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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潇觉得,敌军百万压境,前路天险阻隔都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京城的伏天。

叶潇有种冲动,一种想抱着摇篮床活动的冲动,在这种鬼天气她只要离开这张床,她就想原地爆炸。

不用怀疑,毫不迟疑!

不管是“罂粟案”的落幕还是饕餮楼就此声名鹤起,叶潇只等汇报;不管是朝堂暗流涌动还是父兄们官场繁杂,叶潇只是吃瓜;不管调查搜集娘亲留下的物品还是与舅舅的联络,叶潇只动嘴皮。

叶潇的计划没有外出去执行,她几乎在这个摇篮床上度过了这个夏天最热的时候。

寒冥飞早就后悔了,后悔不该送给叶潇这个床,或者送个大一点的摇篮床,因为这个床只能容纳一人,自从有了床,他就被稳稳的打入冷宫,因为叶潇连让他碰一下都不让,因为叶潇觉得他太热了。

被打入冷宫的寒冥飞只是坚持去看叶潇两天便不再去了,他觉得只能看不能吃才是人生最受折磨的事情,于是,恋爱飞突然之间变成了事业飞。

朝堂上,寒冥飞以雷霆手段翻出了几段过了许久的冤案,刑部一名侍郎被罢官彻查,吏部一名书令史被牵连下狱。

刑部和吏部风波还没有过去,寒冥飞继续扔了一个令朝堂上下惊慌失措的消息,北境疫情时期朝廷的拨款到地方的与朝廷记录拨出的不符,于是,朝廷的钱袋子又被清洗,折了一个户部员外郎,七名令史。

朝堂之上百官战战兢兢,都不约而同的察觉到了一条让他们仿佛看到真相的事情,就是冥王最近心情不好。

正当朝堂动荡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又出来了一条小道消息,皇上预设立冥王为太子。

这条消息不可谓不恐怖。

以近日来寒冥飞的雷霆手段,明察秋毫,治理得当,赏罚分明,确实可以承担起明君的头衔。

可是,百官真的都愿意看到这样的一个皇帝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

对于清官来说,遇见明主就像是久旱逢甘霖,可是,水至清则无鱼,官场诡谲,哪有那么多清明之说?

于是,请旨册立靖王和厉王为太子的劄子络绎不绝的送到皇上的案几旁,甚至有官员竟然上书请皇上广纳妃嫔,为皇室开枝散叶。

御书房内,寒冥飞看着请旨皇上选妃的劄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景宣帝见状拿起手边的一份劄子扔了过去,寒冥飞后退一步轻松躲过,“你是不是要气死朕想继承这个皇位啊?你如果觉得无聊,你就出京去继续为你大哥找药,在京城里这样搅弄风云是做什么?啊?”

听到了景宣帝已经出了土拨鼠的怒吼,心知景宣帝已经动了真怒,收了笑意,转移话题说道:“大哥病好了,不用我去找药了。”

寒冥坤捡起了地上的劄子,走到景宣帝身旁,拍着景宣帝后背给其顺气,“父皇,近日来朝堂上比较平静,飞儿做些事,总是能够打破一些僵局,正所谓‘不破不立’,倘若这么平静下去,咱们也找不什么破绽不是。”

景宣帝冷哼一声,“找什么破绽?你是不知道你们的对手是谁?”

说完又对着寒冥飞说道:“你大哥是不需要你找药,但是别人不知道,你找了十几年的药材和名医,突然不找了,是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大哥好了?你是不是觉得你翅膀硬了可以去做抵抗了?”

景宣帝言语中满满的恨铁不成钢,语气却缓和许多。

见景宣帝没有那么生气,寒冥飞继续说道:“父皇,不知你清不清楚镇北候夫人去世一事。”

景宣帝闻言眉心一皱,满是疑问。

寒冥飞继续说道:“侯爷夫人当年的死不是那么简单,想必父皇已经知晓,下毒的人已经查清是叶长楷,只是还有个幕后黑手。”

景宣帝眼神闪了闪,拿起案几旁的茶盏,浅尝一口,不做任何评论,等待寒冥飞继续说。

“其实这个事可能还有一个幕后推手,在帮助侯爷一家报仇,可是又有意阻挠他们查明真相,侯爷一家已经察觉,并且准备有所动作。”

景宣帝猛然看向寒冥飞,眸色暗沉,“有何动作?”

