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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早在用过午膳后,就应柳姒的要求,接下了贾辞徽前几日送来的请帖。

所以贾辞徽今日来丝织坊,就是接谢晏去贾府。

至于做什么,那便是他们的事了。

走之前贾辞徽似乎跟贾管事说了些什么,等他们走后,贾管事便讨好地跟柳姒道歉。

柳姒作为一个连通房都算不上的女人,自然要“懂事”地留在丝织坊,等谢晏回来。

她寻了个凉亭坐下,贾管事则在一旁殷勤地给她打扇。

想着贾辞徽吩咐他的话,贾管事战战兢兢道:“方才是小人不懂规矩冲撞了娘子,娘子心肠善良,是慈悲菩萨,还望娘子大人不记小人过,莫为了小人这无关紧要的奴才,气坏了身子。”

柳姒此刻已没了最开始那哭唧唧的模样,而是坐在石凳上一口接一口地吃着酥山,面对贾管事的歉意也不说话。

等到银碟中的酥山吃尽,她才意味不明地感叹一句:“这酥山如此好吃,只可惜坊中姐妹不仅享用不到,还要忍受酷暑在织室里织物。”

这次贾管事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立马回答:“娘子放心,小人早就安排好了,不仅都分了饮子,还在织室里摆了冰块。”

柳姒挑眉:“哦?是吗?”

没想到这贾管事办事速度还挺快。

贾管事笑道:“娘子可要亲自去看看?”

“如此也好。”说完她便起身朝织室的方向走去。

贾管事身旁的小厮见她身后随着一大群人,不解地问道:“管事,不过一个无名无份的暖床女罢了,何故这样给她面子?”

贾管事心中不顺,剜了他一眼后才道:“你懂什么?她是谢少卿的女人,代表的是他的脸面。你没看见她身后跟的那都是谢家的奴婢,说明她确实很得少卿喜欢。

咱们轻视她那就是轻视谢少卿,若是将少卿惹怒,把家主的计划打乱了怎么办?”

他是贾氏的奴婢,自然要为家主的利益考虑,所以只能忍耐。

但他终究有气,暗自咬咬牙道:等他找着机会,定要好好收拾那个女人一番。

……

这次一踏进织室,迎面而来的不再是让人难受的闷热,而是沁人心脾的凉意。

织娘们正捧着冰镇的紫苏饮你一言我一句地讨论着今日的事。

她们俱都好奇为何一向吝啬的贾管事会突然变得如此大方,难道转了性了?

待余光瞥见柳姒穿着不凡地走进织室后,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她们整日和布匹打交道,自然认得出柳姒身上衣服的料子价值千金。

这这这,这还是湖娘吗?

怎么跟变了个人一样!

有人回过神小声议论:“怎么回事?乔湖今日怎么穿得这么好看?”

往日同柳姒住在一个屋子的陈芳亦是惊讶,她走上前问:“湖娘,你昨夜去哪儿了?我在寝屋里等了你一晚上都没等到你回来。”

昨夜陈芳见柳姒久久未回寝屋,就去禀报了梅妈妈,结果梅妈妈却不耐烦地叫她不要多管闲事。

她心中有不好的猜想,在床上辗转反侧。

却不曾想一夜未见的人突然出现在织室,还模样大变。

见陈芳神色担忧,柳姒安慰道:“我有事出去了,昨夜来不及同你说,让你担心了,索性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跟上来的贾管事凑到柳姒身边,谄媚道:“娘子你瞧,我说的没错吧,这些冰块都按你的吩咐摆在屋里了,保证凉快。”

柳姒略略打量:“不错。”

见状,其他人都心下震惊。

这往日高高在上的贾管事,怎么今日在乔湖面前却是低三下四的?

还有,听他话中之意,这些冰块和紫苏饮似乎是乔湖让人安排的。

究竟怎么回事啊?

就连一向不多好奇的周淑也将目光落在柳姒身上。

似乎若有所思。

柳姒懒懒打了个哈欠:“现下倒是有些乏了。”

贾管事会意:“我给娘子准备了歇息的阁楼,娘子可要去?”

柳姒摇头:“你准备的我不太喜欢,我想自个儿挑。”

将昂贵的冰块给织娘用这种事都做得,只是想挑个合适的房间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贾管事当即同意:“这点小事,自然是行的。”

等柳姒与贾管事离开,安静的织室里顿时又叽叽喳喳起来。

“湖娘怎么回事?怎么变得这么威风了?”

有人不屑:“一夜未归,说不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看她那一身衣服,指不定勾搭上什么有钱人了。”

闻言,陈芳不动声色地看向周淑,在发现她神色没有什么异样后,又将目光悄然收回。

挑个屋子确实是小事。

可是贾管事却忘了柳姒折腾人的本事不小,这挑屋子硬是挑了一个时辰都没挑到她喜欢的。

她带着人将屋子选了个遍,看了个遍都不曾满意。

贾管事跟在后头出了一身的汗,反观柳姒身上仍是清爽得很。

他为难道:“这坊中的屋子都看完了,娘子这……”

柳姒点点头,思索道:“好像确实都看完了。”

她身后的谢三适时提醒:“不是还有贾管事的房间没看吗?”

“啊?”贾管事无措,“这这这,小人的房间哪儿入得了娘子的眼啊!”

但柳姒却觉得谢三的话不错:“贾管事怎能如此说?你是这坊中的管事,你住的屋子那自然是最好的。”

接着她吩咐:“走,我们去贾管事的屋里瞧瞧。”

见状,贾管事只能苦哈哈地跟在后头。

贾管事的屋子是丝织坊所有寝屋中最大的一个,他同梅妈妈感情一般,所以梅妈妈另有住处。

她中午来的时候只顾着做戏,不曾好好地观察他这房间,如今一瞧,当真是奢侈啊。

而那扇被踢烂的门以及躺椅也被修复如初。

她在屋中绕了一圈,上下打量。

贾管事的心就随她的身影而紧张跳动。

保佑保佑,千万别选中这间屋子。

可天不遂人愿,他听见柳姒说:“嗯,不错,就这间吧。”

“轰隆——”

晴天霹雳。

贾管事想着自己放在屋中的许多重要物件,咽了口唾沫道:“娘子,要不你还是再挑挑?”

柳姒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还挑什么?管事方才不是说坊中屋子都看完了吗?恰巧我挺喜欢这间的。”

接着她像是明白过来:“哦~原来管事是舍不得啊?既然如此,那我问问贾家主,看他是个什么意思?”

真是风水轮流转,之前贾管事以家主威胁她,如今轮到她来威胁他了。

贾管事还记着贾辞徽走之前的警告,只能被迫点头同意。

他刚一点头,就被谢三他们带了出去,说是柳姒要休息,叫他别扰了。

而他那“想收拾些东西”的话,也被堵了回去。

等房门被关上,屋中只剩柳姒一人后,她才立马站起身,在屋中仔细寻找。

她想:像账本这么重要的东西,贾管事会藏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