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也确实没好好走路,当时脑子里在想干爷爷之前给她留下的问题呢。
她也有责任。
吃完饭。
江福宝躺在床上,早早的睡了。
她的脑子有些昏沉。
再睁眼,天都亮了。
她揭下额头上的膏药。
洗了把脸。
被撞的地方,已经看不出来红了。
只是侧面,还有些微微肿。
待会她要去医馆里监工,顶着膏药不太好,就没再贴了。
吃完早饭,带着丫鬟出门时,刚好撞到要去学堂的沈鹤迟。
他独自一人,沈忠不见踪影。
“福宝,你去哪?”沈鹤迟见到她,眼睛一亮。
“哦,我去铺子看看,你呢?”江福宝停下脚步,反问道。
“我得去三山学堂,福宝,你的哥哥叫什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他就要去学堂住着了。
沈鹤迟想跟江福宝的哥哥交好。
虽然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
“你问哪个?”江福宝直视着他的眼睛。
“额,你几个哥哥?”沈鹤迟被问的一愣。
“好几个呢,我二哥、三哥、四哥、五哥、还有我亲大哥亲二哥,唔,还有明学哥哥和不咎哥哥。”
江福宝一个没落。
伸着手指头,一边数一边说。
“这么多?”沈鹤迟的瞳孔缩了缩。
福宝有那么多哥哥,他得跟这么多人交好,天呐。
“是啊,我哥哥多,你想问哪个?”江福宝继续问。
“唔,福宝跟哪个哥哥关系比较好?”沈鹤迟话少,不喜欢热闹,他打算挑一个来往。
“都好!”然而,江福宝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明日我就要去学堂了,之前,我一直待在外祖家和江南,在这里没有交好的人,所以,福宝若是不介意的话,那就都告诉我吧,福宝妹妹这么好,我相信你的哥哥品性一定也很好,刚好我没什么人说话,在学堂又人生地不熟的。”
沈鹤迟装起了可怜。
他长得好看。
才十一岁,就剑眉星目了。
加上他甚少出门,皮肤养的白皙,脸上也没什么瑕疵,鼻子又高挺。
还浑身书香气。
若是放到现代,高低要以少年组合出道。
江福宝虽然与他不是很熟,但是看到这张脸,也讨厌不起来。
于是她一个个的说道。
“我二哥叫江同木、三哥叫江同水、四哥叫江同火、五哥叫江同土、亲大哥叫江同吉,亲二哥叫江同祥,至于剩下两个,你就不必认识了,他们忙,今年还要下场考秀才呢,你别打扰他们。”
江福宝觉得沈鹤迟话很多。
明学哥哥和不咎哥哥又忙着读书。
担心沈鹤迟打扰到他们。
就多说了一句。
“行,我记住了,多谢福宝妹妹。”沈鹤迟默念了几遍名字,发现江福宝的哥哥们,名字都很有规律。
只怕,她的大哥应该叫江同金吧。
但是,这话他没问出口。
因为福宝妹妹,已经走了。
来到学堂,沈鹤迟去见了董玮。
孟知县已经离开了。
今天很顺利,被夫子带着参观了学堂。
他成功进入学堂最高级别的班。
这里,全是童生,唯独,就他一个秀才。
负责这个班的夫子,见到他,脸色都不自然了。
哪有秀才教秀才的啊。
况且,以夫子当初院试的名次。
学识还不如沈鹤迟呢。
这些,沈鹤迟并不关心,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董玮每月五次的授课。
若是运气好。
孟知县也会来学堂转转,若得他传授一星半点。
想必会收获匪浅。
在江南,那里的书院虽说夫子是举人,可是名次靠后,加上同窗太多,夫子顾及不来。
还不如留在这呢。
沈鹤迟被夫子带到住宿的地方。
“你就与不咎和明学住吧。”夫子对着沈鹤迟说道。
孟不咎和孔明学因为已经是童生,所以二人早已搬离江同木的屋子。
江同木则是和自家两个弟弟住。
学堂三个学子一间屋。
只有孟不咎和孔明学的屋子现在是空着的。
沈鹤迟是秀才。
住进来说不定还能教教二人功课。
夫子这样安排,也是为了他们俩考虑。
“都听夫子的。”听到这两个名字,沈鹤迟微微一怔。
只一秒,他就开口了。
“好,你明日就过来吧,方才也跟你说过要带什么东西了,你别忘带了,若是有下人书童,留在家中就好,我们学堂,不可带,束修礼别忘了,好了,你自己再转转吧,一会我还要讲学,转完就回家准备吧。”
夫子交代完,就急忙走了。
沈鹤迟推开屋门。
抬脚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不算大。
里头摆着三张单人床。
两张床上都有被褥和枕头。
唯独靠窗户那张床是空着的。
窗户没开,屋子里的味道有些难闻,沈鹤迟打开窗户,阳光刺了进来。
屋里亮堂了许多。
地上还扔了一只臭袜子。
也不知道是谁的。
沈鹤迟就当没看见,直接跨了过去。
就在他打量屋子时。
外头进来两个人。
“你是谁?”孔明学问道。
“在下沈鹤迟,刚来学堂的学子,夫子命我住在这里,以后多有打搅。”
沈鹤迟扫视着二人,回道。
“哦,我叫孔明学,他叫孟不咎,窗户是你开的?这段时日天太热了,我们屋子又是朝阳的,劝你白天别开,不然晚上屋子热的都睡不着,而且外头花草多,蚊子会飞进来的,味道难闻,就忍忍吧,过了这段时日就好了。”
孔明学走过去关上了窗户,然后脱掉鞋子。
整个身体朝后一躺,发出了“咚”的一声。
得亏床是实木的,不是现代那种复合木板做成床。
不然高低要被他砸塌。
“舒服,不咎,你也躺着吧,下午还有夫子授课呢,真累。”孔明学懒散惯了。
虽然这几年很用功,但是他也偶尔偷懒。
床上,是他最喜欢待的地方。
“原来如此,是我开的窗户,既然孔兄说了,那以后我就知道了。”沈鹤迟年纪最小。
哪怕他个子在同龄人中已经算高的了。
却只到二人的胸口和肩膀。
说话都没了气势。
孟不咎一言不发。
他总感觉这个沈鹤迟哪哪都不顺眼,明明二人压根不认识。
于是他冷着脸,也靠在了床上,随后立马闭上眼睛,假装小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