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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潇面色并不好,被怪老头折磨这七日让自己脚步有些虚浮,四肢无力的她闻着满屋的酒香更加想念昔日最助解乏的一口浊酒,奈何身体不允许,艰难隐忍,怎么也不敢去品尝一口。

此时的秋辰喝的迷迷糊糊,坐在地上,斜靠在床榻边上,也不知是否感受到有人来了,艰难的抬了抬头,又无奈的趴了下去,用仅有的力气摇了摇手中酒壶,壶晃酒响,秋辰嘴角冷笑,想要再饮,却再也没有了力气,昏沉沉睡了过去。

叶潇从来没有见过秋辰如此,她不知道这些时日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平日里如此阳光之人,一下子堕落至此。

叶潇用力扶起秋辰,将其放至床榻之上,浓郁的酒味呛得叶潇有些不清醒。

转身出门,寻至厨房,想必酗酒之人清醒最需要的便是一碗清粥,于是便亲自下厨。

刚点着火,门外马蹄踏踏,随后有马车停在门外,随着门打开,一位靓丽少女缓缓而至,那似熟悉又陌生的面庞,让叶潇大为惊讶。

“珠珠?”叶潇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看着不过数日便消瘦一半的洛珠珠,叶潇心中五味杂陈。

那天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竟然让珠珠在短短几日如此消瘦。

而让叶潇更加心疼的是,面前的洛珠珠虽然眉宇间有些许愁容,但是见了叶潇依旧对她展开了一个温和而亲近的笑容。

叶潇放下手中的物什,伫立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洛珠珠:热情吧,怕对方觉得委屈无处发泄,安抚吧,怕将对方可能刚刚收拾好的心情再次决堤,难道当做没事发生过吗?

叶潇这边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洛珠珠便已经走到跟前,“姐,你怎么了?我是瘦的很厉害吗?怎么感觉姐你好像对我生疏了一般。难不成你是嫉妒我现在的美貌?”

说完洛珠珠从腰间的小口袋里找到了一面西洋镜,对着自己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反复摸了摸,“嗯,是很漂亮,真迷人。”

叶潇有些无语,难道这是受伤后的物极必反?也好,只要她开心就好。

可是转念一想,把伤痛憋在心里,会不会更容易出事情呢?

思及此,心中更加的愧疚心痛。

为了掩饰自己的难过,叶潇赶忙转移话题:“珠珠,你可知道秋辰怎么了?我来的时候喝的醉醺醺的,很不像他的风格啊!”

洛珠珠闻言努努嘴,“姐,你不知道,秋辰最近实在太惨了,他被人甩了。”

叶潇疑惑问道:“什么情况?”

洛珠珠神秘一笑,“你可能不知道吧,秋辰前几天向陛下请旨求娶青卿公主,青卿公主不同意,秋辰便以肯入仕为条件请皇上直接下旨,奈何青卿公主心意已决,竟然请旨去皇陵守灵,终身不嫁。贵妃娘娘念起孝心可嘉,不愿勉强青卿公主,也一同求皇上。秋辰这下子见青卿公主这里没有了可能,万念俱灰,这些时日里,一直在这里饮酒,我见他属实伤心,便每日为其送些酒水和汤药,让他借酒消愁的同时,别喝出好歹来。”

叶潇听了事情的大概,心觉蹊跷,秋辰自进京后几乎都是活动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青卿公主自归京后便深入简出,二人究竟是何时见过面,竟然让秋辰情深至此呢?

过往缘由暂且不提,如今这才华横溢的大才子醉生梦死,恐怕便是多年的才情便是毁于一旦了。

心中不忍,叶潇暗自思量,恐怕这种事情,便是应了那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

于是叶潇便令洛珠珠差了下人去给寒冥飞送了消息,让其务必请青卿公主来一趟。

洛珠珠安排好,与叶潇还未说上两句话,呼伦迩尔一身儒雅的书生装扮出现在了二人面前,而令叶潇心中隐隐作痛的是,往日里对呼伦迩尔极度花痴的洛珠珠在呼伦迩尔出现的那一霎那竟然不发一言,且未曾看其一眼。

是因为那件事情过后自己自卑吗?她本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生逢此难,放弃了心中所爱,是如何做到依旧谈笑风生呢?

这些日子,她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思及此,叶潇不禁眼眶湿润。

呼伦迩尔是感受不到叶潇此刻的心痛,自顾自的走向洛珠珠,手中折扇一开一合间,手中不知如何便多出来一躲艳丽的鲜花。

洛珠珠看了一眼那朵花,眉宇间染上了一抹欣喜,但随即似又想起什么,神情黯然,未言片语,转身便要离开。

“你是因为你失了清白所以才对我爱答不理吗?”呼伦迩尔声音里满是怒气。

叶潇闻言,立刻起身将洛珠珠挡在身后,“呼伦迩尔请你不要过分!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打出去!”

