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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最轻的。

也价值一百多文。

要知道,烤肠就卖二十文呢。

一次买两根,也才四十文。

按理说,江同木是赚了。

可他并不打算卖。

这可是奶奶给他准备的晚饭,更是奶奶的心意,多少钱他也不会卖的。

“不,我要自己吃。”

江同木坐回原位,刚想拿起一根烤肠放到嘴巴里。

就见孟不咎换了一粒更大的碎银,放在桌上。

少说也有二百多文。

价钱翻了一倍。

“我说了,我不卖!”

江同木觉得有些烦,他只是想安静的吃顿饭,可这群人跟苍蝇似的,总是缠着他不放。

“你自己说,多少钱你会卖,半两银子?”

距离下一次放假还有十天。

也就代表十天内他都吃不到烤肠和土豆了。

孟不咎可忍受不了。

外祖父管得严,他想让家里的下人去排队给他买都不成。

现在,有现成的烤肠摆在他的面前。

就算多贵他都要买下来。

半两银子等于五百文。

他又一次翻倍。

江同木依旧摇头。

“不卖。”他语气有些烦躁。

“啧,一两!”

孟不咎继续加价,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江同木的眼前晃了晃。

似乎笃定他一定会买。

“不卖!”

可惜,他失望了。

江同木依旧拒绝。

并且打算开始吃烤肠。

“哎哟,你别吃啊,你吃了我还怎么买,算了算了,给你一两半!行了吧?”

孟不咎拽住他的手。

拯救了一根即将被咬死的烤肠。

“不卖!”

江同木有了火气,他力道没有孟不咎大。

手腕根本挣脱不开。

“二两!”

孟不咎没想到他的嘴巴这么硬,到现在都不松口。

干脆又开始加价。

“不卖!”

江同木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依旧是这两个字。

“他娘的,三两,爱卖就卖,不卖就拉倒,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价格说到最后,已经跟烤肠无关。

孟不咎彻底上了头。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呢。

这两根烤肠,他要定了!

“好,给你。”

预想的拒绝没听到。

反应过来时,桌上的三两银子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手上多出两根烤肠来。

下一秒,孟不咎开始后悔了。

三两银子!

他刚刚掏出的钱可是三两银子啊!

这是他一个月的例银,花完就得等到下个月了。

他能不能反悔啊。

孟不咎心疼的嘴角直抽抽。

可‘男人’的尊严,让他咬了咬牙,硬生生的忍住了。

“不咎,给我一根呗。”

一旁的孔明学也馋的很。

“给你,这个月我的花销也一并交给你了,好兄弟。”

孟不咎快速的递给孔明学一根。

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

四人组里,最有钱的就是家中开饭庄的孔明学了。

他一个月的例银有足足十两银子呢。

根本花不完。

有他在,这个月的吃喝玩乐就不用愁了。

“好说,咱俩什么关系啊,你就算吃住我家都成。”

孔明学倒是爽快。

他满口答应。

两人抓着烤肠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而江同木则是兴奋的眼里直冒光。

虽然奶奶的心意很重要。

可这是三两银子啊!

二者选其一,他若是选了烤肠,只怕回家把这事告诉奶奶,他都得挨两个大嘴巴子。

烤肠有的是。

愿意花三两银子买烤肠的傻子却不多见。

似乎生怕孟不咎反悔。

江同木把银子藏于胸口。

便低着头吃土豆了。

他不敢作声。

怕被屋内的两人注意到。

“把这肉饼分我们两块吧,我都花了这么多银子了。”

江同木吃肉饼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

直接拿走两块。

江同木微微侧目。

发现坐在旁边的孟不咎眸子漆黑一片。

吓得江同木以为他要退钱,赶忙答应:“额,行,你拿吧,全都拿走也没事。”

反正肉饼他已经吃了一张。

剩下的四张,连三两银子的一成都赶不上。

只要他不退钱,孟不咎想怎样都行。

江同木说完,孔明学把剩下的两张肉饼拿走了。

三人难得安静的坐在一起吃着晚饭。

屋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城外的江家村。

江福宝一行人也到达村口了。

他们坐在牛车上。

缓缓从村子进入。

大树下还是那群老娘们。

看到牛车,她们对着江家指指点点。

“江嫂子,你亲戚这是去哪了,咋牛车还在你家呢,给你们家用了这么些天,都不见他们来要牛车,难不成,你娘家亲戚把这牛车送给你了?那感情好啊, 以后顺路送我们去镇上,我们就不用走路啦。”

说话之人是村里的刘寡妇。

她的声音又细又尖,像是掐着喉咙发出来的。

江福宝听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怎么在古代也能见到死夹子啊。

“那就借你吉言了,若是真送给我们家,那我们家可就有福了。”

张金兰回了一嗓子便扭过头不再看她们了。

牛车走的老远。

刘寡妇才收回视线。

“你们瞧瞧,我说的没错吧,这牛车她巴不得占着不放呢,指不定牛车主人家都急坏了,我看她就是不想还这个牛车,等着吧,不出三日,牛车主人就要找上门来了,到时候指不定要掐架呢。”

刘寡妇翻了个白眼。

心里的酸味少了许多。

“是啊,有了牛车,她家日日去镇上,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自家的牛,不心疼哟,天天走那么多路,得亏不是老牛,不然都要累死了,我瞧着都心疼,这要是我家的牛车,我高低要张金兰这婆子赔钱。”

“你们俩,一唱一和的,把我逗死,人家牛车的主人都没急,你俩急啥?尤其是你,刘寡妇啊,你家里又没个男人,你不趁着太阳落山,去地里浇水,跑我们这闲聊什么,你跟我们可不同,我们家里都有壮劳力呢。

听说你那个儿子到处偷鸡摸狗,前不久还被赵家村逮住,打了一顿吧?哎,这没爹的孩子,就是少教,你可得好好管管,虽然他不敢偷咱们村,可也不能去偷别村啊,咱们江家村的名声都要被他败坏了。”

与张金兰关系第二好的王桃花,为她说着话。

把刘寡妇说的脸色又青又红。

可她又没法反驳。

毕竟王桃花说的都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