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健站起身说道:“兄弟,我这事儿吧……”
丁健一挥手:“别来这一套,你这种人我不想接触,听明白没?还有你,我刚才可没说你,说你胸下垂了,你敬我什么酒?你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敬我酒?老哥,我不怕告诉你,我为啥过来骂她,为啥过来要钱?这俩人就是奸夫淫妇,在三亚开酒店的大哥孙玉山,那可是我真正的好哥们,被他俩骗钱跑了,我不打他打谁?我不来要点儿怎么行?大哥,面也见了,话也说了。我丁健就是这脾气,就是这么个人,你说我不交人也好,说我不领情也罢,在我这儿没几个有面子的。要是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老弟,你看,今天我好心好意把你请来,就是担心你们日后结仇,老六可不是一般人啊。”
“叫他来,现在就干我,把珠海的人都找来。”
铁柱说:“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行,听你说完。”
“我刚才没说,换作其他人可走不出珠海,你不明白我这话什么意思吗?”
“我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吓唬我啊?”
“不是,丁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大岁数,还怕你啊?我是给你脸给多了吧?”
“想打架,下楼啊!就这俩货色呀,你们哪个敢?来,谁敢说话,我丁健就在这坐着,你们掏家伙打死我,我眨下眼睛就是你们儿子,有敢的吗?”
郭帅已然将手放怀里了,远山在这没吭声。
老铁柱一摆手,说道:“兄弟,别别别,不行不行。”其实他带来的那六七个兄弟,谁也没动。
老铁柱接着说道:“丁健,我要是有打你的意思,我还能找你吃饭吗?行了,我跟你也说不明白。你想走你就走吧。但我把话跟你说明白,最后再说一句。”
“什么话?”
“今天你要是没有个说法,明天我就找你大哥。你走吧。”
“你要找我大哥?”
“对,找你大哥说去。”
“啊,行。”
“走吧。”
“帅子,走。”丁健站起身说道。
郭帅一看,说道:“老哥,这个事……”
丁健一回头:“说什么呀?”
“不是,这……”
“走,走走。”俩人站起身来。远山一摆手:“健子,我就不送你了啊。”
“没事,你坐你的吧。”
俩人从包厢出来了,门一关上。就听包厢里,葛老六说:“什么玩意儿?老哥,太不尊重你了。”
老铁柱一摆手:“老六,这事呢,你也别急。明天我找他大哥加代去。”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哐”的一声,包厢门被踹开了,丁健朝着屋顶“哐”地开了一枪:“别动,别动!尤其是你啊,老铁柱,你别动,还有你们几个。帅子,你顶住他们几个。”
郭帅在后边把十一连发一顶,喊道:“谁都别动!动一下打死你。”
丁健往前一来,十一连发往桌面上一拍,头往前一伸,脸几乎贴着铁柱的脸,说道:“老铁柱,我丁健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今天叫你看明白,叫你记住。当年你跟我哥有点交情,有点关系,我今天不打你,但是我得叫你知道知道我在珠海是怎么闯出名号的,我是怎么扬名的。你眼睛睁大看清楚。”说完,丁健一转过来:“姓葛的,我不是东西是吧?”
“没,我那个,我刚才……”
“你刚才咋回事?”只听得哐当一声响,响子打在了老六的膝盖上,小腿当场就断掉了,西瓜汁溅了铁柱一脸。丁健说道:“给你这一下,是要让你记住,没这样做人的。身为男人,就该光明磊落些,你撬人家女人,这叫夺妻之恨,还从人家手里骗钱,打死你都不为过。听明白了吗?老哥,我丁健是啥人,这回你可记住了吧?我再跟你说明白些,以后别啥事都出来摆。都六十多了,啥事能摆,啥事不能摆,自己心里没点数?装什么老前辈呀!我大哥曾说过一句话,江湖无前辈,谁行谁就能上位。你装什么老师,充什么泰山北斗?”说话间,丁健上去就给了一个嘴巴,“还轮得到你在我丁健面前摆事情?你是比我狠呢,还是比我硬啊?山哥,对不住了,吓到你了。”
“没事没事,那个办完就走吧。”
“帅子,走。”哥俩大踏步地下了楼,打了一辆出租车,帅子说:“这回走了吧?”
