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艮山东南一百五十里处,回静台天下闻名。这静台又称八角台,形状就是正八边形。周围一池清水,像个“回”字。回静池正好包围了八角台。比不得普通凡池与凡台,这可是传闻中的通方玄造。传说,这是仙人的杰作。
李唯一与森仲虎正置身于回静池西南岸。
巨池是个人造的湖泊,回形带上布满了池水。“回”字之内“口”就是八角台,好大一块陆地。灵台中央有个大大的阴阳两仪图。内外两“口”间就是回静池。艮土一方有此灵池,隐有山水交融之气势,周围植被也长得葱郁。
二人悠然漫步于静池水岸,前方正好有个长廊,来此观景的人可不少。
沿途之玄造巧夺天工,四方之佳景美轮美奂。仲虎这小子眼神都清澈了不少。李唯一正自感叹,此景只应天上有。
突然仲虎传音感叹:“成双成对,好生艳慕!”
这不,前方恰有两人,风采自是不凡。
“我说仲虎,这回你可说对了!如果这是神仙眷侣,还真叫人羡慕。”
这下可好,随着距离拉近,对面二人竟然主动展颜示好。男修施礼道:“兄台面善,有请二位共赏佳景,茶话一番,也好长些见识。”女修也盈盈施礼。
李唯一感觉心在蹦蹦跳,他寻思道:“果然是神仙眷侣!”
回静池自有感染力,池边一站,人想不面善都难。换成别处,李、森二人说不准要出洋相。
找了个无人处,四人盘膝相对而坐。男修取出灵茶,女修打量起二人。
“这茶好喝!”森仲虎脱口而出。
李唯一笑道:“我这小弟灵虎化形,做人不久,这灵茶好喝,他这也是口吐真言。”
对面二人眼睛一亮。男修说道:“恕在下眼拙,可是灵化森林内白灵之虎?”
李、森二人无不诧异。森仲虎说道:“上仙好眼力,如何认得森某。”
男修笑而答道:“放眼灵州,凡圣之灵虽不算少可也不多,丛林之王却也有数,既是灵虎又进阶不久,除森道友外还能有谁?”
仲虎哈哈一笑,脱口说道:“想不到,老——森,还有点名气!”
还好,这小子收声得紧,差一点就要爆出粗话。天性使然,别以为读过些书就是文雅人,仲虎最近装得难受。
“森道友可是想说‘老子有点名气’。”这男修真够直白。
女修正好含笑望来,弄得老森眼神一阵躲闪。李唯一同样心猿意马,还好这回静池有静心奇效。美人一顾,四景娇羞。对面可都是凡人,其反应基本一致,光瞧面色就没什么不同。二人赶紧念起了净心咒。
为免尴尬,李唯一假意又喝了口茶。
男修收起笑容,说道:“二位大名,我二人恰好听过。自律也是为人根本,灵族成长于山林中,无善无恶之心说不准就是至善至恶之源,若在灵界正是加以教化之时。”
原来二人早已声名远播,李唯一恨不得再找个地缝去钻。
对面男修见闻必定广博,并非走遍灵州就能知晓天下灵兽,更不是随便一位九九劫仙都敢空谈九灵天。
森仲虎施礼道:“多谢上仙警醒!兄长教某读书,如今伴于身侧,不放心而已,其实森某晓得。”
三人闻言都是一愣。男修哈哈笑道:“森道友倒是让在下开了眼界,灵族如道友者实不多见。”
森仲虎接下来却是语出惊人。“上仙可是误会了,森某就是大妖所生。”
三人面色一变,如此说来只有一种可能,大妖返回原形,之后才生下仲虎,否则生下来该是人形才对,大妖可生不出一头小老虎。
眼看三人疑惑,森仲虎解释道:“某渡了天劫,识海中多出些母亲的告诫,可惜内容太少,某以为生平憾事。”
原来如此,三人点头。
森仲虎接着又问:“上仙提起灵界,这灵界是否都是灵族?”
男修笑道:“非也!‘妖灵之界’‘五灵之界’都不是正解。一来,灵界八成为人,妖灵也不过二;二来,冠名以灵,非余之不堪,其实九域都算是五灵充溢之界。
“自古,灵之九天,大能主宰多为灵族之大成者。灵族功法不适于人,仙人传道,融会贯通以灵为本,灵道之界或以为正解。”
这话啥意思?灵族在灵界发展得好,出了许多大人物。灵界的大人物传道,融会了灵族功法,这样的功法俗称“妖功”,只适合人类修炼。人族与灵族,二者功法都以灵为本,突出了灵族的特质。以功法来解释灵界可能更为妥当。
事实是,灵界其实是大妖发展起来的。许多人都得了大妖的传承。所谓大妖,九九劫妖就是了。
森仲虎也听出来了,对面定是高人。他趁机问道:“我想去灵域,请上仙指点迷津!”
男修哈哈一笑,说道:“即便真人也不能随意穿梭于九界。如惊绝之七色舫,玲珑天倒是可以。要是跨界传送,那费用太高。天地之奇造化之巧,实不为人所俱知,或也有偶然跨界这等奇事,实际上,奇缘或也不可复之。”
森仲虎心中感叹,作为妖灵谁不向往灵界。话本上还真有写过,有些奇人经过某些奇遇,稀里糊涂就到了灵界。
男修神秘一笑,他看了一眼李唯一,传音说道:“此番结识二位,其实并非巧遇。”
李、森二人大感意外,李唯一说道:“晚辈荣幸之至,前辈有话只管吩咐。”
接下来男修建议传音交流。
男修说道:“若说形尊拿人失手,断无可能。外人插手可能性极低,故事反转有些耐人寻味。不过,在下只问形尊是否已对阁下出手。”
李唯一也不多说,只是点头。
男修一喜,说道:“形尊出手,幸免之人要是有,阁下就是现成的。能否将感受与招式与我说说?不求道法真实,你要是说得有理,我会给你个惊喜。事关人尊大能,你我都得有个约束。这是保密契约,与普通劫契不同,此物见不得光,反噬之力更强。”
李唯一接过这劫契,追本溯源这仍旧是道化之物。由于内容见不得光,别指望上天主持公道,这反噬之力自然需要加强。这种劫契异常贵重,市面上无法正常购买。
光这一份劫契,其价值已经不小。这人也怪,只为听听谜形如何发招,还有中招人的感受,代价也未免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