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在房间里坐了一下午的何雨柱,被何雨水的摇着胳膊呼唤着。
“爹什么时候回来?不会是今天又不回来了吧。”
何雨柱看了一眼现在大院里因为下班而陆陆续续回来的其他人,苦笑的摇了摇头。
“小雨水是饿吧?哥现在就给你做饭吃。”
说着,何雨柱站了起来,摸了摸何雨水的脑袋。
“嗯!”
本来,还因为听见可以吃饭的何雨水还在点着头,可是突然就摇起头了。
“哥,我不饿。大爷说了,今天是小年。小年了,就该和爹一起吃。”
说着,何雨水还像个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何雨柱的胳膊。
“哥,要乖哟,再等一会,再等一会爹就回来了。”
一时间,何雨柱看着懂事的何雨水,有点绷不住了。
连忙深吸了几口气,把涌上来的情绪给压下去了。
“没事的,小雨水。哥先给你做点好吃的,咱们偷偷地吃不告诉爹,等爹回来了,再一吃,爹也不知道。”
“什么我不知道?”
何雨柱这边正哄着何雨水呢。
那边,何大清推门进来了。
“爹,你回来啦,我好想你啊。”
何雨水一看何大清回来了,顾不上何雨柱了,“噔噔噔噔”的跑到了何大清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何大清的手。
何大清下意识的就想弯腰把何雨水抱起来。
可弯腰的动作刚做出来,就像电影点了暂停以后又点了回放。
直接挺直了腰杆,继续的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随后,像个大爷似的,往椅子上一坐。
“没看见老子上班累一天了啊,还不赶紧去做饭,想饿死老子啊。还以为你上班了能学聪明点呢,没想到管你叫傻柱子,还真没冤枉你。”
这时候,何雨水已经被吓的躲在了何雨柱的身后。
“哥。”
“别怕,有哥在呢。”
何雨柱低下头,摸了摸何雨水的小脑袋,笑了笑。
然后才抬起头,面露古怪的看向了何大清。
“爹,现在关上门了,没有外人。”
何雨柱算看出来了。
从何大清刚进门的下意识的动作,到现在装出来的“大爷”样。
完全就是在故意的“疏远”。
虽然何雨柱不知道为什么何大清要“疏远”。
但是,只要知道何大清背后有事,才有了最近一段时间何大清的荒唐事,那就够了。
剩下的,无外乎就是等晚上小雨水睡着了之后,找何大清单唠了。
果然,这边被何雨柱吐槽了一句,何大清脸上一下就垮了。
“小兔崽子,没想到这两年你跟你师父学的不少啊。行,以后继续跟你师父多学点,老子也放心了。”
说着,何大清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行啦,你个兔崽子去做饭吧,老子真饿了。”
说完,何大清也不就不管何雨柱了。
反而笑呵呵的弯下腰,张开双手。
“小雨水,有没有想爹啊。”
要不怎么说女儿是爹上辈子的小棉袄呢。
“爹。”
刚才都被吓的躲在何雨柱身后的何雨水又从何雨柱身后几步就扑到了何大清的怀里了。
得。
看着人家父女俩的“亲子时间”,感觉自己像个外人似的何雨柱也就认命的咂吧咂吧嘴。
这一刻,何雨柱感觉他就应该在车底,而不是在车。。。屋里,看着他们有多甜蜜。。。。。。
晚上,何大清给粘着他一晚上的何雨水哄睡着了之后。‘’
“柱子,我先回屋了。”
何大清从床上下来,要回耳房了。
“对了,明天早上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走了,你这几天带着雨水吧。等过几天廿九除夕了,我再回来。”
趁着提鞋的工夫,何大清还不忘嘱咐何雨柱呢。
“爹,喝点?”
何大清被何雨柱问的提鞋的手都忘了动作。
随即,也明白了何雨柱的意思。
“好,你也大了,喝点吧。”
爷俩也就就着煤油灯的小亮,喝上了。
酒过三巡,菜,也就是炸花生米和炒黄豆过了五味之后。
一直都是在闷声喝酒的何雨柱忍不住开口了。
“爹,到底是因为身份造假,还是因为你真的想续弦了,弄的你非走不可?”
虽然刚才何大清刚回来的时候,何雨柱就已经说了一嘴了,可是现在,随着何雨柱正式的开问了,何大清还是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你都知道了?”