“这回走,买机票去。”俩人朝着机场而去。
金远山吩咐保镖,拨打了 120。金远山说:“老哥,这事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是你打电话叫我过来的,我今天也不能偏向谁,也不能帮着谁。我跟加代的关系好,丁健相当于是我半个兄弟。这事怎么办,怎么摆,你自己处理吧。大哥,我也算够意思了。”说完,金远山也下楼离开了。
老铁柱的脸涨得通红,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葛老六送往医院去。老铁柱也清楚丁健这种人就是如此。你跟他讲江湖道义,讲道理,那简直就是秀才碰到兵了。真正能让丁健服气的也就只有加代一个人。
等把葛老六送到医院,站在走廊里的铁柱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一点儿面子都没有,拨通电话,“喂,代弟啊,我是你珠海铁柱大哥,你没存我的电话号码啊?”
“哎呀,大哥,我这可不是没存号码。我新换了个电话,电话丢了。”
“没事,说话方便不?”
“方便。”
“说话要是方便的话,我跟你说个事,你给评评理呗。”
“那你说说吧。”
“你兄弟丁健差点儿把我给干掉了,这事你能管吗?”
加代一听,“谁?”
“你兄弟丁健,险些将我给灭了,这事你到底管不管?跟他一道的,还有个叫郭帅的。他俩从我兄弟手中抢走整整两千万。我本是一片好心,都说了这钱就当是送你了,可这俩人不仅不领情,还冲着我鼻尖叫嚣,说江湖没什么前辈,谁行谁就能上位。还说我要是敢多说半句废话,立马就打我。”
加代听得眉头紧皱,问道:“这是啥时候的事?”
“就是今日白天的事。你那俩兄弟已经走了。临走前,当着我的面把我兄弟葛老六的腿给卸了。”
“谁卸的?”
“丁健卸的。代弟,一点面子都没给我留。不是说你老哥我在这计较什么,只是这事儿做得实在太不仗义了。我好心好意,给他们做面子,说拿了钱交个朋友得了。”
“你这样,老大哥,你呢,也先别发火。”
“我怎能不发火呢?代弟,你跟我换位思考一下试试。”
加代说:“我完全能够理解,你听我电话行吗?老哥,我这边会尽快给你个答复。”
“行,你问问吧,你问清楚了。”
“好。”代哥把电话打给郭帅了,“帅子。”
“哥。”
“你跟丁健在哪里呢?”
“我跟健子刚刚到了三亚,哥,我俩出门没跟你说。”
“去珠海了?”
“哥,你都知道啦?”
“知道了。铁柱给我打电话了,找我了。我给丁健打电话,丁健没接,他去哪儿了?”
“他在东方夏威夷洗澡呢。代哥,我才刚把钱给我大哥,你是不是心里不痛快了?”
“我没不痛快。有事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呢,提前给我打个电话也好啊,你们俩怎么就私自去办了?”
“哥,一是情况比较紧急。最主要的是这事也挺丢人的,我山哥这边也不让说,不想让太多人晓得。”
加代一听,“什么事呢?”
“这个钱是那个女人从我大哥手里骗走的。代哥,我跟你细说,你听听.....”郭帅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加代。加代一听,“当时金远山怎么说的?”
“金远山啥都没说,就让我和丁健走,别的话也一个字都没提。”
“你等丁健洗完澡的,你让健子给我打个电话。”
“行哥,那我进去喊他。”
“你去吧。”电话一撂,加代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过一会儿,丁健回电话了,“哥,你找我呀?”
“你知道自己惹祸了吗?”
“啊。”
“知道自己惹麻烦了吗?”
丁健问:“你是说那个葛老六,还是说那个老铁柱啊?”
“你打了谁?钱都拿着了,你走得了呗。”
“哥,那老铁柱明显在那给我下套呢。”
“他给你下什么套了?”
“他跟我说,那人上深圳做买卖去,叫我给铺铺路,叫我给打个招呼说句话。”
加代说:“那你就答应他呗,你打他干嘛呢?你是不是觉得现在你在珠海了不起了?”
“哥,我从来都没这么觉得过。我是这么想的,我丁健谁都不交,你们谁想跟我套近乎都没用。我不管你是谁,有多少钱,多大势力?你想把我丁健给收服了,那是不可能的事儿。谁的话我都不听,面子我都不给。我只听我哥的。我得让他们知道丁健纯粹就是个混蛋,只有加代能摆弄得了,而且让他们知道我敢打敢拼,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哥,你说那事我能答应吗?”
“那就去办呀,那交好友就交呀,那有啥不行的?那多容易哟。”
“哥,那以后怎样呢?那以后你们在珠海,有事还能叫我回来办不?”
