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云话音刚落,便见到那胖厨子端着几盘小菜走了出来,一边走着还一边打着软腿,差一点儿将端着的几样小菜掉落在地。
易轻尘哈哈笑着接过那胖厨子手中的托盘,而柳色新一把将他提起来放到那个店小二的身前问道:“这个伙计是怎么死的?”
那个胖厨子看到店小二虽然死了,但是仍旧睁着双眼,只吓得捂着自己的眼睛战战兢兢地答道:“是……是被刀砍死的……”
柳色新一把将那胖厨子的双手拨开,而后直接就是一个嘴巴子糊了上去。只听柳色新尖声骂道:“你他娘的当老头子我眼瞎是不是?难道我还看不出来他是被刀砍死的吗?我问的是他是被谁砍死的?”
那个胖厨子被柳色新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他捂着脸看了看木青云说道:“是……是被一个黑衣人,一刀砍死的……”
柳色新闻言看了看木青云身上的黑衣,而后一把抓住那胖厨子尖声叫道:“呦呵,我日你个十八辈儿祖宗的胖乌龟蛋!你说的是他不是?他不也是穿着一身黑衣吗?”
胖厨子害怕被打嘴巴子,便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杀他的那个人也已经死了,就在……就在后院……”柳色新听完便将他一把抓起来,又扔回到后厨门口尖声骂道:“你他娘的再多准备几个菜去!”
木青云看着那个被摔得叫娘的胖厨子哭笑不得,便对阳关四奇四人说道:“这下四位前辈弄清楚了吧?晚辈是真的偶遇的那些寒山派的小师父。还请几位前辈说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客舍青怒声说道:“没有怎么回事,我们四个老不死的只是看到那个红脸小子的手下带着个黑衣女子,倒十分像你那个小媳妇儿!”
木青云闻言“忽”的一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客舍青端着酒碗的手腕大声问道:“前辈说的是月儿?她还活着?”由于木青云站起来的时候用力过猛,竟将桌上的几碗酒给打翻了去。
客舍青先是怒视了木青云一眼,而后盯着自己的手腕怒声说道:“你小子想做什么?放手!”木青云意识到自己失态,便赶紧放开客舍青的手腕大声喊道:“前辈请息怒!你们见过月儿吗?”
易轻尘见木青云心急如焚,便在一旁哈哈笑道:“我们四人见到他们之时,只是见到有个黑衣女子和他们一起,但是还没等我们看清楚,那个姓贺的小子便将那女子背起来跑了。”
柳色新尖声叫道:“是啊,那个老小子轻功极高,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但是我看清楚了,就是你的那个小媳妇儿,要不我们几个怎么会看那个红脸小子不顺眼,想教训他一番呢?”
木青云抓住柳色新的双肩拼命叫喊着问道:“前辈你真的看清楚了吗?真的是月儿吗?她没死吗?”柳色新的一双肩膀被他抓的生疼,便一把将他推开后尖声叫道:“你小子失心疯了吗?”
木青云被柳色新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爬起来之后大声喊道:“月儿!月儿!”而后闪身出了酒馆,嘴里一边呼喊着水含月,一边朝着刚刚见到万古流和贺北风的地方飞去。
木青云发疯似的叫喊着“月儿”,将树林里的夜鸟惊起,叽叽喳喳乱叫着四散飞去。当木青云到了碰到万古流的地方,却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木青云如疯狂了一般大声地呼喊着水含月,但是除了那些惊起的夜鸟叫声之外,却听不到任何的回应。
木青云疯狂的飞身起落,找遍了周边的各个角落,最后他跃身上了一座高山顶上,对着四周狂叫着水含月的名字,却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远处传回的回音。
木青云好像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他一屁股坐在山顶上面,满脸都是泪水和汗水,在那一弯快要西沉的残月下晶莹闪亮。夜风习习,残月含霜。木青云也不知道在山顶上坐了多长时间,一直到远处传来阵阵的鸡鸣,木青云才渐渐缓过神来。
他拿出花落尘留下的竹箫,回忆起水含月经常吹奏的那支曲子,便放在嘴边学着吹奏了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他连声音都吹不出来,直到后来他的眼前又浮现出水含月的一举一动,好像水含月就在他的面前教他一般。
木青云仿佛又看到了水含月将那支玉箫放在樱桃小嘴上面,玉葱般的手指有节律地按着上面的箫孔,那画面是如此地真实清晰,以至于木青云开口说了句:“月儿,我看清楚了,你看我慢慢奏来。”
木青云将竹箫放在嘴上,果真吹出了声音。而后在记忆里一点点寻找水含月吹奏的指法,竟然真的让他吹出了节律。他搜寻着关于水含月的一切记忆,吹出的曲子竟然和水含月颇有几分相似。
木青云又练习了几遍之后,竟然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木青云继续吹奏着,泪水又模糊了双眼,而眼睛里水含月的影子也因为这两滴泪珠变得模糊起来。
正在此时,忽然两道黑影飞身落在木青云的身后,跪在地上高声说道:“雪落寒冰霜月剑,玉箫魂断秘幽宫!属下参见少宫主!”
木青云一惊之下马上起身转头大声问道:“月儿!月儿在哪儿?”那两个跪着的黑衣女子闻声抬起头来,对视一眼后冷声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吹我们少宫主的曲子?”说完之后便同时站起身来。
木青云见两个年少女子疑惑地看着自己,便嘶声问道:“你们见到过月儿吗?她在哪里?”左首的那个黑衣女子上前说道:“我们是少宫主的侍女,我叫阿冰,他叫阿冷,刚刚我俩听到这支曲子,以为少宫主在这里,所以才找过来的。你是什么人?为何会这支曲子?”
木青云闻言继续问道:“你们可见过月儿?他还活着是不是?”那个叫阿冷的打量了木青云几眼对着阿冰怒声说道:“阿冰姊姊,这人莫不是疯了吧?竟敢咒我们少宫主死了!”
那个叫阿冰的也是怒哼一声说道:“不用管他!他再敢这般胡言乱语,我们就割下他的舌头!我们走!”说完之后,二人同时转身便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