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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潇与叶珍儿一起来到了凉亭,走近一看寒冥坤和顾沐怜也在凉亭中。

叶潇和叶珍儿齐齐向寒冥坤见礼,“参见靖王。”

寒冥坤笑如春风,点头示意免礼入座。

叶珍儿随后向顾沐怜执礼,“见过县主。”

叶潇看着叶珍儿,环视一周,突然怀疑是否自己带她过来有些不合适,只有她无品阶,不管何等场合,绕一圈就行一圈礼,太欺负人了。

或许能感受到叶潇的想法,叶珍儿向叶潇甜甜一笑,表示自己的不在意。

叶潇常年在外,受不了规矩束缚,她叶珍儿在京城侵染多年,早已经习惯。

“叶五小姐别这么拘谨了,我和潇儿也如姐妹一般,赶紧坐下尝尝这冰镇的香瓜。”顾沐怜说道。

顾沐怜见叶珍儿举止大方得体,不拘谨,不造作,尽管身边恐怖如冥王,尊贵如靖王,受到邀请后利落的与叶潇坐下,品尝起了香瓜,并且不吝赞赏,便知叶潇带叶珍儿进宫可不只是为了提一下她的身份,也是因为叶珍儿这个人有能力,性格好。

寒冥飞与寒冥坤相视一眼,寒冥坤起身,“你们姐妹三个先聊着,我和冥飞出去一下,一会宴会上见。”

叶珍儿刚想起身行礼,寒冥坤压了一下手,示意免礼,便与寒冥飞大步离开。

叶珍儿望着寒冥坤离开的身影久久未回神。

顾沐怜见状,神情一闪,有些不悦。

“五姐姐是在看什么?”叶潇问道。

叶珍儿挂上她招牌笑容,“哈哈,没什么,不过是想起外面传言靖王身体比以前还要不好,刚才看起来,传闻也不尽然,刚从北境回来,虽然行为举止与往日一样,只是面色比以前红润不少的呢!”

叶潇和顾沐怜两人相视一眼,叶潇与寒冥坤同样从北境过来,自然知晓现在的寒冥坤身体在怪老头的调养下已经与常人无异。

顾沐怜得知寒冥坤身体彻底好转陷入喜悦之中。

没人注意到现在寒冥坤的装病与之前的真病有何不妥,如今被叶珍儿一提醒,倒是他们都忽略了,果然有些当局者迷。

顾沐怜转身向红妆低语几句,红妆匆匆离开。

叶珍儿淡笑不语。

叶珍儿是聪明的,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今日把话提了出来,算是给几人抛出一个橄榄枝,也表示她不会对其他人说些什么。

“站住!别跑!”一道熟悉且令人厌恶的声音袭来。

三人向声音的来源看去,还未见到发声人,倒是看到了一只素白的“兔子”窜到了叶潇三人面前。

“郡主,救命啊!”秋辰此时不顾男女大防,双眼含泪的向叶潇求救,像极了受惊的兔子。

秋辰此时很是狼狈,素白长衫有了很多道口子,还有很多污泥沾身。

抬头看到了远方一袭红衣,叶潇架起了秋辰,向顾沐怜说道:“怜姐姐,麻烦照顾一下我五姐姐。”

说完提着秋辰飞身而走。

叶潇二人刚走不久,常乐郡主百里暮雪就到达了凉亭。

顾沐怜与叶珍儿起身行礼,百里暮雪并未搭理,环视四周,没有秋辰的行踪。

百里暮雪冷冷的打量二人,“你们可看见了一个书生从这里走过?”

顾沐怜摇摇头,“回郡主,臣女二人一直在这里,没有见到任何人。”

拿起一个香瓜,吃了一口,感受到一阵清凉,好心情的坐下,另一只手中的鞭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子。

京城的人都是聪明人,皇上对待百里暮雪的态度大家是有目共睹,自然不会轻易得罪。

皇上的用意也有部分人心知肚明,比如现在的顾沐怜和叶珍儿。

百里暮雪并未叫二人起身,顾沐怜和叶珍儿只能安静的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百里暮雪看向顾沐怜和叶珍儿,“我认识你,你是顾沐怜,听说手段狠辣,这两年你家的伤亡大多数都是出自你的手中。”

顾沐怜抬眼回视,“郡主说笑了,如若臣女是那等狠辣无情之人,皇上怎么会允我县主一职?郡主初来京城,可不要被那等小人给蒙骗了。”

百里暮雪斜歪歪的坐在了凳子上,“蒙骗?为什么本郡主觉得你口齿伶俐,更像是蒙骗人的呢?”