然后也就释然了。
“也是,街头巷尾的,能有什么事瞒的过你们啊。”
随即,何大清拿起了根点着抽了一口。
本来穿越过来两年多的何雨柱,这回也忍不住了。
从何大清手里抢过了烟,自己抽上了。
“咳咳。”
还别说,没有过滤嘴的,抽起来劲是大。
“你慢点。”
看着何雨柱抽烟了,何大清也没说什么。
随后又从烟盒里抽出来一根,点上了。
这边,何雨柱适应了之后,又“吧吧”的抽了两口,一边吐着烟雾,一边看着何大清。
“爹,如果说你要是因为害怕身份造假的问题。我这里,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咱家,就是工人成分。你别听其他人瞎说,他们在了解,能有你儿子我成天摆弄这些玩意的了解么?”
还没等何雨柱跟何大清说关于续弦的事呢。
何大清却急了。
“嗯?咱家成分确定是工人?”
深知,说话声都大了。
不过,何大清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拿起酒盅抿了一口,算是稳定一下,这才继续问着何雨柱。
“柱子,你单位那边能确定咱家是工人么?”
“爹,你认为我们单位要是不能确定咱家是工人,我还有可能继续在那地方上班么?”
何雨柱拿起酒盅,陪了一个。
“而且,就算我能继续在那上班。可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你可能还像现在这么逍遥的成天的夜不归宿么?早就得被抓了。”
虽然何雨柱话都说到这个份了,可何大清还是不信的又问了一遍。
“柱子,你说实话,你真的确定么?”
这时候,何雨柱就感觉有点不对了。
“爹,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咱家的成分虽然属于卡边,上下有点浮动,但是,说造假肯定是够不上的,也不至于让你像现在这个样子。”
“唉~~~”
何大清先是叹了口气,随后一口把酒盅里的酒给周了。
“前一阵,你们单位的人下来登记成分,我原先听你说过一嘴,也就顺口说了个工人。可事后,我越像越不对,我就开始留心了。”
说着,何大清看向了何雨柱。
“柱子,你还记得去年我给你送去学川菜的那个峨眉酒家的伍师傅么?”
“记得啊,怎么了?”
何雨柱肯定能记得啊。
毕竟他现在这个职位还是跟峨眉酒家有关系。
“伍师傅前一阵就因为成分问题,现在峨眉酒家也开不下去了,只能出去给人当后厨打杂了。”
?????
何大清这话一出,何雨柱满头问号。
“爹,可是这跟你害怕又有什么关系呢?”
“还有什么关系?我问了好几个老朋友了,除了那些没师承叫不起号的师傅以外,剩下的,你像丰泽园的陈师傅,东兴楼老大厨曲师傅,还有刚才说的伍师傅,哪个是工人了?”
(东兴楼在44年歇业,80年代初才重新开业,所以,这里用了个“老”,是代表原先的意思。)
说着,何大清不屑的看了一眼何雨柱。
“你爹我,虽然这几年落寞了,但是,想当年我何大清这三个字,就是个活字招牌。”
“噗嗤”。
报一丝,何雨柱没忍住,一口酒喷出来了。
“爹,咱能不跟这几位比,就跟其他人比,行么?”
“有什么区别么?”
何大清虽然不愿意,但是还是皱着眉头问了一嘴。
“区别?区别大了。人家那几位,不是开饭庄的,就是分股红的。你说你一个跑单蹦的,为啥非得跟这几位比么?”
“不是按手艺分的么?谁手艺好,谁上去,谁没有师承叫不起号的,谁就是工人了?”
何大清皱着眉头抽着烟。
如果说后世的何雨柱可能不理解的话。
那现在的何雨柱,是非常理解何大清为什么有这个想法。
在这个时代,或者说,在这个时代之前。
厨子,虽说是下九流,但是,好歹也算是一门手艺。
只要是手艺,那就涉及到手艺高低的问题了。
手艺好的,做菜好吃,有人捧。
就像何大清刚才说的,他可以算是“活字招牌”,也就是不管他走到哪家饭店,有的客人都会跟着他一起去的。
那饭店的东家为了留住像何大清这种的大师傅,咋办呢?
给股份呗。
就像东兴楼的老大师傅曲师傅。
还有丰泽园的陈师傅。
如果不想在人手底下干怎么办?
那就自己出去单干呗。
就像峨眉酒家的伍师傅。
还有,丰泽园的陈师傅。
(因为陈师傅是和人合伙的买卖,所以,怎么说都对。)
就因为厨子这一样一直是这样流传下来的,所以,在何大清的认知里,手艺好、能叫出来号的,跟有股份或者自己干的,可以划等号了。
何雨柱为了打消何大清的疑虑,从政策,讲到文件,又从具体案例,讲到何大清身上。
讲的都口干舌燥的连干了好几盅,这才让何大清相信他们家是真正的“工人”。
看着何大清一脸的释然,何雨柱终于满意的点点头。
“爹,这回可以不走了吧?”
可随着何大清犹豫都没有犹豫的说话声,何雨柱好悬一口酒呛死。
“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