“你打完他后,老铁柱子讲啥了?”
“啥都没讲。西瓜汁溅了他一脸,当时就讲不出话来了,直接懵掉了。”
“我跟你讲啊,以后这种事你提前跟我说一下,你们抢完钱应该跟我说一声。他叫你吃饭,你不去不就行了,哪怕你去之前跟我说一下。明白没?”
“哥,我能讲句真心话不?”
“啥话?”
“哥,我压根就没瞧得上这伙人。我丁健连死都不怕,我怕他们几个?我还怕他给我设个鸿门宴呢?他不敢把我干掉,我就敢要他的命。哥,我觉得只有这样,这帮人才能怕我,要不然你说这帮家伙,哪个不机灵?我丁健又不是傻子,我也晓得交朋友挣钱轻松,我也清楚维系人,有点好名声,我也清楚不让别人骂,但是我要是只顾自己了,我不就对你有私心了嘛?哥,我凡事我不得为你考虑么?”
“行了,滚吧。你就在三亚待着,我没叫你回来,不许回来。要回来的话,就上深圳待着去,别再去珠海了。晓得了不?”
“行,我知道了。打架啥的你喊我哟。”
“我知道了。”
代哥给老铁柱回拨电话,“哥。”
“哎,老弟。”
加代讲:你别介意了,我狠狠斥责了丁健一顿。他也跟我表示了,说以后尽量改。但是我说实话,他改也改不了多少,他这性子就那样。老哥,这样吧,我回去一趟,我正好也要回深圳。我到深圳了,我就拐个弯去珠海一趟,我看看你,也看看你的朋友。一起吃个饭,也是好久没聚在一起了,行不?
“老弟啊,大哥这个事.....”
“见面再说,行不?”
“行,你加代讲义气,大哥啥话也说不出,那你来吧,见面再细聊。”
“好。”加代挂断了电话。
马三自始至终听完,说道:“哥,有句话我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啥话?”
“罢了,我还是不说了。”
“你说吧。”
“我马三不敢把话讲太大了,哥,你不用有什么歉意。”
“为啥?”
马三言道:“哥,你确实仁义,也确实善良,正因如此,你才会有这种愧疚之感。我从八几年起就在德外混社会了,四九城的流氓,还有周边的,像廊坊的、天津的,我都打过交道。哥,如今可是新世纪了,不再是八、九十年代咯。那时候讲究感情,讲究口碑,讲究仁义。那个时候看一个大哥行不行,不是看他有没有钱,而是看他的口碑好不好。要是口碑不行,就算再有钱,社会人也瞧不上他。可现在呢?哥,现在拿什么衡量,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吧?”
“实力。”
“没错!反过来讲,哥,倘若今天你没有这样的地位,不认识勇哥,也不认识那些所谓的公子,更没有这些兄弟帮扶着你,你觉得铁柱会给你打这个电话?会让丁健走吗?一个人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出几颗钉来?丁健就算再会打,再会磕,被二十个人围住,每人拿着一把五连子,他敢乱动吗?他要是敢动的话,我把头给他。一切的面子不都是看在你的份上吗?因为你够硬气。哥,所以我觉得就算要去,也不用给太大面子。哥,去是因为你仁义,你也可以不去。人到了就行,可千万别给钱。”
加代回应道:“我得多蠢,我会给钱?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去站一下,说句话就行了。”
马三说:“我就怕你到时候一时冲动,又给拿钱,又给拿东西。哥,对待同辈的,比我们大的或者比我们小的,我都支持你给拿点钱。但是对老痞子可给不了钱。这帮人的嘴可不太好。前脚拿到钱,转身就会传出去,说深圳加代来给我道歉了。你给二十万,他敢对外说百万。哥,实在没必要啊!”
“我知道,这道理我能不清楚?”
“你清楚就行了,哥,我就是给你提个醒。”
“行。”当天晚上买好了第二天早上的机票。
第二天上午,回到深圳,和兄弟们见了面,加代一挥手,“下午跟我去珠海,晚上回来一起吃饭。”兄弟们都答应了。下午加代带着身边的二三十个兄弟一同前往珠海,先到了铁柱的公司。与其说这是公司,倒不如说是据点。这是铁柱的兄弟给他的。铁柱整天哪儿也不去,就待在公司里。来到公司,走进办公室,加代一摆手,“大哥。”
“哎哎,兄弟。”
“真是贵客啊!”两人这一握手,铁柱说道:“请坐,兄弟们,都请坐。”
一番寒暄后,铁柱说:“代弟,这一晃都一年多没见了,你模样一点没变,不像我已经老咯。”
加代说:“谁不会老啊?我也老了。”
“晚上别走,一起喝酒,一起吃饭。”
“大哥,兄弟我既已到来,那就把这事儿讲清楚。我晓得你心中定然不痛快,你直接跟兄弟想说啥就说啥,你瞧瞧你想要个啥说法?”
