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代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我是北京人。”
“我手底下有三十来个佛爷。有天晚上,两个小孩路过一个特别高档的小区,门口还有站岗的,手里拿着枪,这俩小孩胆子可真大,后半夜竟然翻墙从后院进去了,然后进入一户人家里。而这户人家客厅墙上挂着的就是这把刀。”
“啊?”
“小孩把刀偷出来后,就交给了我。我寻思着,这肯定是个好东西。于是,我找了个老头帮我鉴定,老头说这把刀至少有五六十年的历史,而且是把正经的好刀。”
“那应该值不少钱吧。大哥,你这……”
“兄弟,我们之间不提钱。这把刀就送给你了,你是要给兄弟还是自己留着,我都不管。”
“大哥,你看我这……”
不说钱的事,这把刀也许不值什么钱,但现在说实话,老弟,这是我手里最值钱的东西了。就因为这把刀,因为这件事,我在北京待不下去了。我四个兄弟因为这把刀,在四九城被正法了。“
“正法了?那你们这……”
老杨说:“那家太厉害了。我离开四九城之前,也托人打听了,说那是超子的家。“
“谁家?”
“超子。”
加代一听,后背直冒冷汗。同时,心里又特别兴奋,居然偷到超子家去了。加代虽然没去过超子家,但去过超哥的会馆。超哥的会馆一进门就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兵器。超哥就喜欢兵刃,各个朝代的古刀,他都有收藏。
加代说:“老哥,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之间不用多说什么,我走了。有事打电话。”
“好的,哥,那我就不多说了,谢谢了,这刀我就收下了。”
“你收好。”
两人分开后,加代觉得自己的看法得到了验证,老杨绝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加代心想,如果换成自己,可能会舍不得,因为喜欢这东西的人,会觉得刀比钱更重要。就因为白天的一件小事,只是帮他出了口气,晚上就送来一把刀。加代打算等事情过后,把老杨接到深圳去。
加代把刀放到车上,拨通了电话,“哥。”
“我不是你哥,我是你涛哥。”
“涛哥,我哥呢?”
“喝多了,跟一帮公子哥喝多了,你有什么事啊?”
“我没事。等他酒醒了或者明天有空的时候,我给他打个电话,跟他汇报一下情况。”
“什么情况?”
“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好,那你等他酒醒了再说吧。”
“好的,那我等会儿。”挂了电话,加代上楼又接着喝酒去了。当天晚上过去了,第二天上午太子陪加代等人吃了早饭,加代也准备回深圳了。太子把加代送上车,说:“哥,我就不远送了,我这还有一大堆外地朋友。”
加代挥了挥手,“别送了,我回去了。打电话。”
“好的。江林,回去路上慢点开啊。”
“好嘞,辉哥。”
车刚要启动,太子辉的电话响了。太子辉一摆手,“哥,我接个电话。喂,你说。啊……”太子辉的语气变了,对加代说:“你走你的,哥。”
加代一看,“怎么了?”
“没事没事,朋友,你走你的。”
“哦。”加代关上了车门。
太子辉对着电话说:“一会儿,我给你打过去。”
太子辉对着电话说:“你赶紧把他放了。我告诉你,不可以啊。你他妈这是在找死。行了,一会儿再跟你说。”
江林的车开走了。太子辉把电话挂了,身边的兄弟问:“怎么了,辉哥?”
“老田玩大了。”
“怎么了?”
太子辉说:“昨晚代哥说了之后,我也觉得老杨挺不容易的。就一条胳膊,还得给兄弟老杜看两个场子。老田把人家两个场子砸了,还贴上了封条,把老杜也抓进去了。”
太子辉的兄弟听闻后,不禁骂道:“卧槽,这老田究竟是啥人啊?你要是让代哥晓得,不得收拾他呀?”
“别跟代哥说,这事我来办。”
“那我们咋办?”
“你去酒店里待着吧。”太子辉将兄弟支开后,拨通了电话,说道:“老田啊。”
“哎,辉。”
“我跟你说件事。”
“你别说了,不行。”
“你看我这还没说呢,咋就不行呢?”
“我晓得你要说啥,这事你别管。你要是管的话,咱俩就处不下去了。”
“不是,我觉着你这也太那个了,兄弟,你说他也不容易。”
“他不容易就拿响子打我,扇我嘴巴子,还叫我哥们下跪?”