叶潇怕这话从呼伦迩尔嘴里说出来更加伤了洛珠珠的心。

呼伦迩尔闻言如泄了气的皮球,无奈的看着洛珠珠,“珠珠,我没有别的意思,以前你胖胖的,虽然很可爱,但是我觉得我并没有将你放在眼里,你每日追着我跑,我也确实避之不及,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突然有一天,我的身边没有你,我却寝食难安起来,我突然发现我竟然不知不觉将那个可爱又执着,娇羞又大胆的女孩放在了心中,我知道,你是以为我如今如此对你是因为那日的事情,我觉得你可怜,可是珠珠,你可知皇家无情,早已看尽这世上的百般凄苦,万般沧桑,你一贵女的劫难根本不足以唤醒一个皇子的同情,我对你,是因为心中的偏爱!”

叶潇再次震惊了,她不在的时间里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她现在又在经历了什么?呼伦迩尔是在跟珠珠表白吗?

而洛珠珠则是呆呆的看着呼伦迩尔,心中思绪万千,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应。

半晌,洛珠珠似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僵硬地说道:“其实你说这些,我心中是欢喜的,自我出事之后,你便对我加倍殷勤,我那时心中便很是欢喜,后来我父兄曾找我谈话,我这才想到,你定是觉得那日我遭人侮辱,这才同情于我,可是这种同情并非我所要。父兄曾问过我,你是皇子,日后或登顶宝座,或御赐为王,更或者……可不管如何,你身边不是我一个女子,一个靠着同情上位的女人,又如何能在众多佳丽里面荣获一世盛宠呢?而我也是会成为你身上的污点,那时你又会如何待我?而我又会如何度日?或嫉妒,或消沉,或沉迷,或自弃,可是无论如何都不是我所愿。”

“珠珠,不是的,我……”呼伦迩尔想解释,自己是真心的,不是那种花心之人,他们皇室其实比大景朝皇室还要干净,因为他们坚信,子嗣在精不在多,权力在德不在狠,他们其实远比大景朝所认知的还要儒雅,野蛮不过是一个表象。

然而洛珠珠并没有让其多说什么,“大皇子,我第一次见你,我觉得你像是天神降世,你的美是每一分都长在我审美点上,姐姐说过,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就是见色起意,我是真的对你见色起意,但是我不该因为这一时意气,便误了终身,而你,也不该因为你一时同情而降低身段,你所谓的皇家无情,不过就是你的说辞,我见过你对莫行那些可怜孩子做的事情,你是善良的人。大皇子,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你这次入京是有正事的人,不要因为我让你成为一个笑话,大皇子,请回吧,珠珠累了。”

呼伦迩尔想说什么,嘴唇嗫嚅半天,终究没说什么,面色沉重,心痛之感不似作假。

片刻,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小院。

看着呼伦迩尔的离开,叶潇仿佛被扼住喉咙,无法呼吸。

泪水不争气的滑落出来,她不想在洛珠珠面前哭,怕她更加伤心,但是心中的愧疚和心疼让自己难以自持。

“姐,你做什么?你怎么哭了?”洛珠珠惊诧地看向叶潇,从怀中拿出手帕,为叶潇擦拭泪痕。

看着为自己擦拭泪痕的洛珠珠,叶潇更加心痛,“珠珠……”

“噗……”洛珠珠看着叶潇如此,忍不住笑了,“姐,我没想到见惯生死的少年女将,竟然被这情情爱爱给感动哭了,姐,这一点都不像你风格好吗?”

“珠珠……”叶潇见洛珠珠直到现在依旧避重就轻地安慰自己,心中更痛。

突然,珠珠狐疑的看向叶潇,“姐,你该不会认为我真的被那俩人给……了吧?你没有看到吗?”

叶潇闻言止住泪水,不明所以,“你什么意思?”

“姐,我没有事,那天什么也没有发生。”洛珠珠感觉好笑,又感觉有点生气。

“怎么会?你现在难受地都瘦成这样了。”叶潇又扫了一眼洛珠珠,全身上下哪有半点往日的丰腴。

“哼!”洛珠珠闻言郁闷的哼了一声,“说起这个我就生气,那日那两个人都扒我衣服了,突然他们又停了,说我太胖了,倒了他们的胃口,还说了很多嫌弃我的话,真是的,他们就是一个土匪,有肉就不错了,居然还嫌弃肥,再说了,我有那么肥吗?那时候我竟然伤心他们放弃了我!后来我被救了,心中不忿,偷着寻了怪老头,让他帮我配了一些灵丹妙药,再加上针灸两日,之后我就节食加运动,这肉就疯狂地掉了下来。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叶潇有些不解,“那呼伦迩尔是不是也是误会了?”

洛珠珠点点头,“那日他也去了,我被救时衣衫有些不整齐,又因为我当时被他们那样言语侮辱心中愤懑,神情落寞些,他恐怕也是误会了,之后他没问,我也没说,我哥说要我别说,看他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如若真心,嫁他也行,这就当是考验,回头解释清楚便好,如若假意,便让我看清这个人,如今我身材苗条,家世也好,还有你这个准王妃姐姐,将来什么样的好儿郎找不到?便是没了他,下一个也会更好,这样想着我也就坦然面对了。”

叶潇闻言只觉无语,原来竟是如此乌龙,不幸中的万幸,一切都是安然无事。

忽觉心中大石落下,身上的昏沉感觉竟然全然消失不见。

心结打开,干活便也就麻利起来,不一会,叶潇便将清粥做好。

直到日落西山,青卿公主便来了,而秋辰依旧醉醺醺的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