“你这么说,倒像是大哥不讲理了。这事我也打听过了,的确是葛老六做得太过了。他跟那女人相识好些年了,把孙玉山给骗了。这事我也询问明白了,我骂了他一通。可你看骂归骂,这玩意儿就是他人品不行。丁健过来不单把钱抢了,还把他腿卸了。他的腿现今还没接上呢,大夫说了往后这腿就接不上了,废了。所以我的意思是啥呢,代弟,丁健还是过分了些,你说是吧?”
“对。所以说我过来问问你,大哥,你是啥意思?”
“如此,咱们是老相识了。大哥若要说过分的话,那就是我不仁义,我不讲究了,就给他拿钱吧。”
“拿多少?”
“丁健抢了两千万,这钱得归还失主吧?让他额外多拿一千万,算是赔偿了。代弟,你看我这要求过分不?”
“不过分。”
铁柱一听,“那要是行的话,等老六这两日腿包扎好了,我就组个饭局,把他叫出来,一起吃个饭,把这事了结了吧。”
“行,大哥,你看你提完了,就轮到我提了,我来了也是有话要说的。”
“你说吧。”
“我认为吧,这是打得太轻了。”
“啊?”
加代说:“我说丁健打得太轻了。当时就应当把他销户。因为按照古话来讲,这叫夺妻之恨,社会人最难以忍受这个。现今你出面要三千万。我加代肯定是不会给的。丁健手里有钱不假,但也不会给。大哥,一方面,我说打得轻了,另一方面你要钱,我们又不打算给。那怎么办呢?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加代说:“只剩下打架这一条路了。我们就别再谈了。大哥,打不打就看你的选择了。我今天也带兄弟们过来了,你要说打架,我们就比划比划。你要说不打,这事就此作罢,好吧?以后不论是姓葛的,还是姓什么的,再挑事找茬的,我就只冲你一个人说话。”
“代弟,你这是在给我下最后通牒呢?”
“你怎么理解都成。我人都来了,珠海的社会人士也好,还是哥们兄弟也罢,不会有任何人说我加代不仁义的。我来看你了,可你却不领情,那怎么办?打架呗。”
铁柱一听,“代弟,我是很尊重你们的,但你们没把我当回事啊!行了,晚上我也不留你们吃饭了,你们回深圳去吧。珠海这地儿不大,人也不算多,就这么些人,谁也说不定啥时候能用得着谁,咱们就事上见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大哥,话我可说清楚了。你要是想打架,你提前跟我说一声,你给我打个电话,随时随地,明白不?”
“明白。”
“行,那我走了啊,我可不是没来看你啊,大哥,我来看过你了。”加代站起身,带着兄弟们回深圳去了。
铁住作为在珠海最早一批混社会的人,这些年能够没倒下,必然有其独有的过人之处和拿手本领。
加代在返回深圳的途中,接到了铁柱打来的电话:“代弟呀,你这是走了么?”
“大哥,我是走了。”
“你既然走了,那我跟你说件事儿呗。”
“你说吧。”
“那三千万不给,是吧?”
“不行的话我就掉头回去吧。大哥,你看是我没把话说明白,还是我没亮出家伙的缘故啊?我现在回去。”
“不是不是不是,我就再问一遍,肯定是不给了,对吧?”
“对,不给。”
“其实也不是没有,是吧?”
“有,三个亿都有,就是不给。大哥,没事,你有啥话就直接说,你说啥我都能接受。”
“行,那我就啥也不能说了,再说就多余了。”
加代说:“大哥,全是废话,怎么理解就看你自己了。”
“行,好。”啪的一声,铁柱挂断了电话。
江林说道:“哥,得防着这人啊,这人可能会整点别的事儿。”
“我怕他干啥呀,你让他来。”
“反正我这个话......”