“不是,老弟,你给我个面子行不?”
“这事没商量,辉哥,啥面子都能给,这事没门。我上午才把他送进去,中午就已经送进局子里了。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给他判了,肯定得给他判个二十年。”
太子辉说道:“你别这么搞,这么搞就把人断根了。老杨现在本身就活不下去了,没有老杜让他看场子,老杨都活不下去,你这不是把他往死里逼吗?”
“我告诉你,不行。”
“老田,我跟你说,你要说不行,我真找人了。”
“你找人比我还硬啊?辉哥,我跟你讲,你这么做的话,咱俩肯定翻面。咱俩好归好,这是两码事。昨天你又不是没看到他是怎么打我的。”
“你在哪?我找你去咱俩当面说,当面说不行吗,有啥事你冲我来,我给你解决。”
“不是.....”
“我找你。”太子辉挂断了电话。
老杨中午来上班,到了场子,发现封条都贴上了,一时也懵了。门口的保安因为行李被封在里面,就一直在门口。看到老杨,保安说道:“杨哥,别看了,上午来的人,把店砸了,砸完之后贴的封条。”
老杨问:“谁干的?”
“人家一来就直接跟老杜说了,说让他问问你得罪谁了。你说还能有谁?那肯定就是老田呗。杨哥,你快回去吧,这边说了还要收拾你。”
“行。”老杨点了点头,往旁边马路牙上一坐,掏出了电话。
太子辉来到了老田的茶楼。一进门,太子辉便说:“老田,我跟你讲,这事你必须给我个面子,这不是闹着玩的,晓得不?”
“咋就不是闹着玩的?我封他俩会所还费劲吗,那太简单了。我这一句话就给他封了,不是个事儿。”
“你知不知道......算了,我不跟你说了。你说吧,你要多少钱?我叫老杜给你拿钱。你把会馆解封。”
“不行,人都已经抓了,所有里边的人我全给他抓了,到时候给他资产充公,我说他是黑社会,就办他。这事你别管。”
“你知不知道,这事一旦闹大......”
“闹大了,他也得像条狗似的,给我在那撅着,我还治他。他在我的一亩三分地,我就收拾他。”
太子辉一听,说道:“我找人,我肯定得把他给办过来。”
“辉哥,你要是找人,咱俩就翻面了,以后就结仇了。”
“行,我考虑考虑。我走了。”
“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太子辉转身下楼了。上了车,司机问:“辉哥,去哪儿。”
“去广州。”
“干啥去?”
“找衙门的人,我肯定要把这事办了。”
“你这么做不是跟老田翻脸了吗?到时候老田心里......”
太子辉说道:“我跟你讲,我本来就跟老田交不了朋友。”
“辉哥,要不你还是跟代哥,让代哥直接出面吧。我们费力不讨好的。”
“我咋跟代哥说呀?不管咋说,我跟老田面子上还是朋友关系。我要是真把代哥找来,他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一顿暴打。最起码把老田抓到深圳去,让他缺胳膊少腿。你说到时候老田不恨我吗?我能跟代哥的关系更好吗?我非得往大了闹干啥呀?”
“你不是说跟老田交不了朋友吗?”
“交不了朋友,也不能结仇啊。我还在人家一亩三分地上开酒店呢。我能得罪得起人家吗?我不像代哥远在深圳,老田管不着。走,我们去广州。”太子辉去广州了。
会所门前的马路牙上,老杨正在给老杜的老婆打电话。老杜老婆说:“杨哥,你人脉广,能不能找社会上的哥们把老杜捞出来。老杜进去了,我刚去看看了,那边说老杜极有可能出不来了。杨哥,你能不能帮帮忙?”
“弟妹,我正在想办法,你别着急。老杜对我好一回,我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捞出来。”
“行,杨哥,说实话,弟妹这时候也求不着别人了。老杜这一辈子也没交下几个朋友。但是他对你绝对够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先这样,我先找找人。”老杨挂了电话。两辆宾利停在了旁边。老杨抬头一看,是昨天被逼跪下的那帮小子。领头的问道:“你在这儿干啥呢?”
“咋的?”
“会所封了,没地方去了吧?”
老杨说:“跟你有啥关系?”