顾沐怜面色不改,“臣女早闻郡主聪颖,臣女可不敢在郡主面前做什么小动作,被当场拆穿,臣女担心臣女的小命休矣,但是臣女同样知道,以郡主的聪颖,定不会冤枉臣女的。”

百里暮雪目光灼灼的看着顾沐怜,顾沐怜坦然回视,突然百里暮雪哈哈大笑起来,“确实,你跟外面的人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说着起身,又拿起一个香瓜,咬了一口,向凉亭外走去。

顾沐怜和叶珍儿小挪方向,行礼的方向转向百里暮雪。

百里暮雪倏尔转身,扬了一下鞭子,“起来吧!”

待百里暮雪走后,两人缓缓起身,对于京城的贵女们,半蹲行礼这段时间已经是家常便饭,两人并未有任何异样,继续坐下来吃着水果,只是两人默默无言。

且说叶潇二人都不识得皇宫内的路,两人为了避开百里暮雪,专挑捷径小路行走,谁知越走越偏,两人又是神奇的迷路了。

叶潇感觉头都大了,人都说负负得正,怎么到她和秋辰这里,两个路痴总是没办法找个正经的路子呢?

叶潇和秋辰企图找个小太监或者小宫女,走了半天也没见一个人影,倒是闻到了一阵异香,叶潇想反正也是走不出去,不如上前去看看,没准还能寻找到点什么。

于是二人如猎犬一般,嗅着味道,辨着方向向前走着。

穿过假山,突然见到了一片竹林。

这片竹林不同于叶潇以往见到的竹子郁郁葱葱,而是一片紫竹林。

异香也是由这紫竹林散发出来的。

叶潇继续向前行走,秋辰赶紧拉住了叶潇的衣袖。

见叶潇转身看向自己,秋辰急忙将手放开,脸瞬间犹如红苹果。

“郡主,这片竹林长势如此好,定是有主的,咱们这么莽撞私闯始终不好。”

叶潇无语望天,“那你怎么私闯皇上的御花园的时候那么理直气壮啊?”

秋辰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挺起 胸膛说道:“是大哥带我进来的,大哥说皇上想见我。”

说完又有点泄气的说道:“只不过没成想,居然碰到了常乐郡主,我已经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谁知她的眼神那么好,一进殿中便已然发现了我,我察觉不妥,这才慌忙窜逃的。”

越说越委屈,秋辰觉得,自己可能会是天底下最窝囊,最委屈的读书人。

叶潇最看不得秋辰如此模样,就像只被全世界丢弃的兔子一样,可怜巴巴。

一手搭上秋辰的肩膀说道:“好啦,别怕,姐以后罩着你!”

谁知秋辰如避洪水猛兽一般躲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男女授受不亲”。

叶潇嘴角抽搐,“你丫的现在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刚才逃命的时候你咋不记得?”

秋辰一脸理所应当的说:“事急从权,刚才是特殊时期。”

叶潇真的好想跟秋辰仔细掰扯掰扯。

“竹林里好久没有来人了,两位不如里面坐坐吧!”一道清亮的男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声音动听如莺鹂,瞬间吸引二人的目光。

只见竹林深处,一身紫衣的男子坐在轮椅上,看不清楚面貌。

若不是他自己出声,想必没人能够感觉到他的存在。

“敢问贵人是何人?我们两人不慎迷失,贵人可给条明路,指引我二人出去?”秋辰执礼询问道。

“出去啊!”男子的声音略显落寞,“我从出生起就没有出去过,我的世界只有这一方竹林。”

叶潇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疑问。

“一会有小太监过来送饭,等一会你们随着小太监出去吧!”男子再次开口说道,说完,转动轮椅转身往竹林深处行去。

“小心点。”叶潇小声的提醒秋辰。

秋辰点点头,藏在叶潇的身后,缓缓的向里面走去。

竹林深处有一个独立的小院,院子如外面普通的宅第一般,并不大,只有一进的四方院子。

院子内很简单,一棵槐树在院子中央,树下有一套石桌,石桌上摆着残局。

叶潇皱皱眉,槐树字面带鬼,被世人觉得颇为不吉利,是以很少有人在院子里种槐树的。

在宫中的院落内种植槐树,宫中人不会这么大意。

观这男子身上的衣料皆为不俗,男子言谈举止也不似这宫中的杂役仆从,宫中很少有正常的男子,此人颇有来头。

叶潇暗自揣测,可能是这男子颇喜这槐树吧!