寒冥飞挑挑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这我不知,但是以我对郡主的了解,估计不是那么听话的人。父皇您也知道,叶长楷不是什么大人物,近些年来功绩没有,小错不断,尤其那个儿子,京城纨绔,恶名昭彰,但是偏巧了,就是有人维护,咱们知道是谁,却不知道原因,郡主若真的动了叶长楷,想必,有人定会坐不住。”

景宣帝笑了,“所以你是想利用叶家的那个丫头?”

寒冥飞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你说的朕了解了,你针对的官员都是平日里与叶长楷交好的官员品级不错的官员,这确实可以让叶长楷投鼠忌器,无可奈何,但是同样,也帮助叶振海他们复仇顺利进行,不是吗?”

景宣帝一语道破,寒冥飞继续沉默以对,谁知,景宣帝又扔了一个劄子过来,寒冥飞这次毫无防备,鼻子被砸的结结实实,“我看你就想气死朕,滚出去!”

吼声震耳欲聋,吓得殿外的一众小太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寒冥飞摸摸被砸的鼻子,讪讪的施了一礼,告退离去。

景宣帝呼呼的喘了喘气,轻轻咳了两声,抬头看到自己的大儿子还在一旁看着自己,心虚的问道:“你看什么?”

寒冥坤依旧挂着他那和煦如春风的招牌笑容说道:“儿臣在照顾父皇,父皇被飞儿气的这么厉害,儿臣总是要照顾一二的,父皇您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景宣帝咳了一下,心中暗暗思忖:“究竟是儿子修成了精还是自己果然是老朽不中用,咋总觉得背部寒寒的呢?”

面上调整的神态,继续那副威严不可侵犯的表情,说道:“坤儿,飞儿到底还是玩性大了一些,做事还是不够沉稳,你呀,多看着他点。”

“父皇,儿臣不觉得飞儿在胡闹,他心里很清楚他要做什么,我们与那些人对抗这么多年也没有突破,不过是保守的做着拉锯战,现在有一人打破僵局,说不定,局面会有新的发展,让飞儿折腾便是,他自有分寸。”

景宣帝看着寒冥坤,都说冥王可怖,阴沉不定,可是他这个当爹的知道,真正阴晴不定心思深沉的是这个大儿子,表面和煦,内心装着乾坤,看遍世间风云。

罢了,罢了,自己总是说让他们历练历练,如今这样对他们束手束脚总归不是好事,不若就此放开,且看他们究竟能翻出何等浪花来。

疲惫的摇摇手,不愿多言。

寒冥坤见状识趣的行礼告退。

寒冥坤出了宫门上了马车,马车上坐着等候已久的寒冥飞。

“明日估计京城上下就会传出你冥王将父皇气病的传言,不知这回你打算去哪里?”寒冥坤问道。

寒冥飞在京城众人心中的形象不止是可怕的阎王的代表,还经常与景宣帝闹别扭,每次闹别扭之后寒冥飞就出京给寒冥坤寻药材。

“我去哪里?我的潇儿还在京中,我可不想出去,给别人可乘之机。”寒冥飞颇为不耐。

“你是怕呼伦迩尔?”

寒冥飞摇摇头,“他的存在只能证明我家潇儿魅力大,仅此而已。”

“那就出去转转吧,听说南边养的大象又长个了。”

寒冥飞皱眉,虽然呼伦迩尔的进京已经证明两国邦交,那是因为寒冥飞以绝对的实力压垮了对方,当然,是寒冥飞用了手段将怀柔的大象给弄死了。

怀柔不同于大景朝和庆国,怀柔也有马,战场的主力军却是大象。

大象不止体积庞大,力量雄厚,且皮厚刀剑不好穿透,其杀伤力和防御力比庆国的雪狼更加可怕。

幸好,怀柔的大象数量虽多但是不好驯化,能上战场的比较少,才能让怀柔无法大规模进攻。

加上寒冥飞直接扔给了那群大象成百上千只饿的快死的老鼠,导致大象受惊逃窜,甚至于有些被老鼠钻进了身体而死亡。

其实大象是不怕老鼠的,以大象的体积,一脚下去,足以踩死好几只老鼠,所谓的怕,不过是因为数量之庞大,大象是真的受惊了而已,紧接着,老鼠身上被撒了疯狂的药,老鼠无所畏惧的去啃食一切生灵,这里面不止是大象,还有士兵,只不过,大象被怀柔奉为神灵,大象的死更让怀柔的人们震惊而已。

