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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叶潇已经被带进了一辆马车上,马车滚滚,将睡梦中的叶潇惊醒。

“醒了?”低沉的嗓音响起,抬眼望去,近在咫尺的俊颜有了短短的胡茬。

叶潇嫌弃的用脸蛋蹭了一下,“没想到一世英名的冥王也有这邋遢的一面。”

寒冥飞被叶潇蹭的脸痒痒的,心也痒痒的,便将下巴埋在了叶潇的颈窝处,不断的蹭来蹭去,蹭的叶潇“咯咯”直笑。

直到马车缓缓停住,阿大的声音从马车外面传来,“主子,到了。”

叶潇闻言急忙推开寒冥飞,逃一般的出了马车。

竟是探春楼!

“拿着!”寒冥飞从后面递过来一把剑,是叶潇的佩剑“嘚瑟”。

因京城内少有人动武,且出行处处受限制,在京城中,叶潇很少出门佩剑,今日特殊,寒冥飞便命人将叶潇的佩剑取来。

叶潇接过佩剑,问道:“这不是陈康的吗?怎么还运营这等事?”

寒冥飞冷哼一声:“陈王手握多半个朝廷,一句话,大景朝都要抖三抖,即便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子,恐怕也能称为大人物!”

此时的探春楼已经被官兵紧紧包围住,为首的正是京兆府尹秋耿之,一侧跟着被二月春风冻得发抖的秋辰。

陈康已经被老鸨叫了出来,与秋耿之对峙。

“秋大人如此大的官威不怕影响官运吗?”

秋耿之素来不畏强权,依旧不卑不亢,“本官接到线报,有人在探春楼行不轨之事,本官不过是例行公事,陈二少爷是打算要妨碍公务吗?”

陈康冷哼一声:“哼!秋大人,例行公事到我探春楼不觉得有何不妥吗?”

“未曾!”此时的秋耿之一身官服加身,负手而立,俊朗的容颜上多了一丝傲骨,更显的正气逼人。

“那我就要看看秋大人如何例行公事!”说完,陈康向空中行了一个手势,瞬间就有诸多打手龟奴拿着刀棍怒气冲冲上前,只等陈康一声令下,便与官兵们誓死搏杀。

见双方僵持不下,寒冥飞缓步上前,冷声喝道:“与其说是秋大人官威大,不如说陈二公子架子大,秋大人一人查不得,本王的人陈二公子也要置于门外?”

陈康见寒冥飞来了,心中暗道不好,向身边人使了一个眼色,便笑脸相迎。

“冥王竟也来此?究竟是哪个刁民惊扰了王爷安眠啊!”

“刁民?”寒冥飞冷笑一声,“确实是刁民。”

见寒冥飞意有所指,又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陈康心中不免焦急,转身见身边人已走,安抚心神,小心盘算。

“即知是刁民,王爷何必为此大费周章,不如进里面喝杯薄酒,陈某再给王爷找些乐子,消了气,休息片刻如何?”

“陈二公子只叫冥王,不叫本郡主吗?”叶潇从寒冥飞背后突然跳了出来,眉眼弯弯,似是一个出来玩耍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满脸的天真浪漫。

陈康见叶潇面有尴尬稍瞬即逝,赔笑道:“郡主想来进来便是,只不过,这探春楼素来是给男子找乐子,女子嘛……”语气中透露出了一丝的暧昧。

寒冥飞闻言面色一沉,却被叶潇一个眼神安抚住,未有动作。

可是秋辰却有些坐不住,早在叶潇出现的时候便想要上前搭话,被叶潇和秋耿之两人制止,现在见叶潇被陈康调侃,心中难平,便出声道:“陈二公子多年的礼教便是如此吗?一介平民不敬当朝郡主,身在腌臜教坏清白少女……”

秋耿之赶忙捂住秋辰的嘴,不让他再出言,以免惹祸上身。

陈康却是并未想放过,“又是何等刁民,竟敢惊扰王爷、郡主,来人,拿下!”

见陈康的打手上前,叶潇上前一步阻止对方去路,“陈二公子为何如此生气?难道他说的是真的?我做了何事竟让陈二公子如此不敬?探春楼在京城里出了名的繁华,只是平日里父兄不让本郡主来,本郡主很是好奇,究竟里面是何等模样,为何本郡主进去就是被教坏了?这是何等理论?不知陈二公子能否给本郡主解惑呢?”

陈康尴尬一笑,手中折扇唰的打开,不似平日里的风流倜傥,急扇了两下,“风花之地,确实郡主不易进入。”

眼角不断瞥向街头,期盼着救兵赶忙过来。

陈王府

静夜之中,大门砰砰声尤为刺耳,门内有小厮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谁啊?大晚上不睡觉,知道敲的是何家门吗?”