“姓杨的,我告诉你,这就是得罪我大哥的下场。你不是装牛逼吗?你不是敢在大辉的酒店跟田哥叫号吗?看今天谁让谁跪下。”领头的小子一回头,说道:“去车里把五连发拿出来。”
五连发拿了过来,咔嚓一下上了膛,指向老杨,“给我跪下!体会一下跪下的感觉。”
老杨说:“你把我销户吧。”那小子朝着老杨的脚下哐的开了一枪。老杨吓了一跳,随即说道:“往我身上打,往脚下打干啥呀?往我头上打。”
“你当我不敢是不是?跪下!”就在这时,这小子的电话响了,“玛卡玛卡,别动啊。”
带头的那家伙一接电话,便开口道:“田哥。”
“你人在哪儿呢,咋还没过来呢?”
“田哥,甭提了,路过老杜的会馆时,那老杨正坐在门口呢,我把他给堵住了,我让他跪,他不肯跪。”
“挺巧啊。”
“可不挺巧嘛。哥,你别着急啊,我让他跪下后,就去找你。”
“你别瞎折腾了,你把他带过来,正好我也有事找他。”
“带哪去?”
“带到我茶楼来,我正好在茶楼呢。”
“行,那你等着,哥。”七八个人上去一把揪住老杨头发,将其塞进后备箱,两辆车嗖地一下就开走了。
等抵达茶楼后,把老杨拽进了办公室。只见老田嘴里叼着根小快乐,说道:“咋整,今天你那哥们没来呀?深圳的代哥不在咯?叫我下跪,打我嘴巴子的人不在是吧?老杨,你自己说这事咋解决?”
“你想咋解决?”
“老杨,你想不想让老杜回来?”
“想。”
老田表示:“行,那就两个法子。其一,你给我五百万。甭管你是砸锅卖铁,还是出去偷去,出去抢去,哪怕你出去骗去。你给我五百万,我就放人。你要是没钱,我还有第二个法子。”
“啥法子?”
“你把那条胳膊卸了,你这胳膊值五百万,别等我动手,你自己卸。”
老杨不吭声了,老田又说:“不敢呀?你把你胳膊卸下来,扔我桌上,我就让你走,让老杜回来。”
老杨说道:“我切条腿行不?给我留只手吃饭。我没胳膊,自己吃不了饭。”
老田回应:“你要是求求我,我或许能答应。”
“我求求你。”
老田一听,说道:“还得是老江湖啊,还得是老痞子,真有刚,真讲究。老杨,你说这老杜怎么就把你给交下了呢?他就开俩会所,每月给你点工资,就换回你对他这么讲究?老杨,该说不说,你真挺仗义,我都挺佩服你。行,那你看你是用刀,还是用响子?你卸哪条腿?
“你定。你说卸哪个,就卸哪个。”
“你没左胳膊,那你卸右腿。正好我给你来个平衡,你把右腿卸了行不?”
“行。”
老杨的话音刚落,老田电话响了,“你等会儿啊。”
老田接起电话,“辉啊。”
电话那头,太子辉说道:“你等会儿,你接个电话。大哥,你说。”
“谁呀?”
“大侄啊。”
“哎哟,叔,您好啊。”
电话里说道:“别瞎折腾了,你干啥呀,太子辉特意找我过来了,跟我说了一堆。没多大个事,你这干啥呢,这不是仗着家里边你就欺负人吗?我跟你说,辉跟我说了一大堆,这老杜也没啥大问题,我一会儿叫辉回去找你,给你拿五十万得了,你把人放了,别叫我废话,再说我给你爸打电话,你爸都得骂你知道不?你这不纯仗着家里边欺负人一样嘛?这样不好。你多大岁数了,你这学成这样。你爸一步一个脚印干到今天不容易,少让你爸操点心。”
“不是,刘叔,你听我跟你说。”
“你听我跟你说,别学这样,不好,知道不?而且我给你提个醒,田啊,人在做,天在看。给自己积点德。他都不如你了,你说你欺负他干啥呀?听小辉说都没胳膊了,你说你欺负这样的。你要是和个厉害的斗,叔都帮你。你欺负这样的,别人不都笑话你啊?放人吧。听叔的话,叔以后还喜欢你,拿钱当亲侄儿。别让我跟你爸说,赶紧放人。”
“这小辉真够可以的,还打我小报告。”
“我告诉你啊,我跟你说话,你必须马上办。”
“行,我知道了。”
“等会儿,我让辉跟你说。”太子辉接过了电话,“老田。”
“行啊,辉哥,打我小报告是吧?”
