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我,拽着我往暗河出口游去。
“呼——”我一下子浮出了水面,不停地大口喘气。
苦咸的海水溢满整个口腔,很不是滋味。
“谢谢。”我向商御墨道谢。
他看了看我,没有回应,反而抬头看向天空:“下雪了。”
“是。下雪了。”我看着天空中的北极星回应道。
“这里有埠头,快来——”谢庭玉向我们呼喊,宋季舟手里的手电光再次照来。
我们循着光亮游过去,顺利地爬上了埠头。
我们的鞋子早在海中丢了,索性赤着脚往高处跑去。
这条路的尽头居然是沿海公路,只是没有车子和路人。
“呼——总算是出来了。”谢庭玉站在路灯下,望着大海,很是感慨。
“画上的血迹被冲刷干净了。”宋季舟突然指着谢庭玉手里的画。
谢庭玉急忙将画放在路灯下仔细地查看,我们也凑了过去。
画中的女子光裸着全身躺在月光的沐浴中,纤瘦玲珑,明明姿态很是妖娆,却自带不可直视的圣洁之美。
“阿璃?”谢庭玉看着画有些难以接受,“她一定是被强迫的。”
“你给我。这画有点怪怪的。”宋季舟接过画,对着月光高高举起。
月光居然透过画板,在画上显出了字。
“我就说璃璃留下了证据。”谢庭玉激动不已,声音都在颤抖。
“上面写了什么?”我问正看得仔细的宋季舟。
“尚雎恒为了陆含章,与薄弘彦有勾结。冷煦铭是傅家的私生子,所以能全身而退。去爱丁堡卡尔顿山,或许能找到他们。Lili.这是苏初璃留下的。”宋季舟念出了画上的字迹。
谢庭玉又拿回画,仔仔细细地上看下看。
“快到落潮的时候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月之海找东西了?”商御墨见二人忙着看画,忍不住提醒道。
“对!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谢庭玉有些恼恨,“我的手机已经进水了,根本拨不出去。怎么找人帮忙?你们的手机怎么样?”
“我的手表有自动定位功能,我的人就快到了。”见三人都拨弄着裤兜里的手机,我直接开口。
“遥哥,你的手表不错呀!”谢庭玉放下心来,“幸好我们四个人各有所长,还有阿璃的庇佑,一定能找到真相。”
我从谢庭玉手中拿过画,凝视着画中的美人,脑海中不禁回想起璃璃在我怀中撒娇的情景。
她光裸的肌肤在薄被下若隐若现,像是江南最缠绵的风,清甜软糯的滋味让我深深迷恋。
我不禁红了眼眶,心中越发难受。
商御墨也凑了过来,看着画中的璃璃,沉默不语,也陷入了深深的思念中。
突然,一列车队呼啸而来,打破了我们的沉默。
打头的跑车在我面前停下,阿东从车里钻了出来:“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我们马上去海滩。”我拿了画,招呼他们上车。
“遥哥,这车是迈凯伦Elva吧。让我试试行吗?”谢庭玉看着车,眼里有些惊喜。
我越发感觉他像个弟弟,一口一个遥哥,挺让人亲近:“行。你要喜欢,送你了。”
另外二人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们,终究沉默地上了后面的车。
谢庭玉飚的飞快:“遥哥,我要马上和我的人联系,告诉他们尚雎恒是内贼。”
“车里有通讯,你直接说号码就好。”
谢庭玉先说了个号码,对方迟迟未接起。
“副组长不接电话。”
“或许和尚雎恒在一起,不方便接听。你换个人试试。”
谢庭玉又说了个号码,这次对方终于接起。
对方很是惊喜:“玉哥,你还活着!”
“你他妈咒我!”
“不是,我们被副组长派去古堡找你,发现古堡着了大火,你们也不见踪影,以为你——”
“你怎么没去海滩。副组长呢?”
“副组长跟着尚先生去海滩了。”
“什么?那你们也马上过去,我现在正赶往海滩。尚雎恒是内贼。不能相信他。”
“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就是这样,快出发。海滩汇合。”
“是。”
半小时后,我们赶到了海滩。
天边已有亮光,我们向下看去,一片尸体中正有人拿着铁锹,不停地在向下挖掘。
谢庭玉目眦欲裂:“我的副组长牺牲了。”
“砰!”子弹袭来,有人倒地。
下面的人已经发现了我们,向我们发动袭击。
我们马上伏倒,卧在掩体下。
下面有40来号人,来势汹汹。
但是我们居于有利位置,虽然也有死伤,但终究还是拿下了下面的人。
见下面倒地一片,我们快速沿着他们开辟的路冲了下去。
子弹袭来,前面开路的雇佣兵倒了下去。
“回去,他们穿着防弹服,是假死。”
在声嘶力竭的呼喊中,我们又退回了原地。
“遥哥,你的人都穿着防弹衣?”谢庭玉看着我,“能给我一件吗?我想活捉了尚雎恒,查出真相。”
“太危险了。”见对方火力猛烈,我劝阻谢庭玉,“阿璃这么艰难都没有想放弃自己的生命,还想着帮助我们。你更要珍惜自己。宋季舟说日出就涨潮。我们索性等着涨潮让他们被海水淹没,刷刷自己的罪孽。”
“也好。”
于是,我们等在岸上,小雪飘零中,我们时不时地放几发冷枪,逼迫他们呆在下面的沙滩。
谢庭玉的人也终于赶到了,和我们一起守株待兔。
零星雪花停止,突然天边大亮,太阳一下子从海岸线上跳出来。
海浪袭来,一个浪头打向海滩上的人。
下面乱作一团,纷纷往上来的小路上跑。
我们不停放枪,谢庭玉高声呼喊:“我们是人民部队,缴械投降!”
眼看海水即将淹没小路,这些人将枪支扔向了海里,双手举高,纷纷投降。
谢庭玉的人将这些人拷上手铐,一一清点人数。
“玉哥,一共是25个。没有发现尚雎恒。”
“我知道了,他跑去哪儿了?”
我仔细看向汹涌的海水,也没见到什么起伏的人影。
“会不会是还在教堂?”谢庭玉猜测道。
“糟了——外婆和爸爸。”商御墨暗道不好。
我们随即驱车赶回教堂。