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的身份！
霍尔不清楚黑玫瑰商会是否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哪怕商人只在乎利益，一旦曝光，即便是黑玫瑰商会也很难保下身为外族的自己。
毕竟，黑玫瑰与教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教会正是铲除异己的先锋军！
因此这次有修女护送，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对方发现，然后惊动教会。
好在一路都平平稳稳地过来了！
霍尔差点都要习惯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而如今，竟然有一座城池，在猜到了他地精身份的情况下，还主动抛来橄榄枝？
这是故意试探，还是另有所谋？
或者真如他所说，那位年轻的城主不在乎外不外族？
霍尔坐在椅子上，心情变得无比复杂，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
怀疑。
猜忌……
各种情绪交织。
就在这时，外边又响起了皮革的声音。
“还有，我们林恩大人说，他有办法炼制真正的贤者之石，并且避免炼制过程中死人的惨剧。”
这番话刚刚说完，椅子上的霍尔就激动地站了起来。
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况了。
贤者之石是他一直在追求的目标。
或者说，这是所有痴迷于炼金术的术士想要达成的终极目标！
也是无数地精的毕生夙愿！
然而迄今为止，即便是精通科技与商业的地精，也无一能攻克这个难题。
霍尔自己也努力了许久，他早在地精属地时就立志要找到贤者之石的配方。
到如今似乎已经接近了最终的贤者之石，看起来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但实际上，只有霍尔知道，自己炼制的那玩意儿跟真正的贤者之石差之千里……要不是为了骗钱，他都不乐意用这种东西来侮辱“贤者之石”神圣的名字。
而若是他能得到贤者之石的配方，并带着它返回家乡……那何止是光宗耀祖，族谱都得从他开始记起！
更何况，林恩还说知道如何避免炼制过程的毒害？！
自从上次一别，他已经死了三个学徒了。
霍尔自己的身体也在极速衰老。
他一直以为，这是冶炼魔鬼黄金必须付出的代价。
但对方居然说他能规避？
这一刻，霍尔顾不得太多了。
他快步走到门边，一把拉开了小门。
外面的两道视线同时射了过来。
提赞无比吃惊，还带有一丝慌张。
而皮革则直接吓傻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无法相信面前居然站着一个形似野兽的绿皮生物！
如果不是因为他以前是商人，胆子颇大，此刻已经浑身颤抖。
“你……”皮革说话都有点结巴了，但他猛然想起来之前那番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有些结巴地道：“你就是城主大人口中的地精？”
霍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刚才那些话，都是你们城主说的？”
“千真万确！”皮革保证道。
“你去问问他，我可不可以和他见个面。”霍尔道。
“我会把你的话传达给城主大人。”
等皮革离开后，提赞才诧异地看向霍尔，有些无法理解道 ：“老板，您不怕对方是故意引你出来的？”
霍尔眼睛里闪着炽热的光，他摇了摇头：“你不理解。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只要能让我看到贤者之石的真谛，宁死也值得！”
提赞确实想不通。
他没有“朝闻道夕死可矣”的觉悟……在这个混乱的世道，好好赚钱能吃饱饭，不比什么都强？
……
皮革回到白鸽城时，林恩刚好跟修女聊完施粥布道的安排。
他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没有上前打断。
不过，在听到对方竟然只打算在每一锅麦粥里扔几把麦子时，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简直是开玩笑！
这个方法，对除了白鸽城之外的任何城市或许都有效。
毕竟，在饿殍遍野的土地上，能问到点麦香味就殊为不易。
但白鸽城不一样……每口锅都少说撒了十三把麦子！
真要是用这种粥来施恩，工人们看都不一定看一眼……
心中腹诽时，皮革也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
这个微动作被林恩捕捉到了，他当即道：“皮革，有什么话就说。”
皮革愣了一下，意识到城主大人这是想借他之口表达不满。
这事儿他老熟了，要是说对了，那就是城主大人的想法；如果惹得对方不高兴，那就只是愚蠢手下的玩笑话，剁舌砍头小小道歉。
“城主大人，咱们白鸽城平时吃的就比这个浓稠好几倍了。如果寡淡成这样，我觉得没有人愿意来。”
皮革一边说着，一边确认林恩的脸色，发现对方没有异样这才一口气说完。
不过修女的眉头却一下子皱了起来。
要饭的还挑？
你们这些中世纪的自由民只需要等着施粥就行了，而我们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粮食成本、人力成本，还有后期建造教堂的费用、能从这些人手里榨到多少油水等等……
林恩见到修女这副表情，也就耸了耸肩，没再多说。
“钱已经给你了，你帮我鼓动你的臣民，让他们来参加布道。”修女带着些许命令的口吻道。
林恩乐了乐：“那是耽误工钱的补偿，一码归一码，让我出面还得加钱。”
修女的脸顿时绿了。
林恩则上下打量着修女，最后目光集中在对方身上那薄弱的魔力光团之上。
和自己相比，修女的魔力光团显然要大上不少，看起来已经稳固在一阶。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碰一碰……
想到这，林恩有点手痒难耐，练剑不为了出剑，那还练个毛？
而修女显然就是最合适的木桩子……林恩望着对方，道：“你是超凡者？”
“如何？”修女眉宇间充满了自傲。
在贵族之间，魔力并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真正能觉醒魔力的还是少数。
也是因此，有不少贵族采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法，企图获得魔力，但基本上都失败了……比如很多贵族试图强行与女精灵发生关系，诞下混血种族，让子嗣天生具备魔力。
但最终都失败了，人类与外族似乎无法生育。
不论是男对女性外族，亦或者是女对男性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