太子辉说道:“你得了啊。我拿你当哥们,才跟你说了一堆,我还特意过来找人跟你商量。我跟你说,我都没直接说找别人,你知道不?我真没想把事闹大,你放人吧。”
“那我的钱咋办?”
“不就五十万吗?我给你。”
“他说五十万就五十万啊?我跟你讲,老杨在我这儿呢。”
太子辉一听,“你啥意思?”
“我让他自己把那条胳膊砍了,顶五百万,我要五百万。”
太子辉说道:“我告诉你,你别那么干,我给你拿一百万。你等我回去找你去。田,我求求你了,行不?你让辉哥还得怎么说,我求求你了,你别为难他了,行不?”
“行。”老田挂掉电话。手一指老杨,“来,你给我跪下。跪到太子辉回来,我今天就不收拾你了。”
老杨没跪下,几个小子说道:“让你跪下,你没听见吗?田哥,打他不?”
老田一摆手,“打他!”
一顿拳打脚踢后,老杨跪下了。两个小时后,太子辉到了,进门一看老杨鼻青脸肿,正跪在地上。太子辉说道:“杨哥,你起来,出去。”
老田的几个兄弟说道:“不行。”
太子辉一听,呵斥道:“什么不行?有你们说话的份儿?”
几个小子一歪头,“田哥?”
太子辉手一挥,“你们给我出去。”那几个小子一看,老田没说话,便灰溜溜出去了。
太子辉把存折往桌上一拍,“这是一百万,我给你,人我带走了。你明天赶紧把老杜放了。”
“辉哥,我不是说别的。这也就是你来,换第二个人,真的。我真不给面子。”
“行了。我不跟你废话,我带人走。”
老田说道:“姓杨的。”
“怎么的?”
“记住了,就这一回。再有下一回,我要不把你腿卸了,算你命硬。”
“走走走,杨哥走,没事的。”太子辉将老杨推了出去。
到了门外,太子辉说道:“杨哥,对不住了啊。你别往心里去。没办法,这社会就是这样,欺软怕硬。辉弟给你赔个不是。老杜明天就能回来,你们该怎么干还怎么干。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谢你呀,辉弟。”
“没事没事。”太子辉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
过了四五天,太子辉突然想起来,便把电话打了过去,“田啊,老杜放了吗?”
“我不知道啊。”
太子辉一听,“你没放啊?”
“我没说要放啊。”
“不是,我钱都给你了。你不是说那是带走老杨的钱吗?你没说让我什么时候放人啊。我答应放人,但没说什么时候放吧?”
“不是,田......”
“行了,我忙着呢。”
“田,你是不是觉得你辉哥也好欺负啊?”
“哎,你可以让我知道你有多不好欺负。再说了,我也没欺负你啊。”
太子辉一听,“你要这样,我们就把事情往大闹了啊。”
“闹呗。”
“那你等着。”
“我等着。”老田挂了电话。
“小bz,不知道天高地厚。”太子辉摇摇头,拨通了电话,“哥。”
“辉啊。”
“哥,有一件事,我跟你说一下。你先控制一下,别激动。”
“什么事啊?”
“那天生日宴会,那个老田你知道不?就姓田那个。”
“他怎么的?”
“就被你扇嘴巴那个。”
“我知道,说事吧,怎么的?”
“他挺欺负人的。”
“他又欺负谁了,欺负你了?”
“还欺负老杨。”
“他敢吗?他怎么欺负的?”
“哥,你控制一下。”
“快说,怎么欺负的?”
“他把老杨看场子的会馆封了,把老板抓了进去。”辉哥没敢说老杨挨打的事。
“然后你给拿钱了,他不放人?”
“我给了他一百万,他一个礼拜没放人,纯玩我呢。我打电话问他,他告诉我那是把老杨带走的钱,没说放人。”
“把老杨带走?”
太子辉发现自己说漏嘴了,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加代问:“怎么带走了?说话。”
“他把老杨整办公室去了......
“打了老杨?”
“哥,你说我......”
“你等着我,我马上过去。”说完,加代挂了电话。
太子辉自言自语道,完了,这下废了。
挂了电话,加代回头就喊:“江林,江林!”
