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一发现,部分窍穴,真元与凡元可以共用。还有个好处是,养气功他之前练成过,当时有真元辅助,速成也不是问题。要是没有真元帮忙打通窍穴,凡人练起来可就难了。
如此一来,由于窍穴早被打通,选择这聚气法也就对了。起码不消太久,他也能蓄积不少内力。他原本就会,这不就简单了。
来此之前他倒也打听过,据说最难熬的也就这十天半月。一半时间他要拿来修炼,剩余时间他必须迅速西行离开险地。这段时间甚至可以不吃不喝,时间要是再长,那他还真有可能要仙去了。
果然,七日之后,他感觉内力已经小成,这内力起码比当时与时峰和王皎切磋时还要强。当时纵有真元相佐,他们也只能打通窍穴,蓄积内力还是需要时间的。当时三人其实算不得内家高手。
储物珠中,他已经提前取出了些东西,绳钩之类也是有的。那时候,他灵力还没完全流失。遇上高险之地,他也能多一些助力。
山中攀爬倒也艰难,划破了不少皮肉,他终于走出了瘴气的笼罩范围。出了界鸣山,九九劫仙买了些吃的。在这鸣武劫仙也是没法,肚子饿可咋整,总得解决一下这问题。还好灵州的金银一样是金银,至于鸡鸣通宝那就不一定管用了。
一问之下,此去武山还有四千多里。过了界鸣山就是东垂之太鸣山,再往西南去才是武鸣山。灵州很少有鸣武地图,倒也不是说买不到,很少就是了。灵芝以为,如此大事这唯一上人该早有准备才是。哪不知这人实在是小看了鸣武之行。
既然李唯一没提地图,灵芝当然以为他有了。有一点还好,灵芝给了个玉简,记载了一些信息。里头可是明明白白写着,可以绕些路,先到屏泽,西端走海路或许还快些。
这也怪不得李唯一,枝尊虽然推荐海路,可她没说利害关系。最重要的一点给漏了,她以为这种重要信息当事人不可能不晓得。
李唯一这九九劫仙他不以为然,他以为不就是做一回凡人,一番辛苦免不了,只要有坚强的毅力,他相信自己。如此一来,他反而重点了解了如何跨过界鸣山,就连撑过十天半月的他都晓得。
可惜得很,由于遗漏了关键信息,他所选就是一条艰险路,只不过还没到他犯愁的时候。这几乎可算一个绝对的错误。他事前可没想到,此去西横原来会有那么难。
所谓南辕北辙,这东西二国当然也算。此刻仲虎的人还在西横境内找他,可他倒好,人已经入了东垂。森仲虎注定是要失望了。
眼前这太鸣山,可以视为太惊山的另一半,中间隔着太惊深渊。中武山与武鸣山之间当然就是中武深渊。再往西去,西惊山与西鸣山之间还有西惊深渊。北面有高山与深渊,左右又有灰白二泽,鸣武就这样成了一块被孤立之地。所谓鸣武大陆,其实是一块被环境孤立出来的大陆。
李唯一的难点不在于跨过这太鸣山,此山不需要他去征服,不走直线直接绕开就好。真正的障碍还得是垂水与武鸣山。所谓天险,没见识过也就谈不上有概念了。
鸣武之北,能世世代代阻隔鸣武人的天险,高山岂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中武山就是三大山脉其中一脉。李唯一说不准要去走上一遭。
他的目的地就在武山西南,首先他得去到西横大陆。东人想往西去,这可不是一般的难,他很快就会意识到这个问题。
惹不起天险他当然就得去跨过垂横线。高山算是天险,垂横线也能用“人险”来形容吧。如果是个人都能通过垂横线,这垂横线还真就成了摆设。
果不其然,约莫半年后,风尘仆仆的李唯一,他一路西行终于到了垂水东岸。天垂之水南北纵伸,垂横线正好把这垂水划给了东垂。与之对应,横水则是走向东西,大部分都归了西横。
两千里垂横线,听起来没感觉,其实也是山峦起伏,其中平地处还有不少城墙,各处关塞两边都有重兵把守。
李唯一徘徊于垂横岭附近。这垂横之岭也叫分水岭,就是垂水与横水的交汇带。二水发源于武山,整体像个“人”字,左为垂,右为横,中间被这分水岭给自然分开了。
东岭关是通过分水岭进入前线的一处军事要塞。一般人没法通过这东岭边关,劫仙当然可以,可惜鸣武没有劫仙。
凡人武功再高,想要自由往来于东岭关,那是痴人说梦,想也别想的事。分水岭上,对应之西武也有一关,名为西岭关。也就是说,要去西武就要过东、西两关,必须穿过前线,还要同时面对两朝守军。
垂横实际有三水,专指上水,左水与右水。上水和左水就是垂水,可以理解成“人”字的一撇,此水全在东垂境内。对应“人”字之一捺则是右水,也就是横水,在西横境内就是了。
水势上来看,横水要比垂水缓和许多。森仲虎与山鸡还能搭船渡过衡水,要换成是垂水,上水之湍流可容不得小舟放肆,垂之下水也不容易摆渡。
垂横线以东,横水也有大约有三百七十里归了垂朝。基于地理条件,此处不太好守,却成了前线战事最频繁的地段。
由于横水比垂水要安静些,理论上东垂人有可能截断横水。事实上却也很难办到。那可不是一两年的事,西横人绝无可能看着命脉被敌人截断。
古往今来,无论战事如何,从没有过截水这种先例。东垂人更不敢打境内上水的主意。垂水湍急,能否做到反而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垂之一方一样会遭殃。人总不能自己害自己。
还有个关键。即便东垂人成功截断横水,垂水无法分流势必激发其暴脾气,可能西横还没告急,东垂首先就遭了殃。如此一来,截水这事还真就当成笑话得了。
人往往要亲身经历才有感受。来此之前,李唯一已经做好面临困境的准备,没成想,眼前境况居然会这么难。
灵枝给的情报也没记录这些关隘。先来的凡圣也都走了西边海岸线,没人敢闯这东边灰泽。凡圣到了鸣武才会发现,自己“凡”不假,“圣”未必。久留边关打探消息可没有多少傻子愿意去干,如此一来,垂横线相关的信息其实也蛮少的。
李唯一在此蹉跎了几年。情况已经越来越明了,即便渡过这下垂水,分水岭上两边的关隘也不是摆设。他就算喊一声“我是九九劫仙”保准没人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