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沈星终于轻轻叹息了一声,目光深邃,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但或许,我不想被‘热芭’吞噬。”
芭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好奇:“哦?那你打算做什么?”她的语气听起来轻松,却又带着几分压迫感。
“我打算掌控它。”沈星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决然。
这句话,仿佛是他内心世界的宣告,他眼中的光芒一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深邃如海,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决心。芭似乎没有预料到沈星的反应,她的笑容稍微凝滞了一下,随即重新扬起,仿佛是察觉到了某种复杂的情绪在空气中流动。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迎接那个真正的‘热芭’了。”芭低声说道,她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的诱惑,带着一丝玩味。
沈星的脚步在酒吧的柔和灯光下轻轻回响,似乎与这座城市的喧嚣格格不入,低沉的音乐和人群的笑声都在他身后逐渐模糊。他的思绪,随着他那一步步走向吧台的距离,逐渐从芭的言语中脱离开,转向了别的地方。
他并不急于离开酒吧,或者说,他根本不打算回家。今晚,心里有太多东西需要消化,不是芭的话语,也不是酒吧里的气氛,而是他自己的那些隐秘的情绪,像积压已久的气泡,等着在某一刻爆发。
在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传来几条未读的信息。一条是他的助手发来的工作邮件,另一条则是一个没有名字的联系人发来的短讯。
“你今晚的聚会,是不是过于引人注目了?”
沈星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一顿,他心中涌上一阵莫名的烦躁,迅速锁上手机,放回了口袋。那条消息他并不感兴趣,甚至不想再多想什么。然而,它却悄无声息地在他心底打下了一个浅浅的烙印,像是一颗小小的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涟漪。
他继续走,脚步变得更轻盈,酒吧的喧嚣与他的冷静渐行渐远。
沈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走进了旁边的一家便利店。晚上,这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位低着头在柜台后面整理货架的店员。沈星没有打算挑选什么,只是随手拿起一袋葡萄,眼神停留在那新鲜的水果上。
葡萄,一串串密密麻麻的紫色果实,看起来被晚风轻轻吹拂过,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气。沈星的手指触碰到袋子时,微微用力,袋子的透明塑料发出轻微的响声,他顿了顿,仿佛听见自己心底某个地方的声音。他并不爱吃葡萄,也不觉得它们有任何特别的吸引力,可今晚,他却莫名其妙地想要买下它们。
“你要这些吗?”店员的声音打断了沈星的思绪。
他抬头,看了那位店员一眼。她大概是二十岁左右,穿着简洁的白色t恤和黑色长裤,眼里没有过多的情绪,像是这座城市中无数普通的面孔之一。她的目光有些游离,却又带着一种似乎很熟悉的疏离感,让沈星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嗯,”他轻声应道,“就这些。”
他掏出钱包付了钱,随手接过葡萄,仿佛这不过是一个日常的决定,然而那颗内心里沉淀已久的躁动,却又悄悄翻涌了上来。
葡萄在袋子里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沈星随手提起袋子,转身离开了便利店。他没有再看一眼店员,也没有再停下脚步。他知道,那些微小的情绪波动,不过是自己对当前局面的一种无形反应。和芭的对话,刚刚开始浮现的心绪,那些控制不住的脉动,像是要冲破他所设下的屏障。
然而,当他走到街头,夜风吹过时,心里的某些东西,似乎又沉静了下来。
他把葡萄袋子提得更紧,目光稍微低垂,暗暗自问,今晚的自己究竟在追寻什么?是那份欲望的刺激,还是芭所提到的那个“热芭”?他曾经无数次在心中幻想过自己站在那个巅峰的位置,拥有一切,但如今,现实中的每一个细节,似乎又总是在一点一滴地撕裂他心中的完美图景。
“也许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他自嘲地低声道。
沈星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低头看了看那袋葡萄,指尖摩挲过塑料袋的边缘,仿佛有着无形的牵引。他对葡萄没有特别的兴趣,但现在,却不由得有些期待它们在口中爆开的一瞬间,那种鲜甜的味道,像是与现实隔绝的安慰。他需要一些放松,也需要一些隐秘的空间,让心里那股隐隐的压抑感得以释然。
他转身,走向一个安静的公园。
公园里的树影斑驳,远处的湖面映出微弱的月光,周围静谧而空旷。沈星坐在一张长椅上,打开袋子,随手摘下一颗葡萄送进嘴里。果汁迅速在舌尖散开,仿佛一瞬间带走了他心头的所有烦躁感。鲜甜的味道像是一种久违的清新,带着某种短暂的满足感。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月光洒在他脸上,带着一种轻柔的触感。他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心中却是一片空旷。没有芭的挑衅,没有那些权力和欲望的诱惑。只有这一颗颗葡萄的清甜,和那夜晚带来的安宁。
“我一直在追逐的,到底是什么?”他又一次低声自问。
沈星并不期待自己会马上得到答案。生活像这颗葡萄一样,表面光鲜,却无法让人捉摸其中的真相。无论他在外界看起来如何精英、冷静、完美,他依然是那个在夜晚独自面对自己心灵空虚的人。
葡萄的味道迅速消散,沈星顿了顿,把剩下的葡萄倒入嘴里,又轻轻咀嚼。酒吧的喧嚣、芭的话语、以及背后的那个无形的“热芭”,都在他的内心深处纠缠不清,像是某种宿命,注定让他无法逃避。
沈星静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落在他的脸上,给他原本冷峻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