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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福宝,福宝她没气了!”

“啊,我的女儿啊——”

“福宝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才三岁啊,你走了阿奶怎么办,你让阿奶怎么活呀。”

伴随着惨烈的哭嚎声。

江福宝缓缓醒来。

还未睁眼,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就钻进了脑子里。

三秒后。

记忆接收完毕。

江福宝才知道,她穿越了。

因为过度疲劳,她猝死在出租屋里。

可能是老天垂怜她无父无母,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

原主同她一样。

也叫江福宝,是江家最小的孩子。

今年三岁。

因为原主坠河溺亡,她才得以拥有这具身体。

床边哭泣的老妇是原主的阿奶。

名叫张金兰。

她与爷爷江守家共生有三儿一女。

江家老大叫江大和,娶的是朱家村的朱迎秋。

两人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江同金今年十五岁,准备议亲,二儿子叫江同木今年十三岁,最小的叫江同水今年十一。

江家老二叫江二勇,媳妇是孙家村的孙平梅,嫁进来后生了两个儿子。

分别叫江同火,江同土,一个十一,一个十岁。

五人取名按照金木水火土排序。

至于江家老三,是张金兰唯一的女儿,叫江三荷。

早些年嫁到孙家村去了。

而原主的亲爹是排行老四的江四银,身为江家最小的儿子,颇得老两口疼爱。

娶得是张家村的张燕子,生了两子一女。

原主的亲大哥叫江同吉,二哥叫江同祥,寓意为吉祥。

江家人口庞大, 足足十六口人。

因为孙辈都是男娃,最小的江福宝很受家里人疼爱。

说句团宠都不为过。

光看她的名字,就知晓了。

捋清楚江家的关系后,江福宝睁开了眼睛。

“娘,福宝没死,她醒了!”

见江福宝醒来,一位长相酷似打手的汉子,抹着泪激动的说道。

“阿奶的福宝啊,你终于醒了,你定是舍不得阿奶,所以回来了是不是?”听到大儿子说孙女没死。

原本瘫坐在地的张金兰有了力气,她失而复得般紧紧抱着孙女,放声痛哭。

哭声荡漾在屋内,感染了江家每一个人。

“阿奶,不哭。”

江福宝抬起胳膊,用肉肉的小手,擦去她的泪水。

“福宝,你吓坏娘了,你要是出事,娘也活不下去了。”

原主的娘亲张燕子趴在床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乖孙女,你告诉爷爷,你是怎么落水的?好端端的去河边作甚?”江守家的眼中虽然含泪,可他更想知道,孙女是如何掉进河里的。

孙女向来乖巧,从不乱跑,更不会一个人去河边玩耍。

当中定有蹊跷!

见爷爷询问。

江福宝搜索了记忆,小声说道:“三妞姐姐带我去河边,她说河里有漂亮石头,可我刚蹲下来,就被人踹到河里了。”

原主就是被这位叫江三妞的七岁女娃害死的。

今天是春耕的日子。

一大早,江家人就去地里翻松土地了,小一些的孩子们在村子里玩耍或者上山挖嫩芽菜。

原主年纪小,没人跟她玩,以至于一个人蹲在角落里,用树枝戳着泥巴打发时间。

后来,族长家排行第三的孙女江三妞突然过来找原主。

她哄骗原主河里有漂亮石头,想跟原主一起去捡,原主起了好奇心,被江三妞牵去了河边,然而,她刚蹲下,就被人一脚踹进河里了。

不用动脑子想。

就知道踹她之人必定是江三妞。

不过七岁而已,心就如此歹毒。

江福宝没有一丝隐瞒。

将事情缘由全部告诉给爷爷江守家。

“真是遭天谴的小贱人啊!才七岁就会害人,长大了还得了,要不是咱福宝命大,只怕真被她得逞了,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当家的,我们得去族长家讨个说法!”

听到孙女是被人害的。

张金兰暴跳如雷。

她看着老伴,似乎在等他点头。

“是要讨个公道,不然我孙女岂不是白受罪了,天下间可没有这样的道理,大家都给我抄家伙!去族长家走一趟!同吉同祥,你们兄弟俩照顾好妹妹。”

随着江守家的话音落下。

刚刚还在哭泣的江家人,纷纷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房间。

原主的娘亲也不例外。

屋内。

兄妹三人傻傻的对望着。

“妹妹,你饿吗?”年纪最大的江同吉率先开口。

“饿!”江福宝点了点头。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原主只吃了早饭就落水了,因为是被呛死的,所以河水没喝多少。

救上来后,又被家人按着肚子,吐了不少水,加上躺到现在,啥也没吃。

能不饿吗。

“好,哥哥去厨房给你弄些吃得来。”才六岁的江同吉异常的懂事,他帮妹妹盖好被子,走出了屋子。

没一会,就端着一个缺口碗回来了。

“妹妹,快吃吧,灶上有早上吃剩的糙米粥,哥哥给你倒了点热水,温了一下,你趁热赶紧吃。”

江福宝看向碗里的糙米粥。

她瘪了瘪嘴巴。

这哪是粥啊,分明是鸡饲料泡水。

颗粒分明的糙米,跟现代的稻子截然不同,通体浑圆,宛如绿豆般大小,外面裹着一层深黄色糙壳,让人毫无食欲。

像粟米。

却又不是粟米。

可原主的两个哥哥,却咂吧着嘴,眼巴巴的看着糙米粥。

似乎馋的要流口水了。

“妹妹,快吃呀,吃完就不饿了。”二哥江同祥也催促着。

兄弟俩一个端着碗,一个拿着勺子舀起一勺糙米粥喂到江福宝的嘴边。

都到这一步了,再不吃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江福宝视死如归的张开嘴巴。

糙米粥进嘴,只轻轻一嚼。

她恨不得当场吐出来。

太难吃了!!

这口感,宛如嚼砂砾。

跟生吃没去壳的稻子有什么区别。

她又不是母鸡!

要不是有原主的记忆,她还以为兄弟俩是故意整她呢。

可想到粮食珍贵,她到底是嚼巴嚼巴咽下去了。

只是喉咙被划拉的生疼。

她皱着眉不肯再张嘴。

“妹妹,怎么了?”江同吉见妹妹不吃饭,关心的问道。

“我不饿,哥哥们吃吧。”

江福宝实在吃不下去,便将糙米粥让给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