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瑞脸色微微一变,生气地说:“我跟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贺信吓得一哆嗦,心想难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林嘉瑞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嘴角勉强牵动一下,低声说道:“阿信,对不起,只是最近总是被人误会,忍不住在老友面前发泄一下。”
贺信赶紧安慰道:“没关系,想骂人的话尽管骂就是。”
林嘉瑞听到贺信这么说,反而忍不住笑出声来,摇了摇头说:“真是拿你没辙……其实半年前,我刚刚来到圣岛,由于父亲是圣殿的中阶武士,因此得以有幸进入圣殿工作,当时练长风侍卫长在我们这些侍女之中,可谓是众多人心目中的理想情人,……然而我对他并没有太多特别的感觉。”
贺信见林嘉瑞终于愿意敞开心扉,于是也安静地倾听着。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呢?”贺信眯缝着眼睛问。
“其实,我也是一头雾水呢。”林嘉瑞皱着眉头答道:“只是这阵子练侍卫长时不时就会来找我,好像对我特别感兴趣似的。”
林嘉瑞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然后有那么一天,我一个朋友突然跑过来告诉我,她和几个侍卫约好了去海边坐小帆船,还神秘兮兮地说,只要我肯去,练侍卫长肯定会现身,而且她们都盼望能和练长风一块儿出去玩儿,所以……”
贺信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如此,你这是被逼上梁山啊!”
林嘉瑞瞥了贺信一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但还是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其实吧,还有别的原因。我心里一直藏着个秘密,总觉得出去转转,或许就能把它给忘了。”
“什么秘密?”贺信脱口而出。
林嘉瑞深深地看了贺信一眼,低下头,慢吞吞地说:“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个人,可就是没那个命。不过,想忘也忘不了。我琢磨着多接触点其他男生,兴许能帮我解脱出来。”
贺信心头一热,马上清醒过来,立刻闭紧嘴巴,只见林嘉瑞无所谓地说:“结果呢,那些小帆船全是双人座的,在众人的围观下,我只好硬着头皮和练长风一起,上了一艘小帆船。到了船上,俩人闲聊了几句,才发现练长风并不是对我有意思,而是对我感到好奇。”
“好奇?”贺信听得云里雾里。
林嘉瑞靠在沙发扶手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说:“那时候,好多女生看见练长风都会像蜜蜂见了蜜糖似的围上去,想方设法找他聊天,唯独我对他视若无睹,于是乎,他对我产生了好奇心。”
贺信心里不由有点酸溜溜的,却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赶紧岔开话题,小心翼翼地问:“那后来怎么样了?”
“其实也没什么新鲜事情……”林嘉瑞摆了摆手说:“聊了几句,他送我回家,第二天上班路上还碰见过几次,谁知这么一闹腾,整个圣殿都知道咱们的事儿了。”
贺信知道事情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否则的话,练长风怎么可能在几个月之后还在家里等着林嘉瑞回来呢?
果不其然,林嘉瑞接着说:“没过几天,下班的时候,他突然冒出来,说要请我去海边。”
贺信点了点头,说:“昨晚咱们去过的那里?”
林嘉瑞白了贺信一眼,无奈地说:“当然不是啦!”
贺信又挨了一记白眼,虽然搞不清为啥当然不是,但也不敢再多嘴,只能老老实实地保持沉默。
只听林嘉瑞说:“然后我就稀里糊涂地和他谈恋爱谈了三个月。”
三个月?贺信算了算觉得不大对劲,但乎敢再出声,于是小心地埋下脑袋不再言语。
只听得林嘉瑞悠悠说道:“那时候儿呀,我就寻思着,比起那位儿我心中始终不忘的那个他,练长风这小子可真是哪儿哪儿都更出色,说不定我就能这么把他忘了呢。”
贺信一听这话,顿时沉默下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练长风这小子,确实是比一年前的自己要厉害得多,哪怕是现在,除了武艺方面,自己还真没能在其他地方把他打败几回,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林嘉瑞那耳朵可灵光得很,听到贺信这声叹息,立马抬起头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贺信道:“可是跟他越走越近,我心里越是满满当当地全是那个人影,天天想着念着他,最后实在没法子,就在一个月多点儿之前,我认为咱俩这么耗着只会耽误彼此,就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贺信用惊讶的语气叫道:“啥?你竟然就这么决断了?”说完,他发现林嘉瑞的眼睛已经开始泛起泪花,声音略带颤抖地说:“我明白他对我的心意,我也清楚我心里的那个人也未必真心对我,只是我实在是受不住这份煎熬,我……我对不起他。”
贺信这辈子可从未见林嘉瑞这么伤心欲绝的样子,一下子手忙脚乱的,只能强行安慰道:“嘉瑞,感情这事儿,可不能勉强,没人欠谁的。”
“感情的事儿,可不能勉强。”林嘉瑞慢慢地重复了贺信的话,然后恢复了平静,对着贺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一个多月以来,他还是不死心,天天等我下班,我也没敢告诉小惠她们,怕伤了他的自尊心,有时候还是让他送我回家,只不过我们俩再也没一块儿出去玩过了。”
贺信听到这儿,心里那滋味儿可真是五味杂陈,没想到林嘉瑞和练长风已经分道扬镳,要是自己当初没和刘、溪两位姑娘相识,这时候岂不是美滋滋的;不过贺信转念一想,林嘉瑞一直没透露她心里惦记的那位究竟是何方神圣,说不定压根儿就不是自己,那自己岂不是自作多情了?不过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绝对不敢直接去问林嘉瑞那人究竟是谁。
贺信心里乱糟糟的,林嘉瑞却一直盯着他看,见他半天不吭声,才慢吞吞地说:“阿信,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可就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你说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