“哎,哥。”
“下楼,跑下来。”
江林跑了下来,“哥,怎么了?”
“去,把左帅、麻子、耀东给我喊过来。远刚在没?”
“在。”
“把远刚也喊来,我们一起走,把人带上,上东莞。”
“怎么的了?”
“让你走就快点走得了,怎么的了?你是我大哥呀,我跟你汇报怎么的?”
“哥,我马上。”
“快点的。”
没有 20 分钟,这帮小子都跑过来了,一看代哥板着脸,在门口台阶站着,也不吱声。人一到齐,加代一摆手,“都上车。”
大伙都上车了,十车人,四十来个,进了东莞,先到太子辉酒店,在门口停了车。太子辉一摆手,“哥。”
加代说:“你带我去找他。”
太子辉朝着加代身后看了看。加代说:“不用看,人肯定不算太多,但也不少。”
“这个......”
“上车,快点的。”
往车里一上,在路上辉哥一直都在说,“哥,我跟你说一下,这个姓田的,他家里.....”
“闭嘴。”
“呃,我是为你好,哥,再一个......”
“你要真为我好就闭嘴,这个时候你说的越多我越生气,明白没?我认为你是在挑衅我,我认为你觉得你代哥不敢办,所以说就别往下说了。”
太子辉一听,“明白,oK。”
到茶楼门口,代哥手插兜,从车上一下来,后边那帮兄弟都下来了。进入茶楼,经理过来招呼道:“先生,找谁?”
加代手一指,“滚。”
“哎。”经理让到一边去了。
到二楼门口,加代一脚把门踹开了,往屋里头一看,老田和那七八个小子都在。
几个人一下子愣住了。加代手一点老田,“站起来!你们几个也是,都站起来。”
老田强装镇定,一摆手,“你好,加代哥,今天来有事啊?”
加代往前两步,来到老田面前,“老弟,人要有记性,不能记吃不记打!”
“什么意思?”
“你是不真觉得自己挺硬?”
“还行。”
那我今天就实话告诉你,我没想跟你结多大的仇,你别逼我。我现在还给你个机会,你把姓杜的放了,以后也别再去招惹他们,你也别再难为他们。上回我已经跟你说过一回,今天我还跟你好好说,现在你要是给面子,怎么都行。老弟,你要是不给面子,我跟你说,就你爸来了,我连你爸一起打。你别逼我,行不?我现在看你,恨得牙根痒痒。你别逼我,别等我打你。”
“代哥,第一......”没等老田把话说完,加代上去就是一拳,“我忍不住了,打他!”
身边的核心兄弟们都进来了,太子辉拦都没拦住。三十来人冲对面开始拳脚相加,最开始还能听着人声,三分钟以后,十来个小子在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老田已经昏迷了。江林上去给了两脚,“起来,起来!”老田一动不动,麻子在一看,“二哥,你让开,我来。”
麻子使用一掐老田的人中,老田醒了过来。加代看了看,说:“老弟,别叫我说其他的了,我打你都打累了,揍你肯定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你现在跟你爸说这事,我等着,你现在可以告诉你爸,来,你打电话吧,告诉你爸一声。”
“你等着。”说着话,老田真把电话打给他爸了。
老田被打后,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喂,爸。”
“哎,儿子。”
“爸,我跟你说个事......他知道我是你儿子还打我,知道咱家是干什么的还打我,而且特意让我给你打电话,挑衅我们家。”老田添油加醋地把事情告诉了父亲。
父亲一听,说道:“你把电话给他。”
老田把电话递给了加代。加代接过电话,说道:“喂,你好。”
“老弟啊,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那既然知道我是谁,那我儿子这边......”
加代说:“就因为他是你儿子,我才打他。你儿子仗势欺人。”
“那你的意思,你比我都硬呗?我儿子都随便打?”
加代说:“你等着啊。三分钟之内我叫你接个电话,我让你知道我找的是谁。你看行不行?”
“谁给我打电话呀?”
“你等着。”加代直接把电话打给了郝云山,“老叔啊。”
“哎,哎,大侄儿。”
“老叔,你忙不忙?”
“我在看个文件。你说,怎么了?”
