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知县大人竟然这么温柔的吗?
那先前捉到采花大盗,直接下令先阉后斩杀,亲自跟巡抚请罪的是谁?
偷未出阁女子的底裤,被捉到直接打了五十大板判了他流放的又是谁?
冷面铁血知县,对一个女娃娃那么温柔!
天呐!!
沈忠的下巴都快掉了。
“福宝,干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长安镇,柏水镇各有一家药铺,干娘已经买下,送给我的福宝,等你医馆开门,往后若是缺药材了,就去这两家药铺拿,干娘希望你以后衣食无忧,快快乐乐一生。”董卿鸢难得张扬。
目的就是为了给江福宝撑腰。
更是把江福宝要开医馆的消息,透露出来。
让这些人听到。
随后她示意姚贺把礼物拿来。
然后将铺子的房地契当着众人的面,放在江福宝的手上。
江福宝感动的都要哭了。
“唔,谢谢干娘。”江福宝抱住董卿鸢,脸蛋埋进干娘的胸口。
软软的。
嘿嘿。
“好了,你们别行礼了,家宴而已,放轻松,走吧,福宝带我们进去吧。”孟知理也站了起来。
他手一挥。
行礼的人,也都站直了。
唯独沈忠傻乎乎的愣在原地。
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江福宝转过身,准备与干爹干娘进去时。
姚贺把马车驾出巷子了,同一时间,又有几辆马车进来了。
“哎哟,还好,我赶上了,福宝小姐,我给我家少爷送礼来了。”连顺气喘吁吁的下了马车。
他本该与孔元宝夫妻俩一起来的。
偏偏缺了一味药材,大老远,从临省调来,今天上午才送到。
等装满四辆马车,也到午时了。
连顺走上前,递给江福宝一张纸。
上面写的都是各种药材的名字和数量。
“祝福宝小姐生辰快乐,我家少爷赶不回来,特意命小的送来礼物,听闻福宝小姐缺药材,少爷让小姐寻觅世上所有的药材,送给福宝小姐,另外,这株百年人参,也是少爷吩咐的,请福宝小姐收下。”
连顺捧着一个盒子,打开后,与胳膊一样长的人参露了出来。
还来不及进去的宾客看得瞠目结舌。
“嚯,百年人参,这人参先前我买个七十年的,都要六十两银子了,百年,少说也要一百多两吧?”
“这不是孔家饭庄的少东家身边的小厮吗?听闻他去考院试了,也不知道中了没,倘若中了,往后就是秀才了。”
“何止一百两啊,你们瞧,整整四马车的药材,当真是大手笔啊,这些药材加上人参,最起码也要五百两。”
“就为了给一个小丫头过生辰,花了五百两?我的老天爷哟,孔家饭庄得多有钱啊。”
“不止哦,最少也要八百两。”
“一个丫头片子,也值当这样?难不成,这孔家小少爷,看上这个小女娃了?啧啧,长得是不错,确实漂亮。”
“你们不知道?孔氏饭庄这几年,总有各种新式菜肴,许多人都慕名而去呢,赚钱都赚的手软哦。”
“......”
说话的人,分散在两边。
江家的宾客,都知情。
沈家的却不知道。
所以,有的叫好,有的吐槽。
还有人对着江福宝指指点点。
却在孟知理的扫视下,闭嘴了。
这可是知县大人的干女儿!
谁敢得罪啊。
沈忠像个木头人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对门的江家,竟然这么厉害,他怎么从不知情?
就在他发愣时。
灵山也独自走了过来。“奴才给少爷送礼来了。”灵山站在江福宝的面前。
态度极好的大声说道。
“空着手送礼?这小子...”孟知理话没说完。
灵山就从袖口掏出一沓子银票。
足足二十张。
每张都是一百两的面额。
共两千白银!
“嚯,这么多银子,就这样送了?我的天呐。”
“这人是谁啊?没见过啊,谁家身边的奴才?”
“嘘,闭嘴,这是知县大人独子的小厮,别胡乱说。”
“知县大人家的公子,对这个干妹妹那么好?看来这小姑娘以后不愁嫁了。”
“何止啊,你们是临县的不知道,知县大人的岳丈可是三山学堂的董山长,举人!一家子书香门第的,听闻知县大人的公子学识也特别好呢。
这次的院试,绝对榜上有名,往后路还长着呢,哎,羡慕啊,这姑娘就算嫁人了,她的夫家, 也不敢对她怎么样,怕是要享福一生啊。”
“之前就听闻知县大人认了一个干女儿,我还不知道是谁,原来竟然是她,长相不错。”
“......”
议论声越来越大。
江福宝却始终没接过银票。
“这也太多了。”不咎哥哥在哪弄的那么多银票啊。
不会是偷的吧?
这灵山,送礼怎么不进去送,非要在门口,还被干爹干娘看到了。
完了。
不咎哥哥不会要挨骂了吧。
江福宝有些担心。
“福宝收下吧,这钱,是不咎自己赚来的,当初,他问我借了一笔钱,说要与人合伙弄什么丝绸买卖,我只当他闹着玩,若不是他说借了这笔钱就好好读书,我是肯定不会借给他的,看来这小子没少赚啊,哼,竟然瞒着我。”
孟知理对着江福宝小声说了几句。
江福宝才接下银票。
“咳咳,少爷有话要对福宝小姐说,奴才代为转达。”
灵山脸有些红。
他咳嗽两声,学着孟不咎的语气说。
“小寿星,今天开心吗?记得要吃长寿面,哥哥回不来,但是却挂念着你,这份礼,你一定要收下,想必开医馆需要买不少药材吧,哥哥知道你不喜欢问你阿奶要钱,这些银子,是哥哥给的,你尽管用,别心疼。
哥哥祝福宝生辰永乐,往后无忧无虑,哥哥一定会中秀才的,福宝,等我回来。”
灵山的声音,不大也不小。
却让江福宝听得清清楚楚。
她眼里含着泪。
终究是落下了。
“嗯,我会等不咎哥哥回来的。”她重重点头。
带着浓浓的鼻音回道。
孟知理与董卿鸢对视了一眼。
眼神有些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