“快开门!二爷出事了!”门外敲门的人焦急吼道。

大门唰的打开,门内小厮见来人急忙问道:“青爷,发生了何事?”

那名叫做青爷的一把推开门内小厮,边向内走边吩咐道:“你赶忙去叫大爷,我去找王爷。”

说完便急匆匆的向内奔去。

温玉在怀,美梦正酣,一阵敲门声惊醒了床上的二人,美人转过头蒙被再睡,陈相言极为不耐的穿衣下床,打开门一看是陈康身边的小厮,陈青。

见其面色慌张,气息紊乱,出口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回禀王爷,二爷出事了。”

待陈青叙述完事情严重性,陈相言面如铁青,“好个黄口小儿,竟敢动我儿身上,哼!”

只是陈青并没有说陈康的怀疑和探春楼所做的事情。

“父亲请勿动怒,康儿素来荒唐,身上腌臜事众多,往日多方劝阻也于事无补,现在东方事发,上门者还是冥王和秋耿之,二人行事向来谨慎,必不会做那没有把握之事。现在虽是晚上,想必也无法掩藏了,还是想想应对之法吧!”陈乔随后而来,听着陈青的叙述实在是心怒难忍。

自己曾三番五次的阻止陈康胡来,却因陈康长相酷似一人,得了陈相言另眼相待,再是荒唐行径,也会被陈相言宽容,于是便越发放肆。

如今竟还做出了得罪了寒冥飞这座煞神,许是陈康自己定是做了什么有悖天伦之事,瞒于家中,如今东窗事发,才草草告知,思及此,陈乔攥紧双拳,恨不得将陈康扒皮拆骨。

见陈相言还在沉思,陈青立刻跪地,“王爷,您若再不去,二爷就保不住了!”

陈相言怒目瞪向陈青,杀机四起,惊的陈青伏地求饶。

片刻后,陈相言起身,大步向门外走去,陈乔、陈青见状,立刻追身而去。

探春楼前火把几乎照亮了整条街道,在不断的拉锯之下,门外多了无数的围观百姓。

阿大突然跑来,在寒冥飞耳边低语几句,寒冥飞瞬间变脸,一手抓过叶潇的小手,不管陈康等人的阻止,向内走去。

陈康见状大呼不好,向街上看去未见救兵,只能赶忙跟去试图阻止。

还未到鸡鸣之时,探春楼仍然是酒憨觉眠,姑娘恩客们正在夜会周公。

官兵进入突然的声响惊醒众人,惹来一阵怒骂。

有人赤身裸体的出来,本欲张口叫骂,见为首的是传说的阎罗,便灰溜溜的回到屋里,不敢出声。

寒冥飞见状立刻用身子挡住叶潇的视线,叶潇想看,便也只能看到一个坚实的后背。

陈康刚想要出声询问,那边阿大带着一众黑衣人,提溜着几个赤裸的男子如破布一般扔到了寒冥飞的脚边,倒尽是熟人。

身后还带了十几个童男童女,打扮的倒是干净可爱,神情恍惚,不哭不闹,尽是惧怕之色。

寒冥飞瞥了一眼脚边的男子,按着不安分的叶潇,冷声说道:“给他们遮上。”

阿大闻言,视线扫向一旁的桌子,剑柄翻转,扯过来一张张桌布,让那些男子遮盖住身子。

男子们边是遮盖,边是讨饶,寒冥飞一记冷眼扫过,这才让那些男子闭了嘴。

寒冥飞见男子遮挡住了大部分身体,便让叶潇从怀中出来,看向大厅。

“陈二公子不做解释吗?”寒冥飞冷冷的说道。

陈康见状,任是平日里再怎么机灵,此时也是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

“那本王来说说究竟是何事如何?”说着,寒冥飞拉着叶潇坐在一侧,阿大则派人弄了一些茶水点心,端了上来。

叶潇见了有糕点,拿了几块塞到了那几个孩子手里,自己才开始祭了自己的五脏庙。

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冷冷的嗓音在宁静的大厅响起,“京中子弟素来见识广博,玩惯了平日的勾当,便开始寻思了不一样的玩乐,于是,便有了亵童。但是孩子尚小,又怎会经得起那些不知轻重的畜生折腾,在百般花样下,总是会弄死几个。孩子少了也是需要补上,人伢子手中孩童有限,但坊间总有宵小之辈干些拐卖孩童之事,于是便找人在京城周边拐卖孩童,京城周边不够,便将手伸向更远处。”