院子内东侧是一个小厨房,男子进来就直接进入厨房,从里面拿了一个很小的定制的水壶,放在腿上的一个木板上,向叶潇二人行来。

叶潇和秋辰这才看清这个男子的长相,吓了一跳,只因男子脸上满是烫伤疤,许是时隔久远,也并不是那么可憎。

“吓到你们了,不好意思。”男子温柔的道歉。

“抱歉,在下秋辰,只是刚看到有些不知所措,见谅。”秋辰说道。

男子不语,微笑回礼。

叶潇视线下移,男子双腿残疾,肌肉已经萎缩,看着形似空空的下摆,恐怕与叶潇手臂粗细。

叶潇一时不知如何搭话,秋辰则是对着桌上的残局很有兴趣。

男子许是孤单久了,很喜欢有人能陪着自己下棋说话,观秋辰对棋局感兴趣,便邀请与之棋盘相杀起来。

叶潇不喜这琴棋书画文邹邹的东西,但是不妨碍她懂。

秋辰是个中好手,男子不逞多让,二人相互较量,步步紧追,双方棋局不相上下。

叶潇对男子瞬间更加好奇起来。

正在此时,门吱呀响起,一个小太监一声惊呼,打断现场棋局。

“你们是何人?”标准的公鸭嗓的咆哮,让叶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叶潇。”叶潇冷冷答道,如果自己没看错,刚才小太监眼里含着杀意,看来是个忠心的奴才。

小太监思索一番,“可是宁安郡主?”

“正是。”

小太监瞬间堆起笑脸,“哎呀,郡主,您怎么来此等地方,这里污浊,不能污了您的贵足,不若跟奴才来,奴才给您换个地方。”

叶潇点头,转身拉着意犹未尽的秋辰向男子告辞。

男子有些恋恋不舍,“若他日有缘,望能再续。”

说完,男子转身,不看叶潇秋辰二人离开。

叶潇感觉到莫名其妙,但是更加好奇这个人究竟是何人。

临走之时,叶潇回头看了一眼男子,“我有一事好奇,不知公子能否解惑?”

“何事?”男子回道。

“在下也颇喜爱竹,观外面竹林品种,像是普通的紫竹,但是紫竹没有这种香气,不知这紫竹是何品种?”

男子从鼻间发出一声嗤笑,“紫竹本无香气,自小每天会有人给我送来各种各样漂亮的花草,令人神清气爽的香料,漂亮的饰品装饰,名贵的书画,件件都是顶好的,若是遇到我喜欢的东西,都会被毁了,然后埋在竹林之中,他们说,只有这样,这些东西才能长久的陪着我,否则都会被抢走的。”

叶潇惊愕,她能明白这紫竹的香气何来,就像是文人以洗墨水浇灌梅花的道理,当香料在土壤里浸染久了,自然也会被紫竹吸收,只不过,何人如此教导此人呢?

叶潇刚想询问,身边小太监带着七分焦急的说道:“郡主,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莫要耽误了宴会的时辰。”

叶潇见小太监着急之色不似作假,不明就里,见秋辰已行至门口,亦是焦急的望向自己,无奈只好作罢,随着小太监向宫宴走去。

行至半路,叶潇忍不住好奇问道:“小公公,刚才那个男人是何人?”

小太监闻言一抖,驻足有些踟蹰。

还未等叶潇再次发问,小太监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郡主开恩啊!”

叶潇和秋辰满脸不解。

小太监继续说道:“奴才不知刚才那个男子是何等身份,只知道自奴才幼时入宫至今已有十七年,那个男子一直在竹林里面,上面严令不得让人靠近竹园,不得让人与之谈话接触,若我们看查不严,杀无赦。”

叶潇和秋辰同时惊呼“杀无赦?”

小太监艰难的点点头,“是的,杀无赦!”

叶潇刚开始以为这个小太监见自己二人在院内眼中含有杀意是忠心护主,怕自己二人伤到他的主子,现在看来,竟然是为了逃避责任想要杀人灭口。

碍于自己的身份,小太监不敢动手,这才打消念头。

刚才的男子看着也只有二十岁,若是因长期圈养,有可能会年纪显小,那最多也不过三十岁吧!

在这深宫之中竟然待了十七年甚至更多,在这期间没人与之沟通谈话,会是何等的寂寞呢?

观其棋局,探其心思,应是一个心胸豁达之人,可听闻他的遭遇恐怕也有人故意引导,如此环境又怎么养出如此豁达之人呢?

叶潇百思不得其解,但也答应今日之事,不会向外人道。

小太监连连磕头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