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璋听见谢若菲的话,变了脸色,着急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小妹有难?”那一张胡须满面的脸上看不出来喜怒,只是眼中已经有了少许惊慌。
谢若菲倒是鲜少看见徐平璋这样。
“你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有想到竟然怕这个。”谢若菲认真地看着徐平璋。
徐平璋显然没有了耐心,他不顾男女之防,抓着谢若菲跟前的马缰绳,“废话,那是我妹妹,我不心疼谁心疼啊!”
从来没有人吼过谢若菲,谢若菲的眸子瞬间泛红。
徐平璋瞧见谢若菲这样,瞬间察觉到了他的失礼,可是他大老粗一个,从来没有凶过女孩子,更别说哄女孩子了,他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谢家丫头,方才……方才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谢若菲抿了抿唇角,扯出一抹笑意:“我从前就盼望着能有这样一个哥哥,保护自己,眼下瞧见你这般为娘娘着急,着实是感动。”
“也别这么说,方才是我失礼了。”徐平璋耷拉着脑袋,明明糙老爷们一个,此刻看起来却是那般的温柔无辜。
谢若菲知道徐平璋想知道什么,她看向了远处的蓝天白云,低声道:“娘娘只会,越来越好,所以,不必放在心上。”
“越来越好?”徐平璋不明白谢若菲的意思,然而当他想问个清楚的时候,谢若菲已经扬鞭驰骋远方了。
看着谢若菲那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时,徐平璋那紧簇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随即也扬鞭追上了谢若菲的方向,蓝天白云下,一幅美景图徐徐展开。
远在宫中的许令仪突然接到了寿康宫的旨意。
“和静公主今日入宫,太后在寿康宫设宴款待,特派奴婢来凤鸾宫传话,邀娘娘一同出席。”寿康宫的素雅姑姑在许令仪跟前颔首禀报。
而许令仪听见和静公主四个字,也是微微挑眉。
她如何不知道和静公主是谁,最要紧的是,根据教坊司的话,这和棠戏是她们的人外出采买的时候,听宫外的人说的。
至于宫外那人……虽然不好查,但是许令仪在宫外的铺子众多,逐一摸排搜查,很快便查出来了那传话的人来自于和静公主府上。
这和静公主并非太后亲生,是太后的闺中密友惠太贵妃所生,惠太贵妃去的早,和静公主便是在太后膝下养大的,太后在乎这和静公主,连入宫用膳也要许令仪陪同,便可窥见其重视程度。
“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复命吧。”许令仪抬手挥退了素雅姑姑。
素雅姑姑微微福身,转身便退了出去。
而等人离去后,许令仪的脸色却是一沉。
“娘娘,您说这和静公主是玩什么把戏呢?”绘春嘟囔着到了许令仪的身旁,她先前派人去查,便知道是和静公主让宫里的人演海棠戏的。
眼下皇后娘娘刚和嫔妃们看了这出海棠戏,和静公主又去太后宫中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许令仪倒是一脸平和,她甚至清然一笑:“这和静公主,眼下只怕是将许念安视为眼中钉了。”
“啊?此事和许大人又有什么关系啊?”绘春不解。
绘春是不清楚,但许令仪清楚不过了。
和静公主先前和驸马云游全国,到了岭南之地,和静公主驸马强抢民女,残害了无辜的百姓一家五口,许念安查明真相后上报朝廷。
和静公主驸马自然是被判斩首。
所以……
和静公主是想陷害许念安。
毕竟许念安对皇帝的心思十分隐晦,但这一出海棠戏偏偏又是许念安所写,和静公主多想也在难免。
“行吧,本宫就去寿康宫看看,和静公主究竟要做什么。”许令仪勾了勾唇角,立刻吩咐绘春和秋词伺候她更衣。
一个时辰后,许令仪乘着凤鸾车到了寿康宫中。
当那穿着一袭明黄凤袍的女子站在寿康宫跟前之时,四下宫人纷纷叩首请安:“奴婢\/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无妨,进去传话,便说本宫到了。”许令仪朝前走去时,一侧的颖贵妃却是快步朝着她跑来。
当许令仪回过神来的时候,颖贵妃来不及停下,直接撞入了许令仪的怀中。
“怎么了?”许令仪看着怀中那双颊微红,一副着急的颖贵妃,她莞尔一笑道:“往日里见你都那般镇定,怎么今日这般着急?可是太后欠了你银子没还?”
颖贵妃瞧见许令仪还有心思和她说下,她急的不行,忙拽住了许令仪凤袍的一角:“娘娘,只怕这次是……”说这话时,颖贵妃眼底满是担忧。
她又如何不知和静公主和许念安的过节。
只怕这次和静公主入宫,是冲着许令仪来的。
颖贵妃眼下是焦急难安,虽说太后疼爱她这个侄女,但是太后的亲生女儿也得让和静公主几分,更何况是颖贵妃呢?
许令仪瞧见颖贵妃这着急的模样,自然知道颖贵妃要说什么。
她抬手,那青葱般纤细的指尖轻轻按在了颖贵妃那柔软的红唇之上。
她低声道:“相信本宫,不妨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