陈康只是一介纨绔,尽管平日里见过大场面,也只是借着父亲陈王的面子上去作威作福。

如今面对如阎罗一般的皇子冥王,并且将自己抓了现行,早已没了往日的淡定从容。

听着寒冥飞一句句的阐述下,陈康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双腿不停的颤抖,无法言喻。

寒冥飞却并未打算就此止住,继续说道:“可是京城若是被送入大量的孩子会不会引起关注?索性,龙虎镖局的掌家管理不当,正处于危机,于是,运输孩子的事便让其有了转机。将孩子用迷药迷晕,放进有孔的木箱子里,一批批的运输到京城内,悄无声息,免人怀疑。”

寒冥飞喝了一杯茶,修长的手指把玩起了翠绿的茶杯,尽是玩味。

“陈康,你说幕后主使该不该死?”

陈康再也经受不住,砰的一声跪了下去,瘫软在地。

大厅内仿佛听到了膝盖碎裂的声音。

陈康还未多言,一把利剑冲破胸膛,陈康看着刺穿胸膛的利刃,无法相信,不甘的没了声息,至死依旧跪的瘫软。

“这个不孝子!竟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是本王之错啊!”陈相言一脸悲痛,浑身颤抖,手握长剑,剑尖直刺陈康。

很显然,是陈相言手刃陈康。

叶潇大惊,这虎毒尚且不食子,事情并未审到最后,这陈王竟如此果断决绝,是果真心有乾坤,还是冷血冷情?

随后而来的陈乔见状也是如灌了铅一般,身体一时无法动弹。

他和父亲在外面听到冥王所说之事极为震惊,他和父亲知道陈康在外面厮混,也知道他做了很多荒唐事,但他们以为最多是强抢民女,伤了几个人命,对于父亲对他的宠爱,最多也就是打一顿。

可是陈康居然做那虐童的事情,身上背的命案也不是那一顿打所能解决的,看着父亲被气的浑身发抖,陈乔长这么大头一次如此畏惧这个父亲,他期待着父亲做出英明的决定,因为陈康的错太大了,陈家承担不起。

但是他没想到,是这个结局。

还在震惊之中却见屋内一女子,款款而坐,往日清澈明亮的双眸中,染了惊惧之色,心下不忍,在他心中,她恐怕是从未见过这样血腥之色吧!

可是陈乔却忘了,叶潇也曾是上过战场的,伏尸百万的场景,她亦能从容不迫。

“陈王,本王并未查清事情原委,且陈二公子并未认罪,陈王何至于如此着急的大义灭亲啊!”寒冥飞面色微沉,语气森寒。

陈王闭目流泪,嘴唇颤抖,面带愧色,“冥王不知,本王近日也察觉小儿有异,刚才有下人禀报,说陈康这逆子行事败露,让本王护佑,本王刚才方知,他竟然行此畜生行径,实在……实在是……”

说着像是无力支撑一般,终于放开手中的剑柄,晃了一下,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幸而一旁陈乔及时扶住,令其并未摔倒在地。

“父亲,您如何了?”陈乔满脸的焦急,转头看向一侧的下人:“快叫大夫!”

陈相言艰难的睁开双眼,有气无力的向寒冥飞说道:“冥王,老臣管教不力,致使小儿行此大错,心中有愧圣上,有愧百姓,今日便回府思过,等候皇上责罚。至于这逆子,老臣请王爷上报皇上,请皇上将其尸首挂于城门,以平众怒。”

说着艰难起身,便向冥王行了一礼,颤颤巍巍的与陈乔等人离去。

寒冥飞看着满地的狼藉,心中大怒,却又无计可施。

“这老狐狸,来得及时,溜得也快。”叶潇忍不住吐槽。

寒冥飞平复了一下心情,冷冷的说道:“陈康的行径本以为陈康的恶行能影响陈王府,却不想他及时的杀人灭口,却是赢得了大义灭亲的好名声。”

陈康做出虐童的事情可不是单单为了赚钱和享乐,试问若是谁手上沾上了这种人命官司,东窗事发之时,有几人能逃脱?

设局让人有了这种喜好,再弄死一两个人,这么好的把柄落在陈王府上,陈王党的人定会日益壮大。

至于虐童的人,能出的起这价格的,岂是平民?能让陈王费劲心思的,非富即贵!

看出寒冥飞心情不好,叶潇紧紧抱着寒冥飞的一只胳膊,无声的撒娇。

秋耿之走上前问道:“王爷,现在该如何?”

“查,继续查!”寒冥飞满含杀气的说道。

即便多大的力度,在场许多人都知道,便已是止步于陈康了。

秋耿之携着秋辰领命离去,带着一众士兵,试图再查出一丝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