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别哭,没事的,婶子就是中毒了而已。”
这不说还好,一说万玉更慌了。
“你说什么?中毒了?天...”万玉跌坐到椅子上。
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
“雀儿,快把嫂嫂扶到床上躺着。”见她动了胎气,江福宝赶紧解释。
“虽然是中毒,但是直接催吐出来,再休息一段时日就无碍了,没什么大事,怪我没说清楚,嫂嫂别急,快深呼吸,别吓着肚中孩子。”
人在焦急紧张的时候,肚中的胎儿也能感受到。
要是引起宫缩可能会早产的。
嫂嫂如今满打满算也才怀孕八个多月。
若早产实在危险。
顾不上殷素心,江福宝连忙给万玉扎了几针,这才让她平缓心情。
“嫂嫂,我去药房抓药,一会就来。”
来不及休息,殷素心必须要马上催吐,江福宝找到孔明学送来的黄连黄柏黄芩,又添加了几味药。
煮了个加强版三黄汤,不,应该叫拉吐汤。
煎完药,她用金针,把殷素心扎醒,然后给她灌下足足三大碗药汁。
等了一刻钟,殷素心大吐特吐,吐完又开始放屁。
在恭桶上就没起来过。
框框拉屎。
直到吐空拉空,江福宝才借口回屋取东西,实则跑到空间自制了一杯电解质水。
然后端来再次喂给殷素心。
“婶子,身体好些没?”江福宝喂完,才问她。
“头没有先前那般晕和疼了,就是没力气,虽然还是有些难受,但是比上午好多了。”
殷素心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受了这么大的罪,别说她这个年纪了,就是正值壮年也受不了啊。
“婶子你吃了什么?怎么中毒了?”治病讲究望闻问切。
光诊脉,江福宝并不知道她吃了什么。
她又不是神医。
要是人死了,还能剖开她的胃看看里头有什么,但是人活着,只能靠问了,或者看看拉出来的屎里有没有没消化的食物。
很明显,殷素心的屎是稀的。
她无法诊断。
“没有啊,我就早上在家,吃了一碗稀粥。”殷素心连午饭都来不及吃,就晕了。
“昨天呢?”江福宝又问。
一碗稀粥哪会中毒。
“昨天在你家吃的饭菜,回去肚子还撑着呢,就没吃了。”殷素心继续回答着。
江福宝有些纳闷。
饮食没问题啊,那如何中毒的呢。
就在她不解时,殷素心猛然叫了一声。
“哎哟,我想起来了,今天吃早饭前,我喝了一碗水。”她眼睛睁的老大。
里头全是红血丝。
“什么水?”江福宝微微皱起眉毛,看着她。
“我一直都有鼻渊,每当入冬时,都难受不已,偏偏大夫却治不好,看了多少年了,一直都这样,前段时间,我听闻一个偏方,用苍耳子煮水每日喝上一碗,坚持三月,便可痊愈,结果,我今早才喝了一碗,就成这样了。”
殷素心有些后悔。
最忌病急乱投医。
如果真的是因为喝苍耳子的水,导致中毒,那真是吃了大亏了。
“那就对了,婶子用多少苍耳子,煮的水?”江福宝点了下头,继续追问。
“没多少啊,就半锅,我寻思喝三月有些久,就想着煮浓些,喝上一月也差不多。”殷素心的话,让江福宝顿感无语。
“半锅?婶子,你真是命大啊,这要是身子差的,只怕要一命呜呼了,你猜为什么那个偏方要喝三月?那是因为苍耳子有毒啊!”
好家伙。
半锅苍耳子,跟直接喝毒有什么两样。
要是严重些,直接肾衰或者呼吸衰竭死了。
得亏只喝了一碗。
再多喝一点,别说她了,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啊。
看来昨天吃的药膳还是有用的。
“什么?有毒?哎哟,吓死我了,我以后可不敢听信偏方了。”
殷素心后怕不已。
她还没与外孙见面呢,要是就这么死了,她眼睛都闭不上。
“娘,你以后别乱吃乱喝了,福宝医术好,你要是实在难受,又信不过医馆的大夫,就来我这,让福宝帮你治治,但是你得给诊银啊,福宝可不是白给你治的。”
躺在床上的万玉,伸出一个头来。
对着亲娘说道。
她不敢下床。
方才肚子疼成那样,要不是福宝,只怕她与孩子都危险了。
福宝说了,要她好好躺在床上,七天内别下床。
“行,娘知道了,肯定不会亏待福宝的,福宝啊,我这鼻渊,到底能不能治啊?平日里,流涕也就算了,主要是一到晚上,根本不通气,实在难受不已,喝了多少药了,也不管用。”
喝下电解质水的殷素心,已经比刚吐完那会,有力气多了。
她鼻子还憋着气,说话鼻音很重。
只见她从腰间掏出荷包,递给江福宝一锭银子。
“给什么银子啊,都是自家人,嫂嫂说着玩呢,婶子这是想跟我见外?对了,婶子你是只有换季的时候才这样,还是...”江福宝没接银子,说话间,手指搭在殷素心的脉上。
再次给她诊脉。
“只有入冬时会这样,最少也要难受个两月,有几年更久些,直到天热了,才有些缓解。”江福宝都这么说了,殷素心只好收回银子,她吸了吸鼻子。
一点气也钻不进来。
鼻子简直像死了一样。
江福宝放下手指,看了看殷素心的鼻子里面,有些红肿,又看了看她的喉咙和眼睛以及耳朵。
“婶子是过敏性鼻炎,一冷就复发,待我为婶子扎上一针,就可有所缓解了,不过,治标不治本,婶子喝什么药,都是无用的,说到底,婶子你得动起来。”
既然看了那么多大夫也不管用,说明还是殷素心的身体太差。
免疫力不强。
要说这些大夫,虽然医术没有多精,但是完全无用,也不可能。
江福宝取出放置金针的盒子,打开布包。
从里面抽出一根第二长的金针来,把殷素心吓了个半死。
“这,这也太长了,这要扎哪呀。”从前扎的银针最多也就小指头长。
可江福宝手里的金针都快赶上一掌长了。
殷素心突然不想治了。
吸不上就吸不上吧。
她嘴巴开始哆嗦起来。
说话也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