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春潭村的暗卫回来,证实了谭骏没有说谎。
“春潭村出事之后,没多久就入了冬。”暗卫把查到的一一说出来。
“那年冬天,东昭县整个县城以及周边的村子,都遭了雪灾。
县令在开春之后便以春潭村的百姓被冻死为由,说是害怕发生瘟疫,直接让人封了村子。
去村子的那条路现在种满了树,若是没人提醒,也跟也不会注意到在一条小道旁的不远处还有一个村子。”
“东昭县令你们觉得是什么样的人?”
司元御坐在书房外面的院子,正认真的看着棋盘。
暗卫刚准备回答,他目光凌厉的望向院墙的方向。
高楼立马提气翻身越过院墙,然后就听到外面一个男子哀嚎一声。
“我说高侍卫,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穿着官官服,带着一身酒气的柯望谨揉着胳膊走了进来。
他刚才有些醉酒,走路有些慢。谁知道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人拎住了胳膊。
这点醉意立马被疼醒了。
司元御示意暗卫退下,“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我今日和同僚一块喝酒,你知道我听到了一个什么消息吗?”
柯望谨自顾自的准备给自己倒茶喝,被司元御拦住。
“喂,你不是吧,就一杯茶都这么小气?”
“这是红参茶,你喝了酒,不宜喝这个。”
此时从沧拿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柯大人,王爷吩咐小的给您准备了蜂蜜水还有一些粥和小菜。”
柯望谨夸张的捂着嘴,感动的看着司元御,“好兄弟。”
“别恶心我。”
司元御靠着椅背,等他喝完蜂蜜水后才问他,“你听到了什么事?”
“和我们一起吃饭的还有礼部的人,礼部右侍郎和我坐一块,他想和我谈一门生意。”
“什么生意?”
礼部左侍郎钱为显。
司元御的记忆里,他应该是从农家子考中了进士,后来又被国子监的祭酒白大人看中,成了他的女婿。
为人平时也很低调,换句话说就是属于安于现状的那种。
白大人也不在乎女婿有多能干,只要对他女儿好就可以。
这十几年过去,这位侍郎大人,后院确实只有一位正妻,没有妾室。
所以对于这次的交谈,让柯望谨觉得很不可思议。
柯望谨除了差事之外,都是一副随性不着调的样子。
虽然是柯家长子,可是他的爷爷和父亲并没有要求他必须德十分优秀。
他也不爱做生意。
若是钱大人找上孟二公子,才不会让人觉得不对劲。
找上他这个纨绔干什么?
这种情况,是个人都觉得有诈。
“我一开始还不信,以为他在开玩笑,谁知道他当即从荷包里拿出两枚琉璃棋子给我看。”
他啧啧摇头,“这位钱大人胆子可真大。只是,他为何会找上我?”
而且启国并没有烧制琉璃的技术,一般只有在西域那边才有。
因此价格昂贵,普通人连见都没见过,而对于勋贵而言,能拥有一件已经是罕见。
钱为显想做这门生意,估计是和西域那边的商队有了联系。
司元御:“我更想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
光凭钱为显一个人,可成不了事。
“哎,那要不要我假意答应,再趁机查探一番。”柯望谨出了个主意。
“不可。”司元御觉得这样风险太大,很容易被人污蔑成通敌叛国。
“那就这么算了?”
“若是按照我的意思,你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父皇。”
“这。。。。。”柯望谨有些犹豫,当今圣上的心思,他觉得很难猜。
在他刚入朝为官的时候,爷爷就告诫过他,不要去猜帝王的心思,只要自己好好办差,就不会惹麻烦。
他身后还有家族,冒然出头,他怕给家里带来祸事。
“行了,我知道你的顾虑。你不必搭理钱为显,背地里好好查查。我也会让人注意。”
“那就多谢王爷啦。”
柯望谨真情实意的起身给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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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离开后,司元御回到书房,接着询问春潭村的事情。
暗卫继续汇报。
他们去了东昭县,暗地里潜入县衙和县令的府邸,都没有查到什么。
倒是在城门口的乞丐那里打听到一些消息。
“有一个记性比较好的乞丐还记得两年前,有一个商队拉了很多木料出城。听说那车队到晚上才彻底出城。还说这些驾车的车夫看着不普通,像练家子。”
另一个暗卫也说道,“车队的去向没有人知道,属下想,恐怕这件事只有那位东昭县令最清楚了。”
“下去吧。”司元御把他们搜集到的信息在纸上整理了一下。
“高楼。明晚让谭骏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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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候彭家要举办赏花宴。
这请帖也给御王府送了一张。
这看似赏花,真实用意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怕是又需要这宴会,给二公主相看驸马。
彭家两位公子如今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不过就算再怎么着急,也不会选择在帝王寿辰快到的时候相看。
这怕是宫里的云嫔或者皇上的意思。
这种宴会基本上也是年轻男女来参加,本来孟菡灵是不准备去的。
却在前一天收到了石嘉双和宣琴霏的消息,说是许久不见,不如出来聚聚。
等到宴会结束,还可以去石嘉的酒楼去吃饭。
孟菡灵想想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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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
云嫔见女儿对婚事漠不关心,只一心挑选首饰和布料,就有些无奈。
“你啊,也该对你的事上心一些。毕竟驸马可是和你过一辈子的人。”
孟锦华拿着布料在身上比划,闻言只是无所谓道,“驸马是和我过一辈子不假,可是我又不是只能有一个驸马。”
“你在说什么?”云嫔见鬼似的看着她,“你还要不要你的名声了。若是你的名声坏了,你小心会被你父皇厌弃。”
而且之前不是很喜欢虞显辰嘛,怎么现在生出这样的想法?
“司锦荣在家里养面首,为了个小倌还惹了父皇生气,不也一样是什么事都没有。”
司锦华坐到云嫔旁边,继续说道,“再说了,若是驸马不好,我为何不能换,我可是公主。”
她就知道,肯定是跟大公主学坏了。
更何况,她们两人那能一样吗?
人家可是唯一的嫡公主,也是皇上第一个女儿。
云嫔心想得让娘家帮忙看着,找一个品貌兼优的驸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