怀柔就此步入了求和的边缘。

如今,有暗子传来消息称怀柔又在驯化大象并已有成效,寒冥飞便不能坐以待毙。

“怀柔已经对老鼠有了防护,这次我都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了。”寒冥飞头疼的扶额。

寒冥坤看着寒冥飞皱眉宠溺一笑,“无须你去边关,只需要你去请关老将军出关便可。”

寒冥飞挑挑眉,“关将军?关守疆?”

寒冥飞见寒冥坤点头,眉心一紧,更加头疼。

关守疆与其父亲关长云曾经在边关驻守八年,怀柔闻其名即便有大象在手,也不敢侵犯半分。

后来景宣帝体谅关长云年岁已大,便恩准其回家养老,关长云是什么人?爱国之心不假,但是脾气也是倔的很,非说自己只要能走就要守着边关。

关守疆也就是关长云的大儿子深知自己父亲的脾性,写了劄子陈情,让父亲在边境做一个军师也好。

可谁知,关长云的脾气早已经得罪了一批京中官员,劄子没有到景宣帝的桌旁,边关部分官员开始排挤关长云,称其早点退位,否则就是抗旨不遵云云。

关长云一气之下,携家眷集体回老家养老。

景宣帝得知后不解其意,自己只让关长云一人养老,怎么全都走了?

有官员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只是抹去了关守疆上书陈情之事。

景宣帝气啊,自己本就是好心,他关长云怎么就不知好心呢!

可念及关长云一心为国,自己是个明君,真的不能把他怎么样,便也就置之不理。

于是,一个老头置气回家养老,一个老头置气派儿子镇守边关,两个倔老头之间的误会随着日光推移不减反增。

直到寒冥飞边关大捷,在庆功之时听一个小将说起,才知道事情始末,寒冥飞立刻八百里加急将真相告知景宣帝。

景宣帝大怒,彻查此事,才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可此时,关长云再也无法回归边关,只回家一年,身体原本健朗的关长云抑郁成疾,最终撒手人寰。

景宣帝很惋惜,也很后悔,希望关守疆能够官复原职继续镇守边关,弥补当年他的错误。

但关守疆看着自己父亲因为心结身体一天天变坏,爱国之心早已经有了怨恨,又怎么能心甘守关。

于是,关守疆上书陈情,表示自己已经是一个地道农民,手已虚弱无力,无法再拿起刀枪剑戟,镇守边关。

景宣帝悔啊,他不该一时兴起的,本就理亏的他也不能再去强求关家,当然也是放不下那脸面,于是事情就如此搁置了,这一搁置也就是八年。

寒冥坤也知其过往,也知其难度,可是这事情不止是关家的心结,不止是景宣帝的心情,更是边关安定,百姓安定的大事,只要关家在的一日,怀柔就不敢造次,此次议和就是真正的议和。

寒冥飞在边关只待了两年,对怀柔的震慑只是一时,关家已经对边关的情况烂熟于心,其战略和震慑才是永久。

寒冥飞捏捏眉心,关守疆遗传了关长云的倔犟性子,要想劝服,当真是要吃些苦头了。

寒冥坤生怕寒冥飞压力不大,毫不留情的给了一个时间限制:“庆国议和团消息传来,说一个月内必定能到达京城。”

庆国的议和团在寒冥飞等人回京之后十日就已经出发,奈何其公主水土不服,又加上进入伏天,庆国议和团简直寸步难行。

“议和团到达前,我定会回来。”

听着寒冥飞恨恨的语气,寒冥坤笑得无比开怀,好久好久自己没有让这个弟弟吃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