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里居。
朱永手捧着龙吟酿,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一把推开朱宣所居住的雅阁的木门,神色自若地走了进去。
“二弟,你不必伤心,大哥我来陪你……”
本以为会见到朱宣一副哭啼啼、郁闷的模样。
然而——
“大哥,你来了?”
只见朱宣放下手中的毛笔,一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如沐春风般地走了过来。
当瞧见朱永手中拿着龙吟酿的时候,朱宣不由一愣,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大哥,你这是?”朱宣疑惑问道。
朱永见不到朱宣失落的样子,心中觉得甚是可惜。
虽然心中想是如此,但朱永一脸微笑的迎了过去,说道:
“刚才听闻二弟在桃花街上受了些委屈,所以便拿着珍藏许久的龙吟酿过来,好好和二弟饮上几杯,以解怀心中之屈。”
朱宣听了朱永的这句话,就明白眼前这位看似疼爱弟弟的大哥,只不过是一位过来看他笑话的伪善者罢了。
但朱宣依旧心不露面,以笑相迎,慷慨道:“谢大哥关怀,桃花街一事只不过尔尔,并没有什么委不委屈之说。”
“不过,见大哥如此关心小弟,而且还拿了珍藏许久,舍不得喝的龙吟酿过来,今日就和大哥来个不醉不归!”
“来人,备酒菜!”
——
方不语和桃苑茗买好了生活用品,正准备回家。
然而,方不语却发现,刚才那位白衣女子宛如幽灵一般,不紧不慢的跟在自己和桃花的身后。
这让方不语有一些犯难了。
想走过去问其原因,但又担心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
而且,女子的那双清澈眸子,依旧和刚开始的一样,含羞含怒。
这让方不语又无奈的叹上一口气。
“方,怎么了?叹气干嘛?”听到方不语的叹息,身边的桃苑茗抬起头来,轻问道。
“就是刚才我所说的那位挡路的白衣女子又跟在我们身后了。”
“有吗?”
娇靥疑孤,桃苑茗急忙扭头往身后望去,发现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并没有那位白衣女子的身影。
“方,那位女子不在呀,你是不是眼花了?”
桃苑茗回过身子,青丝一摇,眨着水眸,望着方不语说道。
“不应该啊,刚才我……”
说着,方不语便马上转身回头,放眼望去。
果然,身后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群之中,已经没有了那位白衣女子的身影。
“看来是自己多心……”
方不语终于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然而——
方不语刚回头,那位白衣女子正和自己以及桃花并肩而行。
女子绑着青丝的那一条白色素条,犹如六月飞絮一般,栩栩如生。
给予人一种冷艳与炽热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朵在寒雪中盛开的梅花,冷艳而炽热。
为了摆脱这位白衣女子的纠缠,或者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多心。
方不语急忙一把拉住桃苑茗的玉手,往自己右手边的一条小巷里走去。
“方,小女记得这儿这条小巷子不是回家的路,怎么…方是想买什么东西么?”
被方不语匆匆拉入一条小巷子的桃苑茗,一脸的不解。
“等一会儿,我在和桃花你细说。”
言毕,方不语一手拎着买好的生活用品,一手拉着桃花,从人群中穿梭快速而过。
随后,方不语在瞄准自己右手边的小巷子,拉着桃苑茗又走了进去……
经过来回的拉拉扯扯,方不语和桃苑茗偶然来到了一个令人惬意的湖畔边上。
湖畔边上,一排排绿柳成荫,一只只白鹅成双成对。
湖面上平静无比,宛如一轮明镜,把整个蔚蓝的天穹装入其中。
偶尔一阵阵清风徐来,平静的湖面微微褶皱。
宛若一位羞涩不已的少女初见自己的情郎时,心中泛起的那一道道涟漪。
“方,湖,真美啊!”
眼前之美景步入眼中,桃苑茗笑靥如花,迈开莲步,一路跑至湖畔边上,方才停了下来。
随后转过倩影,对方不语招了招玉手,笑道:“方,快点过来!”
方不语见桃苑茗玉臂宛若风中摇曳,一眸一笑多迷人。
于是乎加快了的步伐走了过去,去到了桃苑茗的身旁。
由于此刻春风拂面,一股惬意由心而来,于是方不语便把躲避白衣女子的事情给抛于脑后了。
见方不语来到自己身旁,桃苑茗一转倩影,目光望向犹如明镜的湖面。
由感而发,开口吟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镜湖比婧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方不语听了这首诗,心中咯噔一下,暗惊道:
“这不是老苏的诗吗?怎么?不对,有一点不一样,老苏的诗是‘西湖’和‘西子’,不是‘镜湖’和‘婧子’。”
“方,小女做的这首诗怎么样?”
桃苑茗转过娇靥,一脸笑意涟漪的望着方不语,任由春风吹拂她的青丝。
整个倩影,仿佛已经和一排排柳绿融为一体。
“我的桃花做得……”方不语笑着,欲要夸奖桃花一声。
却——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镜湖比婧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好诗!好诗啊!”
“姑娘真是美貌与才华于一身,天生丽质,蕙质兰心!”
“小生鱼米香,来自江南灵州鱼府,今日游玩镜湖,因闻姑娘诗声而来。”
“想必与姑娘甚是有缘,小生冒昧问一句,不知姑娘惠名如何?”
一位手持折叠扇,风度翩翩的书生来到了桃苑茗跟前,一副云淡风轻,神情自若,高深莫测的模样。
同时,眼神一眯,色眯眯的目光,就要往桃花曼妙的身姿上瞟去。
男子的这一举动,让桃苑茗玉容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眸之中露出一丝恐慌。
啪!
方不语放下了拎在手中的生活用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桃花,把她护在自己的身后。
“方…”
被宽厚的背影把自己给护住,桃苑茗心中一暖,柔到不行,安静屹立在方不语的身后。
“这位鱼兄,你这一上来就打断别人的话,问起别人妻子的芳名,怕不是要想悼念一下你的表兄弟,汝皮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