加代一挥手,“我知道。”
当天夜里,兄弟们聚在一起吃了顿饭。过去了四五天,一切都极为平静,没有人来找加代。兄弟们也都各忙各的,忙自己的那一摊子事。丁健和郭帅也已经从三亚回来了,到深圳与代哥会合。加代都已经把这事儿给忘了,准备回北京了。
当天晚上快十一点了,刚跟朗文涛等人喝完酒的加代刚回到深海国际酒店房间,准备去洗澡,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没有显示号码,电话一接,“喂,你好,哪位?”
“是加代吧?”
“你是?”
“当年你在深海国际八零一八那房间,还有印象吧?心里边还能记得住八零一八吧?”
“你谁呀?”
“当年在那屋里,你和欢哥聊过啥,和强哥聊过啥,我清楚得很,我当时就站在旁边,我手里拿的可是 AK47。兄弟,日子过得不错吧?”
加代问道:“你是哪位呀?”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在哪儿,我也知道你在深圳混得不错,发展得挺大的,找个时间,我到深圳跟你见一面。”
“行,欢迎你。”
“好,那就这样啊。”说完,电话就挂了。
加代心里很是疑惑,这是谁呢?到底是什么人。若是金昔接到这样的电话,恐怕会紧张得一晚上睡不着觉。但加代像往常一样睡觉,因为他接到过太多这种无聊的电话了,真真假假的。
直到第二天上午,电话又响了,还是不显示号,代哥接起电话,“喂。”
电话里说:“中午十一点,还有二十分钟,我在深海国际 VIp9999,摆了一桌,来了不少朋友,你过来一起聊一聊,一起坐一会儿。”
“你叫什么名?”
“来了就知道了?这里边儿有不少你认识的朋友,过来坐一会儿。”
“行,你等着我。”
“好,我等着你。”
江林说:“哥,我把兄弟们叫上。”
加代说:“这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叫了也没啥用。而且他提到八零一八,那是当年我救左帅、马三跟张子强谈判的房间,那房间这些年没人住了。”
“那这人是张子强的兄弟?”
“有可能,也有可能是叶继欢的兄弟,或者是另外一伙的。江林,那天晚上我跟你说......”
“哥,有什么你说。”
加代言道:“那日那时在房间里共有三十一人,我仅认得张子强与叶继欢,其余人等我皆不识。后来我听闻张子强为了与我商谈,还从香港雇了一帮人,当时约莫有十五六个,也就是说那晚商谈之时,房内共有三拨人。”
“哥,那你估摸这是冲啥来的?”
“不知,反正绝非好事。”
“那我们这边......”
加代表示:“你将小彪子、铁驴、丁健、孟军、左帅、耀东喊来,你们几个随我去。”
“哎。”点头应下后,江林便去打电话了。
加代把二十四五个,真正铁心,且真正敢战的主力干将悉数带上了。当时江林总共预备了十车人。加代带领五辆车在前方,江林领着五辆车在后方。
加代的车方才停在深海国际楼下,电话就响起了,加代接起电话,“喂。”
“你怎如此惧怕我呀?带这么多人来,我是请你吃饭,并非打你来的,亦非绑架你,你惧怕什么呀?”
“你望见我了?”
“哎呀,你自何处而来,我皆知晓。加代,我很看得起你,欲与你见一面,相识一下,一同吃口便饭,你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着实没有必要啊。”
“行,我上去,我瞧瞧你是何人。”
“行,你过来吧。”
电话挂断后,加代带着几个兄弟一同上楼了。到了 VIp9999,推开门的刹那,加代望见里面坐着董奎安、海涛、东莞的几个老痞子,广州的几个老痞子以及深圳往昔的老痞子,总计二十余人。主位上的人四十五岁左右,加代毫无印象。海涛挥了挥手,“兄弟,就等你了。”
加代一看,“你......”
加代刚要跟海涛说话,坐在主位上的大哥站起身,行至近前,“加代,你好,认识一下。”
代哥回过神,“你好!”两人一握手,加代询问:“我俩见过吗?”
怎能没见过呢,你当天在八零一八,我就在沙发旁站立着,后来你与强哥去房间里,我也跟着去房间,我在卫生间门口的位置,我拿了一把黑色的 AK47 你可还记得?”
加代摇了摇头,“不太记得了。”
“无妨,不紧要。你叫我英哥即可。”
“英哥?”
“对。”
“大哥,你贵姓啊?”
“没有什么姓不姓的,吃这碗饭的,我跟你们走横门的不一样,我是吃断头饭的,就叫英哥,别的都不重要。请坐吧。”
加代甚是厌烦这样的人,朝着门口一招手,“都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