你办事,这话我不点破你,你应该明白吧?”
“明白,杨哥,你尽管放心,我阿荣心里有杆秤。”
“准备准备,他明天中午还得来。”
“行,杨哥。”
丁健回去后,没把消息告诉江林,也没告诉左帅。麻子想告诉,丁健也不让。江林、左帅和丁健都是十多年的兄弟了,彼此的性格都很了解。要是江林知道了,肯定会过来劝,和稀泥。左帅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摆大哥的谱。左帅会说:“健子,给帅哥一个面子,他和我认识。”
在陈耀东、左帅和丁健三人的关系中,陈耀东和左帅更亲近一些,而且陈耀东有点自立门户的感觉。加代几次想调松岗四霸,耀东直接说:“哥,我把他们带来。”甚至有几次,陈耀东来的时候,直接就带上了松岗四霸。考虑到这些,丁健没让江林、左帅和耀东知道这件事。
丁健和麻子坐在向西村的酒吧里,麻子问:“健哥,明天还去吗?”
“去。”
“健哥,我不是撅你面子。我这十来个兄弟是敢干的,但我觉得人少了点。他明天肯定有防备,要么是社会上的人,要么是白道上的。”
“这一点我想到了。”
“那你看,我们要是再去的话,就这十来个人,你还不让跟二哥说,我们人不够啊。”
“你等一会儿,我问问到哪了。”丁健拿起电话,“小伟啊。”
“哎,健哥。”
丁健问:“你回来了没?”
“健哥,你放心,我没跟任何人说。我刚到码头。你等我两个小时,我把这批货卸完,就去向西村找你。”
“行,我等你。”
麻子一听,说:“健哥,我艹,你打邵伟啊?”
“嗯。”
“邵伟知道了,这帮人不都得知道了?”
丁健说:“知道我为什么跟邵伟说吗?”
“不知道。”
“这不是今天你健哥把这话说的。说白点。代哥现在是大,兄弟也多,而且都有自己的买卖,平时各忙各的。也不是你健哥性格独。这帮兄弟中,邵伟是最记情的。我没有挑拨的意思,当年小伟在珠海被人打得顺地爬。你知道江林去是怎么办的吗?”
“怎么办的?”
丁健说:“因为那边认识苏燕,认识金远山,江林去讲和了。邵伟当时什么话没说。知道你健哥为什么在邵伟心里这么管用吗?”
“你给他把这事办了?”
“对了。我把打邵伟那帮小子的腿都摘了,我打了一个晚上。回来以后,我去病房,邵伟拉着我的手说,健哥,小伟永远欠你一个人情。”
麻子一听,说:“健哥,要说你是头一号呢,你这人重情义。说实话,这帮人买卖做大了,都开始考虑自己了。唯有你不忘初心。”
大哥手下兄弟有买卖了,有利也有弊。买卖大了,肯定会考虑自己了,肯定会有牵挂。丁健是烦不了,没有买卖,一辈子把兄弟情义放在首位。任何人说代哥一个不字,都不行。任何人欺负我兄弟,也不行。
两个小时后,邵伟带着七辆劳斯莱斯过来了,其中有铁驴、彪子以及那八个兄弟。
这几个人有一个特点,都在澳门待过,都没有买卖。丁健和铁驴两个人在澳门一起待了几个月,形影不离。
相互一握手,邵伟说:“健哥,别着急,我从东莞调了一百来人,正在来的路上。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到了。”
“小伟啊,健哥谢谢了。”
邵伟四下看了看,说:“健哥,进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