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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昀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女人消沉的情绪。

“不是你的错,”他说,“木已成舟,我们也不应该总是幻想如果当初没有会怎样……”

“还是将视线放到当下比较好。”

辛鹊没再说话,算是默认。

男人抱着辛鹊缓缓躺到狭窄的沙发上,轻声开口,“辛鹊,你曾经也教过我未雨绸缪。”

“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被许家找到……所以还是提前做准备比较好。”

辛鹊“嗯”了一声,依然安静。

“如果……”应昀的声音越来越轻,混在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里,出奇的让人平静。

“如果我们手里有能挟制住许家的把柄就好了。”

辛鹊的大脑飞速运转。

应昀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辛鹊】手中莫须有的【遗嘱和证物】。

……

应昀将车停在商场外,跟辛鹊有说有笑走进商场。

“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我们安全了呢。”他走到家具区,观察辛鹊喜欢哪个风格的家具。

辛鹊没接茬,只是嘴角的笑出卖了她内心的欢快。

这两个月两人在小屋前开辟了一小块苗圃。

辛鹊重操旧业,在当地一家修车店做临时工;应昀在家打理小屋的卫生,在网上接一些文稿工作。

生活已经重新稳定下来。

从紧绷状态解脱的两人将家里的折叠床收拾到仓库,驱车来到商场采购长期生活用的家具。

沙发该换一套宽大一点的,床也要仔细挑选,还有衣柜、厨具……

“从美学上来看,或许黑色的复古铁艺更适合我们家的装修。”应昀提出建议。

他不动声色挡住一旁的正在播报新闻的公共电视,又恰到好处露出来一半足够引起辛鹊注意的空白。

辛鹊的视线果然越过他的肩膀,落到电视屏幕上。

许家夫妻歇斯底里的狰狞面孔出现在主持人左侧。

辛鹊立刻收回视线,情绪肉眼可见紧张起来。

“随意吧。”她没有继续逛街的心情了。

应昀想安慰她什么,见她眉头紧蹙,也没再强迫。

离开家具区时,辛鹊脚步一顿。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柱子上的落地镜。

是错觉?

和应昀虚与委蛇这段时间,辛鹊总觉得除了应昀之外,还有人在背后窥视她。

这种被窥视的感觉很诡异。

不是人群之中传来的某一个人的视线,更像是……来自于世界之外的窥探。

辛鹊先应昀一步回到车里。

应昀在和工作人员确认预约送货上门的地址和时间。

要挑一个辛鹊在家的时间才行。

摘掉口罩和眼镜,辛鹊又一次看向手心。

小小的字符串又漂浮出来。

这串字符偶尔会组合成简单的文字,会给她一点提示。

比如————

【应昀,不能杀。】

她想到那时已经逼近应昀后心的厨师刀,硬生生被自己收了回来。

现在看来这提示十分有用。

杀了应昀,她会错过多少大戏?

偶尔这一串小小的字符串又会拼接成一个她没见过的名字。

【林鹰】

辛鹊百思不得其解。

她觉得自己的记忆似乎被人动过手脚。

或许是被人为删改、或许是被掩盖……

但她必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保持高度警惕。

和应昀斡旋到现在,她已经无比确定杀许沅,是一步错棋,正中对方下怀的错棋。

应昀应该是促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的同伙,许沅被杀,他们立刻紧锣密鼓将辛鹊推入“逃亡”这条提心吊胆的死路。

然后再借着许家震怒的威慑,逼迫辛鹊一步步走上绝路,将遗嘱和证物全吐出来。

但遗嘱和证物到底是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一旦深入思考这两个东西,就会有一种诡异的耳熟感,然后头疼欲裂。

但大脑之中完全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应昀重新回到车上时,辛鹊已经恢复正常,看不出一丝破绽。

“我记得你明天是休息日吧?”应昀笑着凑过来给辛鹊系安全带,动作亲昵。

辛鹊点点头,“嗯。”

应昀坐回驾驶座,发动车子离开停车场,“我预约了明天下午的家具送货服务,明天需要你帮忙留意开门接一下,可以吗?”

辛鹊身子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

“编辑明天找我商量出版的事情,”应昀解释道,“我很快就回来。”

“你别怕,我最多离开两个小时……如果实在不行,我还可以联系工作人员改一下时间嘛。”

辛鹊从来不是会主动麻烦别人的人。

她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应下了,“没关系,不用改时间。”

应昀再三确认过辛鹊自己能行,才松了口气,“抱歉,我回去再问问能不能线上会议,我尽量不丢下你一个人。”

……

沟通结果当然是意料之中的否认。

应昀有些垂头丧气,他抱着辛鹊躺在狭窄的沙发上,将手机丢到一边,“对不起,我……”

辛鹊摇摇头,“没关系,只是接一下家具而已。”

卧室的灯熄灭之后,辛鹊握紧袖口里的折叠刀,缓缓阖上眼睛。

她又梦到了那个奇怪的场景。

时隔两个月,又一次梦到了那片黑荆棘缠绕的废墟。

只是这次的场景比上次还奇怪。

她依然是坐在人偶堆中的某一个人偶。

不远处的荆棘上挂着男人四分五裂的身体。

萤火似的数据飞舞在肢体的断面上,将血肉筋脉一丝一丝重新构建起来,穿针引线般,将男人的身体缝合成原样。

又是那个男人。

他从荆棘上坠落到废墟里,双眼空洞,无头苍蝇一样不知要去往哪里。

“……辛……鹊……”

男人又一次路过辛鹊时,浓重的血腥味飘到她鼻尖。

辛鹊被困在人偶里动弹不得,看着男人一次又一次从她身前路过。

这人认识她。

而且,两人结过不小的梁子。

荆棘又一次将堆砌成山的人偶全部绞碎在黑暗之中。

“我恨她。”

辛鹊睁开眼。

这梦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

辛鹊盯着被夜色笼罩的天花板出神。

她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只倒推自己白天的所见所闻,是不是看过什么奇怪的片段,被大脑捕捉成深层记忆,投射进梦境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