加代把事情跟郝云山说了一遍。郝云山一听,说道:“行行行,好,我明白,老叔知道了,打他就对了。我马上安排。”挂了电话,郝云山说总跟我装梁山好汉,替天行道。
摇了摇头,郝云山无可奈何地拨通电话,“老田呐。”
“哎,郝经理,领导您好。”
“你在家吗?”
“我没在家,我在单位。”
郝云山说:“跟你说两个情况。第一个情况,你儿子是不是被人给打了?”
“对。”
老郝说:“打你儿子那个人是我侄儿,是我亲侄儿,就是比我儿子都亲,明白吗?”
“明白。”
“第二个情况,说实话,我现在有点看不清谁是谁了。我还是我。但是我发现你不像过去的你了,而且你给我的感觉呢,你马上就有可能不是现在的你了,能明白吗?”
“领导,我还是过去的我啊。我初心不改。”
老郝说:“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呀,有时间教育教育你儿子。关于你儿子的材料,我这边堆了很多,有一米多高。我给你点面子,也是照顾你不容易。别让我说太多,把事儿都维明白做好,尤其你这个儿子,你要是管好了,你还是你。你要弄不明白,你就不是你了,能懂吗?你非叫我把话说明白说透啊?”
“领导,这件事,说实话确实是我管教不严,我向领导保证,我从今天开始,回去之后什么都不干,我把我儿子教育好。领导,你放心,这种事再也不可能发生了。”
“对,还有个事。”
“领导,你吩咐。”
“那个加代问我了,说打你儿子有没有问题?我也想问问你,我侄儿打你儿子,有问题吗?”
“没问题,这有怎么问题?那就好比哥哥打弟弟,好比长辈打晚辈,那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呀,这个思路还是很清晰的,方向也算还没迷失。”
“我方向特别正,领导,这我摆的正。”
“能懂就行。”
“我不能说别的,领导,就你这侄子打我儿子那算什么毛病啊?我只能理解为他好动点手呗。人不坏,好动点手,好打个人,这算个什么事啊?”
“哎,好,非常好,我侄子我还是要教育的,不能随便打人,对不对?”
“不用教育,你教育什么呢!”
“那就这么地吧,那好了。”郝云山挂了电话。
转头老田的父亲把电话打了过来,“儿子,你让那个加代接电话。”
加代一接电话,“喂。”
“哎哎,大侄子。“”
加代一听,“别这么称呼,接完电话了?”
“接完了,前因后果我也了解了。你放心,这种事再也不会出现,我今天晚上回家,我就跟我儿子说一声,至于说你那个朋友,我立马安排行不行?你放心,什么问题没有。”
“那行,就这一回,你跟你儿子好好说说。”
“你放心。”
“行了。”挂了电话,加代说:“姓田的,今天我给你爸个面子,就这一回。”说完,加代带着一帮兄弟走出了茶楼。
麻子说:“哥,打轻了。”
加代说:“行了,不管怎么的,还有家里老爷子,不能一点不考虑。”
上了车,加代对太子辉说:“你把老杜的事安排好以后,抽空把老杨送深圳去。”
太子辉一听,“哥,你养他。”
“我养他。我有的是地方,上耀东那,上左帅那,实在不行上远刚那云。”
太子辉说:“其实吧......”
加代手一挥,“闭嘴!辉啊,这事儿我挺感谢你,但是......算了,我不说了,也不能怨你。”
“哥,你这不能怨我。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关系,我也敢打他。你以为我不想打他吗?到哪牛逼哄哄的,总觉得高人一等。我不是没有你那么硬的关系嘛。”
“行啊,你一定要把老杨给我送到深圳去。”
“哎,回头我试试吧。”
当天晚上,老杜就回家了。第二天,太子辉哥找到老杨,把加代的想法告诉了老杨。老杨一摆手说:“我不能去。辉呵,我别去了。我这样到哪都是累赘。我说实话,我去一点价值都没有。”
“代哥说了,让我务必把你送过去。”
老杨说:“我去没有价值。我这样属于是残废。我去能干什么?我在这边有点价值,社会上小兄弟没有敢跟我装 b 的。我到那边只能给人添麻烦。”
太子辉一听,“那你自己给回个电话。”
老杨把电话打了过去,“兄弟。”
“哎,大哥,一直等你电话呢。”
老杨说:“我就别去了。”
“你听我话,你就来,我这边需要你。”
“不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